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這,安縣縣令的心才稍稍的安心了一些。
這次事情,直接把他所有的雄心壯誌全給磨沒了。
隻覺得,還是待在荊州那邊的小縣城裡,安穩的當他的七品芝麻官得了。
啥也沒命重要,何況新帝還沒捋了他的職位,這已經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還求啥呀!
對於時父重新恢複官職的事,她其實心裡有數。
隻是,沒想到新帝居然會答應他們繼續留在荊州。
原本她還以為新帝會讓他們一家子全待在京城裡,畢竟在他眼皮子底下,這才放心不是?
不過,既然新帝這般識相,時薑也不是個小氣的人。
接下來的幾十年的時間裡,時薑時不時的弄出好東西出來以時姚謙的名義獻上去。
元熙帝原本想把時姚謙升官,隻是,時姚謙隻為自家女兒要了一個封號。
聽到時姚謙隻有這麼一個要求,再加上時間又是個女的,為此特地封了時薑為縣主。
並且,把安縣做為她的封地。
這一生,時薑都沒成親。
時母一開始還催,可時薑表示,自己的身子不好,即便找了人,恐怕也無法生育子嗣,也就不耽誤彆人了。
更何況,她覺得跟時父時母三個人一起挺好。
聽到女兒這般說,時母默默流淚,還是時父再三的安慰老妻,才把時母哄好。
想到女兒若是真因為成親懷孕生孩子有個什麼三長兩短的話,時母就感覺到窒息。
自然而然的就不再催了。
沒了時母的催婚,時薑簡直是鬆了一大口氣,專心致誌的去種地去了。
過了沒幾年的時間,時姚謙也上書告老回鄉。
元熙帝再三挽留,最後時姚謙一再上書,元熙帝隻能點頭答應了下來。
之後時家三口就一直待在安縣,安度晚年。
時光荏苒,一晃幾十年過去,時母和時父是差不多的年歲去世的,兩個人可以說是前後腳。
時母先走,走後的這一年裡,時父就一直身體不怎麼好,時薑可以說一直陪伴在他的左右。
時父躺在床上,在最後一刻的時候,突然回光返照。
緊緊地拽著時薑的手,整個人上半身抬起來,原本渾濁的眼睛死死盯著她。
喉嚨裡如同殘破的風箱一樣,他強撐著一口氣問道。
“我的薑兒可好?”
時薑聽到這話,先是愣了愣。
“爹,你說什麼?”
時父閉了閉眼睛,然後又睜開。
“你不用騙我,我知道自己大限已至,所以,問你一句真心話,我的薑兒可好?”
說到這裡,時父的眼睛裡淚水滾落下來,滴在時薑的手背上。
時薑沒想到時父居然會這般問,沉默了半天後,這才微不可察的點了點頭。
“薑兒很好,薑兒希望爹和娘開開心心的安度晚年。”
聽到這句話,時父臉上擠出一個笑容來,聲音越來越低沉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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