莊園外麵忽然傳來轎車發動機呼嘯的聲音,以及一連串的腳步聲。
隨後,會客廳的大門嘎吱一聲被打開來。
杜勒家主將一行遠道而來的賓客引入了會客廳坐下。
那些來訪者人人衣著奢華豔麗,而且無論上神態樣貌還是舉手投足之間都透露著一股內斂的優雅做派。
作為這座莊園中地位最高的杜勒家主,無比親切地擁抱問候了賓客中所有的男士,而後又行貴族禮儀親吻了其中幾名女士的手背,熱情之中甚至夾雜了幾分恭敬之意。
…
“我代表楠薇城歡迎各位的光臨,芬克爾斯坦先生,您應該早一些通知我才對……”
聽著下方會客廳中傳來的聲音,格拉索歪歪脖子,決定暫作停留,看看這群神秘的來訪者到底是什麼來頭。
她透過樓梯的欄杆窺視到那會客廳中央與杜勒家主同席而坐的中年男人。
男人座位的左手邊倚放著一根純黑色的手杖,身著深藍色禮服,從格拉索自上而下的角度,隻能看到對方那發色微微泛白的頭頂。
不過,隨著時間的推移,格拉索很快就對會客廳裡的談話失去了興趣。
這些貴族之間的交談總是充斥著毫無意義的客套語句,不知道是為了體現自己的素養還是什麼原因,總之講了半天都是在繁文縟節上繞圈圈。
然而就在格拉索準備起身離開的時候,從會客廳裡傳來的對話中的一個名字讓她瞬間警覺了起來。
“伊妮德·肯特”
…
她立馬沉下心來繼續偷聽。
率先提起伊妮德的是杜勒家主。
他抱怨了一番本地執法隊近期對他一家的無禮騷擾,所以在點到了伊妮德的名字。
雖然邁洛並沒有怎麼對格拉索講起過他的家人與朋友,但格拉索對邁洛的人際關係還是有所了解的,這些都是她平日閒著無聊的時候偷偷摸摸去窺探得知的。
其中就包括邁洛在執法所的下屬,兼朋友,伊妮德·肯特。
…
而會客廳內的談話之所以提及伊妮德,是因為賓客之中那位被稱為“芬克爾斯坦先生”的中年人向杜勒家主提及是否可以為他們一行人的住所提供便捷,才引發了杜勒家主的這一通牢騷。
但如果僅僅是這樣的話,其實倒也沒什麼大問題。
可是接下來雙方的談話就開始偏離了正常交談的範疇。
大致是這樣——
“或許,或許芬克爾斯坦先生可以透露一些關於,關於您千裡迢迢來到楠薇城的目的,啊如果不方便的話也無妨,我隻是在想,或許我能為您提供一些更為實質性的幫助,而並不隻是提供住所這種微乎其微的小事。”
“嗯,杜勒家族與該隱赫斯特城堡算是世交了,我從未懷疑過杜勒先生您對我們的誠摯友誼,所以我想我也不必再做過多的隱瞞了,我不知道在我們來這之前是否有其他人與您接觸過,但我認為,往後的時間裡我們都將麵對一個共通的敵人,您應該知道我說的是誰。”
“這……這可不好說。”
“為什麼會不好說,按照數百年延續至今的沼澤文化,杜勒家族也是沼澤的子民,你們就居住在楠薇城,必然清楚當初是誰將沼澤的主人從這座城市裡驅逐出去的,我們此行的目的,也正是這個人。”
“瓦爾羅坎。”
“是邁洛·瓦爾羅坎。”
“這件事……教會方麵是什麼意見?”
“教會?我想教會現在應該有更大的麻煩,他們管不了這麼多,重要的不是教會的態度,重要的是,該隱赫斯特家族有無法反駁的理由,必須對此人采取行動。”
“無法反駁的理由?”
“杜勒先生是在質疑我們的決心?”
“不,我隻是想弄清楚情況罷了。”
“我看您確實是有點弄不清楚狀況,就連自家進了賊都一無所知。”
“什麼意思?”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