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然來搭言說了,那便是信得過我,既然信得過,就不要吞吞吐吐的,一並痛快的說了!”
秋露蹙眉言道,就連腳步也都略微一頓。
蘇培盛見火候正好,不易在過,於是說道
“本是不該對人說的,可是秋露姐姐又不是外人,那奴才就索性說了就是!這條小命兒也一並交在姐姐手裡了!”
秋露竟然有些莫名的感動,由衷的說了句。
“放心,你安心說就是了,我定然不會告訴任何人,這消息是你說的!”
蘇培盛點了點頭,回道
“前些日子,雲水閣的青葉姑娘到內務府要了些東西,又到我們花房處要些新鮮的花樣。結果,硬是要我們將專供鐘粹宮的綠菊,給梅嬪娘娘那送去,這才有了這檔子事兒!”
秋露覺有所思的點了點頭,禦膳房也近在眼前了。
秋露對著蘇培盛說道
“我就是來給我們小主兒取點心的,你也回去吧!彆沒得讓人看見了,傳出些是非!”
蘇培盛望著四下無人,緊著從懷裡掏出一朵精致的小絨花,遞給秋露道
“不是什麼金貴的物件兒,還望姐姐不嫌棄!在這宮裡,若有些什麼使力氣的活兒,姐姐隻管來花房找奴才就是了!”
說完就轉身離開了,秋露對著匆忙離去的身影道
“哎……這人,連個姓名都不留,我怎麼找啊?真是的,嗬嗬!”
嘴上抱怨著,可笑容卻出賣了自己,好在這絨花不是什麼名貴的物件兒。
也符合宮裡宮人可以戴的規格,秋露反手就將絨花戴在了頭上。
絨花,絨花,富貴榮華!
踏著歡愉的心情,邁入了禦膳房的秋露,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經淪落為他人的棋子。
蘇培盛特意將此消息通過秋露之口,傳給趙貴人,以趙開春的性子,此事必然鬨得人儘皆知!
果然,趙開春不曾讓蘇培盛失望。
聽了秋露取回點心說的話,瞬間就炸了鍋了一樣。
“恩寵抵不上鐘粹宮裡的那位,因為她肚子裡有貨,也就算了!這皇上專供的綠菊,連雲水閣那個常年不得寵的都敢搶了,我憑什麼受著委屈?!”
本來未被太後選中就一肚子火的趙開春,現在把怒氣都轉移到了雲水閣。
“這不得寵果然是任人踐踏,明個兒必然的好好與皇後娘娘麵前說道說道才行!”
鬨了大半宿,終於安靜下來了,秋露今晚兒廊下侍夜。
本來各宮的宮女侍夜,可在內殿的床榻旁的,可是趙開春性子蠻橫,又說宮女們在內殿恐怕是驚了她殿裡的貴氣。
因此,伊芳殿的東偏殿侍夜,均是在廊上侍夜。
夏日隻是蚊蟲頗多,其他的但是還好。
可是如今已是深秋,殿內都開始點上碳火了,這裡外一串,反而更冷著。
秋露在廊上凍得瑟瑟發抖,不敢說話。
趙開春在殿內心煩氣躁,一會兒嫌棄火熱了,一會兒又嫌棄有煙氣。
一夜間,來來回回的也折騰了五六次,才入睡。
後半夜,風吹起廊上格外刺骨,一夜起秋露著實害了風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