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劉媽媽不回來了,李氏又躺在床上動彈不得,隻有楊鈺一個忙活。
生個火,都差點把自己的頭發給燒著了。
拎個水,等到了廚房,那桶裡的水就剩下麵一層了,還不夠舀來一瓢的水多一些。
再加上李氏在臥室裡破口大罵,罵天罵地罵楊父,楊鈺聽了,臉上一片陰沉,不知在想些什麼。
實在是怪不得李氏如此的生氣,因為楊父不光是卷了家中的錢財,還把雜貨鋪子抵給了彆人。
這明顯是不想給她們娘倆活路啊!
可雜貨鋪子本就是楊家的產業,楊父賣了,就算李氏說到天邊去,也沒法講的贏。
如今整個楊家,也就隻剩下這間房子。
然而就算是這間房子,也是楊父的名下產業,就算李氏和楊鈺想賣,也拿不出房契來。
李氏罵的累了,楊鈺這才端著他煮的一碗稀粥進了房,放在她的麵前。
“省省力氣吧,你如此罵,他能聽的到?”
聽到兒子冷笑了一下,硬聲說的話語,李氏忍不住又哭了起來。
隻哭的楊鈺心中煩躁不已,謔的一下揮手,把李氏麵前那碗稀粥掃落在地。
“呯”一聲響,瓷碗落地後摔成了幾瓣,裡麵的米粒灑了一地。
“哭什麼哭?有什麼好哭的?”
李氏被楊鈺這突然發的脾氣嚇得打了個嗝,硬生生把眼淚給憋了回去。
看著摔在地上的米粥,很是心疼,自己這還餓著肚子呢!
隻是,她不敢再刺激兒子,想到以後的日子,隻得抽抽噎噎的問道:“哪是我想哭,隻想到以後的日子,該怎麼過呀!”
楊鈺發完脾氣,整個人就如同針戳過的氣球一般,萎靡下來。
倆母子一個趴著一個坐著,相看兩無言。
正在這時,就聽到有人敲門的聲音,楊鈺和李氏對看了一眼,有些疑惑,如今楊家這步田地,除了債主還有誰會找上門來?
想到這,楊鈺的臉色一變,可又不得不硬著頭皮去開門。
實在是他怕要是不開門,那暖香閣要債的打手會衝進來,再把他打的不能動彈,那可就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
隻是,悄悄打開門後,想象中的拳頭並沒有落在身上,到是有張紙條,隨著他打開的門,飄落在地上。
楊鈺先是左右的看了看,見門口並沒有人,這才帶著疑惑的彎腰撿起那張紙條,定睛朝上麵瞧去。
這一瞧,隻把他瞧的七竅差不多快生煙。
冷笑一聲,他就想呢,自己是楊父唯一的兒子,他能舍得丟下母親,可怎麼舍得丟下自己這楊家的獨苗苗。
卻原來,他在外早就有了另外的兒子,自己再也不是楊家的獨苗苗,怪不得卷錢逃跑,根本不管自己的死活。
楊鈺咬緊了後槽牙,一把捏緊手中的紙條,眼神露出狠毒的神色來。
既然父親不想讓他活,那就一起死吧。
一家人,總要整整齊齊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