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屆入太醫院的同窗好友,韋林在吳楚州走後湊過來嘀咕道
“就看不上他那個情況樣,要是論醫術,你我早就遠在他之上了!”
溫曉軒隻是淡淡地笑了笑,這後宮之中哪裡是隻看能力的地方。
即使是太醫院,也是要爭名奪利看出身和背景家勢的。
“哼,不就是世家孩子嘛?!憑著家勢和交情投入了孫太醫門下,這些日子都快橫著走了!”
韋林說罷還不忘狠狠地,向著剛才吳楚州消失的地方碎了一口。
溫曉軒隻直直的盯著眼前的藥爐,韋林一副恨天不成鋼的樣子說道
“你呀!就是太實誠!一味地專研醫術又有何用?!都三年了,還隻是個藥童,終日裡打雜,哎!”
溫曉軒不溜須拍馬,一味地專研學術,所以在同屆之中醫術最好卻職位最差。
就連韋林都已經上手,給些有臉麵的二等宮女們看診了,溫曉軒還在做些雜活。
韋林搖了搖頭,提著藥箱說道
“你就繼續這樣吧!我要去承乾宮中問診了!”
承乾宮雖說不是最得寵的,可是魏佳思怡是個十分和善的主位,所以韋林的差事也是輕鬆自在。
溫曉軒向著韋林拱了拱手,說道
“韋兄,好走!”
韋林隻點了點頭,便轉身離開還不忘歎了口氣。
待韋林徹底消失在藥膳坊內,溫曉軒才打開藥爐上的藥罐子,用筷子夾起裡麵的藥片,仔細辨認一下。
確定這就是鹿茸,而非荷葉離褶傘的切片,又將藥理在腦海裡清晰了一遍。
才將藥倒入翁中,端著去了鐘粹宮中。
翠蘭老遠就看清了自己表哥的身影,安耐不住心中的喜悅之情,出宮迎了過去。
剛要開口,溫曉軒卻恭恭敬敬道
“翠蘭姑姑可是著急今日,寧妃娘娘的藥?!我才第一次來,對路徑不熟所以遲了些!”
翠蘭微愣後,瞥見身邊的宮人,而後應承道
“沒事兒,你是新來的吧?!娘娘都等了好久了,所以我才出來看看!快些進去吧!”
兩人的戲唱完了又向著鐘粹宮的內殿而去,甬道上的宮人們也隻當是尋常事。
現下鐘粹宮的沐晴已經不似往日裡的風光了,所以太醫院換了個臉生的麵孔也是自然而然的事兒。
入了內殿中翠蘭找了個借口將明月支了出去,又特意守在中庭那裡。
溫曉軒上前跪拜,請安道
“臣,太醫院藥童溫曉軒,叩見寧妃娘娘!”
沐晴示意他起身,說道
“本宮,已經聽翠蘭說了個大概!既然都是自己人,就不必懼著禮了!你就實話實說的告訴本宮,此藥的原由就是了!”
“是!”
溫曉軒將這鹿茸與荷葉離褶傘的切片放在桌子上,指著兩者說道
“娘娘請看!這左側的是鹿茸切片,右側的是荷葉離褶傘。二者在外形上極其相似,可是功效卻南轅北轍!”
沐晴看著根本就是一模一樣的兩個切片,拿起來仔細看了看,才發現左側的鹿茸切片細看下有些絨毛。
“這鹿茸片,細看好像是有些短小的絨毛!”
“娘娘慧眼!正是這般細微的差距,可是真的入了藥,煎煮過後這點差距根本不會被發現!因此娘娘的藥才會多日來被這樣遮掩了過去!”
沐晴點了點頭,又疑惑的問道
“那,你是如何發現本宮的藥方之中,這味藥被人替換了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