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帶領我們,打退了九次屠城規模的獸潮,以及不計其數的小規模入侵……”
她越說,聲音越低沉。
陳謙越聽,越不對勁。
雖然打斷彆人說話,尤其是打斷陷入回憶的人說話,非常的不禮貌,但他還是不得不默默舉起手:“不好意思,等一下。”
“嗯,怎麼了?”
“艾爾莎教官。我爹……他叫什麼?”
“你的父親的名字,你自己不知道?”艾爾莎問。
“……這是個好問題。”陳謙摸了下鼻子。
艾爾莎教官拿餘光瞧了他一眼,吐了一口煙圈,用文藝而滄桑的聲音,念出了一個名字:“謙謙君子!”
“……”
“是的,他的名字是,謙謙君子。”
陳謙原地癡呆三秒。
不是,他就接個新手任務,NPC至於用彩虹屁把他從頭到腳吹一通嗎?
剛才什麼“AI的即時演算能力一年更比一年強”的想法,果然是錯覺,這玩意兒還要從“爸爸的爸爸是爺爺”抓起!
“所以,我給我自己留了點啥遺產?”
陳謙這就有點哭笑不得了。
他在英雄副本裡死亡且刪號,按道理說,除了捏臉數據,什麼東西都不會留下。
而且,他好像也沒有什麼特彆執念的東西吧?
++++++
陳謙打遊戲沒什麼追求。
頂級大作的一線戰團團長的身份,靈籠職業圈甚至整個遊戲圈的名望和地位,各種賽事獎金、直播收益和各種代言,他不是照樣說不要就不要了?
遊戲是什麼?
在他眼裡,遊戲的本質,隻是快樂而已!
隻不過就是之前的那個號吧,他一不留神,確實是快樂過頭了那麼一丟丟……
他在一個很巧合的機緣下,認識了天狼獵荒團的二代團長九木。
那個時候,他又不知道這是上了遊戲風雲榜的大佬,一個副本打了四十分鐘,他噴了九木三十九分鐘,氣得九木出來就跟他開了屠殺。
結果,九木輸了。
然後他順理成章就加入了天狼獵荒團,僅用三年的時間,在獵荒團中嶄露頭角,從獨立帶一支精英小隊,到位列副團長,再到進入戰團,雖然還是日常氣得九木心肌梗塞,但也成為了九木重點培養的對象。
再後來,就是半年前的九皇退位事件。
陳謙就這麼被指定為了,這個亞服第一獵荒團下一任的掌舵人。
他指天發誓,他真的隻想快樂地摸魚。
但實力沒允許,能咋辦?
很氣人啊。
“我是要洗心革麵,重新做人的男人。”陳謙抱著絕不會再次跳坑的信仰,在手表上一通操作,從四次元菊花掏出了自己的遺產。
那是一個四四方方的小盒子。
盒子比成年男性的手掌大不了多少,被一縷縷看上去就不怎麼吉利的黑色霧氣纏繞著,入手觸感冰涼,有點沉,掂量著不像隻有0.75KG的樣子,材質更像是深埋地底多年的石板一樣堅硬,以青色為底色,上麵刻著暗金色的繁複花紋。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這好像是黑色金字塔最終的Boss戰結束後,他從地上一堆陪葬品裡隨手撿起來的一個?
當時,也沒什麼特彆的想法,隻是看著這小彆致還挺東西的。
盒子的名稱是……
~!@#¥%^*之盒!
“這算什麼?Bug了嗎?”陳謙突然就有點不想打開了是怎麼回事!
自己成了自己的爸爸也就算了,自己還給自己留了遺產。
好,遺產也就勉為其難地收下了吧,遺產的名字卻是亂碼。
幾個意思?狗AI就不準備讓他好好地摸個魚了是吧?他都已經為這個世界貢獻過一次自己的光和熱了,他可以拒絕被拖出來再燒一次的吧?
“哎……”
突然,一下刺痛。
好像有什麼東西紮了他一下。
他的手指觸到盒子底部,在古怪的回紋之中摸到了明顯的尖銳物。
他拿起來一看,鮮血呈血滴狀從手指上滲出。
盒子被他翻過來,底部的探針迅速地收了回去,不一會兒,內部發出了哢噠哢噠的像機械表走動一樣的細微聲響,在那種聽上去就代表著古老、精密的悅耳聲音之中,盒蓋緩緩地開啟,裡麵是呈九宮格狀的九個格子,每一個格子上也都有一個單獨的蓋子。
“裝的什麼?”艾爾莎靠得很近。
“月餅?”陳謙盲猜一波。
“你就這點出息……”艾爾莎叼在嘴邊的煙自由落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