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6 章(黑暗裡,蘇雪至一邊喘著氣...)(1 / 2)

逞驕 蓬萊客 13035 字 8個月前

黑暗裡, 蘇雪至一邊喘著氣,一邊低低地笑:“憑什麼啊, 我就喜歡和蘭雪一塊睡!你不高興,你去找彆人給你按背呀――”

賀漢渚一頓,伸臂,開了床頭燈。

臥室裡頓時充盈了一片柔和的昏黃色的燈光。

蘇雪至睜眸,望著他俯下來停在自己視線上方的一張英俊的臉,四目相望,對峙片刻, 歎氣, 投降:“好了好了,我知道了, 我儘量。”

淩亂的短發,明媚的眉眼,笑盈盈的靨, 令人惱火的不饒人的嘴,那一聲勾人而不自知的慵懶歎息,還有片刻前在黑暗裡的對自己的肆意撩撥和挑戰。

倘若不是他憑了強大的意誌抵抗, 及時打斷,恐怕險些又要當場出醜,惹她譏笑……

賀漢渚的眸色變得愈發暗沉,喉結無聲地動了一下,一言不發, 將她按在了枕上。

蘇雪至卻扭臉,奮力地躲著來自於他的親熱:“唔……等一下……我看你今天早上就不高興了。你乾嘛又不高興, 不會真因為昨晚我留你妹妹一起睡了?”

賀漢渚停了一停。

她終於記起了他,在夜深人靜的時分, 偷偷過來和他私會。

臥室那扇沒有落鎖的門,等的,不就是這個嗎。

他還求什麼?

滿足了。該滿足了。

賀漢渚不願掃興,掃自己的興,掃她的興。他也不想再回想前夜她說的那些話了。儘管她嘴裡說出來的話,如一根刺,投在了他的心裡,他沒法拔除。

親不到臉,他便順勢遊移而下,笑著,自顧胡亂地啃她,口裡含含糊糊地道:“我沒有不高興……”

“你明明就是不高興!”

他慢慢地停了下來,埋臉在了她的頸側。

蘇雪至感到他潮熱的呼吸撲灑在她退落了衣裳的一側肩膀皮膚上,好像螞蟻在爬,有點癢,忍不住縮了縮肩,笑催:“快點,老實說,你到底為什麼又生氣了!我最討厭愛生氣的人了……”說完,她見他還沉默著,便作勢要推開他,忽然,聽他低低地道:“你昨晚最後和我妹妹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他的語調沉悶。蘇雪至想了想,回憶起了昨晚自己最後和她妹妹說的話。

“不會吧?你就為了我說的那幾句話?”

她一頓,第一反應,“你是覺得蘭雪被我帶壞了?”

她的話裡,含了幾分驚訝的意味。

賀漢渚其實在說出來的那一刻,就後悔了。

何必講出來,讓她知道呢?

連自己也明白,他的不快和鬱悶,其實是如何的無理和可笑。他可以自己處理這些不該有的情緒,等排解完,也就過去了。

現在講了出來,他便被她的反問給噎了一下,搖頭,忽然感到意興闌珊,很沒意思,興致也消了。他沉默片刻,慢慢地鬆了她,從她身上翻了下去,微笑道:“算了,不說這個了。我真沒事。要麼睡吧?”他征詢她的意思,“也不早了,今天走了那麼多地方,你應該累了。”

蘇雪至打量了他片刻:“彆轉移話題。你到底是什麼意思?你說清楚,你是覺得我的話錯了嗎?”

她想了下,忽然,再次若有所悟:“你不會是要我現在就發誓,山無棱天地合,乃敢與君絕?”

她自己說完,如同聽到了什麼笑話,嗤地笑了出來,撲了上去,兩隻光滑的胳膊撐在他的胸膛上,手摟住他的脖頸,調侃他:“噯,賀漢渚,難道是真的?我要是這麼說,你相信?你就會高興了?”

賀漢渚心裡莫名感到一陣難堪,強行忍著,坐了起來。

“我沒要你這麼說。”他斷然否認。

蘇雪至依然趴在他的胸前,再端詳了他片刻,終於,感覺到他的情緒似乎真的不對勁,剛才臉上帶著的笑意也漸漸地消失了。

她鬆開了他的脖頸,抽回自己摟著他的胳膊,跪坐在一旁,看著他。

“不會吧,你真的為了我說的那幾句話在生氣?”

她在心裡瘋狂吐槽著這男人的可怕。

“我覺得你大概是誤會了。我那麼說,並不是表示我在玩弄你的感情。我的想法是,我們剛在一起,彼此是否真的適合長久,是個未知數。其實未必就是我,也有可能,接下來在相處了一段時間後,你會覺得我不適合你。”

她說著,忽然又想起昨晚賀蘭雪在睡著之前問自己的那最後一句話。

“不用說我了,就說你,難道你現在就決定了要向我求婚,讓我嫁給你?”她問他。

他報之以沉默。

“所以你看,我那麼說,我不覺得有任何的問題,總比剛開始就胡說八道什麼一生一世一雙人要好。你說呢?”

賀漢渚看著她,依然沉默著。

蘇雪至道:“你還在生氣?”

“我沒有了。”他悶悶地應她。

“你有!”

毫無預警,突然之間,他仿佛就變得煩躁了起來,臉色驀然一沉,閉了閉目,再次睜眸,看著跪坐在旁的她,用一種仿佛在極力忍耐似的語氣道:“我說了沒有!你彆沒完沒了了。”

蘇雪至端詳著他,神色漸漸也冷了下去。

“那麼你休息吧,我走了!”

她掀被,從他的床上跳了下去,背對著他整理剛被弄亂的衣服,微微轉頭,見那男人隻是望著自己,竟沒有任何試圖阻攔的意思,便不再停留,開鎖,快步走出了這間臥室。

像來時那樣,蘇雪至無聲無息地穿過寂靜的走廊,回到了房間。

賀蘭雪還在沉沉而眠,睡得很熟,絲毫不知道她出去過,又回來了。

伴著耳畔賀家妹妹那均勻而輕微的呼吸之聲,蘇雪至睜著眼睛,看著眼前這片濃得如墨般化不開的夜色,心裡感到煩悶不堪。

他到底是什麼意思?竟會因為自己說出的那麼幾句話而耿耿於懷。

這個世上,怎麼會有心胸狹隘到了如此地步的男人?

她本來以為,自己在那個決定和他在一起的晚上,在跨出那一步之前,和他說得已經夠清楚了。

不止這樣,聽他當時的口氣,對於將來,他自己也是如履薄冰。

現在倒好,在一起,才幾天而已,他竟對自己有了這樣的要求?

他的腦子裡,裝的到底都是什麼。簡直是荒唐和可笑。

蘇雪至越想越氣,沒法入睡,又怕吵醒妹妹,躺床上也不敢亂動,正難受著,忽然,耳中仿佛傳入了一下輕輕的叩門之聲。

她一怔,側耳,聽見那叩門聲是真的,不是自己聽錯了。

敲了一下以後,聲音又響了起來,隨後就停了,仿佛在等待著什麼。

蘇雪至閉上眼睛,不予理會。

她的直覺告訴了她,此刻站在房間外頭敲門的人是誰。

她還在生著氣,不想見他。

他的妹妹此刻就在房間裡睡覺,她不信他不走。

但令她意外的是,片刻後,敲門聲竟又響了起來,比剛才的響聲還要大。因為是深夜,聽起來格外清楚。

蘇雪至頓時緊張了起來,借著夜色,看了眼枕畔的賀蘭雪。

她在睡夢裡,仿佛也略有所覺察,蘇雪至看到她微微地動了一下。

敲門聲停了,但很快,再一次篤篤地響了起來,帶著種不把人叫出來便不罷休似的頑固。

蘇雪至再也繃不住了,小心地從床上爬了下去,鞋都沒時間找了,光著腳便下地跑過去,輕輕打開了門,閃身而出,壓低聲叱罵外頭的人:“你瘋了,吵醒你妹妹――”

男人一言不發,將她拽了過去,壓在門邊的牆上。蘇雪至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他吻住了嘴。

走道裡沒開燈,黑漆漆的,沒有窗,夜色比房間裡還要濃重。

蘇雪至就這樣,被男人壓在伸手不見五指的牆邊,被迫地仰著頭,承受著來自於他的激烈的親吻。她感受到了他此刻的情緒――連他的親吻,都帶了幾分報複似的懲罰之感。

很快,她的唇舌就被他粗魯的對待給弄得發疼了起來。

她不喜歡被他這樣折騰,想阻止,但男人仿佛覺察到了她的意圖,突然,將她高高地抱了起來。

“蘇雪至,你說得對,全都對,但你是個沒心沒肺的女人。”

黑暗裡,他在她的耳根旁,用壓抑的聲音,咬著牙,低低地說了一句,隨即俯首,不複先前的憐惜,隔著層睡衣,張嘴,狠狠地咬了下來。

蘇雪至差點叫出了聲,狠命地咬住唇,忍著,人打了個哆嗦,身子便軟倒了,很快,任他抱著,被帶回到了他的臥室。

男人又凶又猛,擁有著絕對的統治之力。他是一杆槍膛滿上了子彈迸濺著熾烈火星的長|槍,又是一匹掙脫出韁轡囚禁的野馬,蘇雪至完全招架不住,被迫地承受,直到他行將驅入,才突然想了起來,急忙繃起了身體,阻止著他的意圖。

“你戴上東西。”她在他的耳旁命令道。

搬回丁家花園後,她也在他臥室的床頭櫃裡,放了好幾個現在被叫做腎衣的用以保護安全的東西。

他的身體停了一下,一言不發,隨即又強行繼續。

“戴上!我們說好的!”蘇雪至再次下令。

他喘著粗氣,聲音嘎啞:“搞出事,我會負責!”

蘇雪至陡然徹底地清醒了過來。

“你怎麼負責?就算你想,我也不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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