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老婆子,你咋這麼狠心啊?”
“阿薑好歹也在你們家待了這麼多年,做牛做馬,便是一條狗,那也有點感情吧?”
“這好歹是條人命,你老程家怎麼能這麼狠毒呀?”
程老婆子雙眼一瞪,對著噴她的那些村民們回擊道:“說的比唱的好聽,你們這麼心善,那你們把人給領走呀!她是我們家的童養媳,可不是我們家的祖宗,家裡哪來這麼多銀錢給她看病?”
聽到程老婆子這話,頓時好些人沉默了下來。
童養媳不比那娶來的媳婦,沒有娘家,也沒有嫁妝,根本沒有幫她撐腰的人。
所以,這命根本就不值錢。
雖然他們也知道這樣不好,全都指責程老婆子的行為,可也真如程老婆子所說的那樣,同情歸同情,真讓他們把阿薑領回家,那是萬萬不能的。
畢竟,大家都有眼睛,沒見阿薑剛才都吐血了?
指不定,一領回家,就要白布一拉,嗩呐一響,請全村吃席了!
就算不死,這沈大夫不說了麼,還要吃那麼貴的藥,他們哪來的銀錢啊?
裡長也一臉為難,要是他把阿薑這丫頭接回家去,恐怕晚上吵架的就是他們家了。
程老婆子見她的話把所有人給堵住了,直接大聲的指揮著老大和兩個兒媳婦過去,把阿薑的擔架抬了,丟後山去,免得看了心煩。
不過,這樣一來,阿薑的藥錢和診費,恐怕就得他們家出了。
不然,沈大夫肯定不能答應。
現在隻盼著,沈大夫能阻止她們把阿薑丟後山。
隻要沈大夫把這丫頭接過手去,到時想要問他們要銀錢,那可就沒什麼立場了。
至於阿薑是死是活,那就不是她們去考慮的事情了。
反正按現在看來,阿薑都吐血成這樣了,就算不死,以後那也得成藥罐子。
果然,就在程家良和劉氏去抬阿薑的擔架時,沈大夫臉色變了又變,咬牙喊道:“住手!”
聽到這話,程老婆子頓時暗鬆了一口氣。
她就知道,這沈老頭的心腸軟的很。
裡長也憋了一肚子的氣,聽到沈大夫的話後長歎了一聲的同時,心頭也鬆了一口氣。
沈大夫恨恨地瞪著程老婆子,用力吸了好幾口氣。
“既然你們不要阿薑這丫頭,那就寫個字據來,從今往後,這丫頭跟你們程家再無瓜葛。”
程老婆子聽到這話,急忙回道:“哪能啊,沈大夫,咱可不是那樣的人。你就放心的把這丫頭帶回去吧,是死是活,都是她的命,咱老程家絕不來找你,也不來找她。”
沈大夫聽了這話,冷哼了一聲,一點都不給麵子的回道:“這話你問問全村的人信不信?不管彆人信不信,老夫是不信的。若是你不寫字據,那就把藥錢和診費拿來,這丫頭你愛丟哪就丟哪。彆以為老夫不知道你們打的算盤,指不定想著,人死了,就來老夫家中說老夫把人給醫死了,要老夫賠錢。不然,就是老夫花了無數藥材把人救活了,你們再跑我家裡把人要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