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熙殿中
可是彆樣的一番景致,殿內溫暖如春鮮花浪漫,熹貴嬪一身薄衣手中拿著一架琵琶琴,伴著悠悠的花香,傳出嫋嫋的琴聲。
“伊人月下戴紅妝,不知伊人為誰忙,一見傾心似我郎,郎啊郎啊愁斷腸,伊人清酒莫匆忙,琴音嫋嫋兩心知,四季冬雪望眼欲穿……”
伴隨著熹貴嬪彆樣情詩般的唱曲兒,雍正深深的陶醉於這個溫柔鄉之中,與慈寧宮的冷清,寂寥相比,終究是兒大不知母傷悲啊!
景仁宮之中的皇後娘娘一人對鏡貼花黃,菱苳在旁邊伺候著梳洗,順便說道
“這熹貴嬪娘娘可真是得寵啊!皇上這個月統共才來到後宮七八次,一半以上都在春熙殿呢!”
菱苳略帶抱怨的語氣,讓皇後透過鏡子看了個真切,好在菱苳也及時發現了,皇後盯著自己的目光不善,馬上改口道
“還是皇後娘娘的眼光好,如今對熹貴嬪娘娘的恩寵,比至於往日的榮寧妃娘娘,那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呀!”
皇後娘娘並未接話,心中暗自想道
‘莫不是如今連本宮身邊的人,都起了什麼非分之想?說來菱苳也是有幾分姿色的!可是憑借著她的身份,還想於本宮平起平坐不成?看來身邊的人,也是要防著啊!’
心中暗自想罷,皇後將自己頭上的珠花一一放下,略帶警告的語氣說道
“熹貴嬪盛寵,原本有人家盛寵的道理!滿族皆是賞無可賞的貴胄,加無可加的富貴,她自身又年輕貌美才藝雙絕的,你說這樣的人入了宮若不得寵,那皇上要寵什麼樣的人呀?!”
皇後的眼角眉梢中,餘光裡透漏著菱苳的一臉諂媚道
“皇後娘娘說的是!到底還是皇後娘娘的眼光好,這才挑選了熹貴嬪娘娘,入個皇上的眼!”
釵環歇儘皇後起身離開了梳妝台,向著床榻邁去還不忘說道
“這做人啊,最重要的是安分守己,清楚自己的身份能做什麼,不能做什麼。不是所有的東西都可以用來削想的!”
菱苳聽著皇後娘娘濃烈的警告之聲,也不想在與之爭辯隻是默默的服侍著皇後娘娘就寢便是了。
其實若隻是從外表上來看,菱苳在六宮之中,也算得上上乘的容貌,所以她會有非分之想也是理所當然。
可是她在皇後娘娘身邊伺候著,若是想靠這條位置上路,恐怕是難上加難。
皇後雖然對外端正一個六宮之主的架子,看上去端莊賢惠大方無比,實則內裡子最是小氣,吝嗇。
菱苳明明已經到了,該嫁人的年歲,況且她心中也有個所念人,雖然她所念之人,非念她之人。
可是皇後終究是拘著她不放,無非是用長了放心一些罷了。
雖然是睡前鬨了些不愉快,但是絲毫不影響菱苳在廊上守夜,皇後入榻後不久,就一身冷汗進入了夢魘之中。
“皇額娘不是這樣的,求你放過兒臣!啊……”
皇後陷入囈語之中,夢中的情景讓她慌亂不能自持,脫口而出的喊叫之聲,驚起了廊下守夜的菱苳。
菱苳拉扯著自己的外衣,便衝了進來,隻見榻上的皇後娘娘滿頭虛汗,兩隻手在空中揮舞,口中不斷的呢喃出囈語。
“皇額娘不是的,不是的,那碗碗不是兒臣命人送去的……皇額娘,我們可是同一母族,你即便是不牽掛著兒臣,也該為我們烏拉那拉氏保足榮耀……既然當年以你已經端下了這個黑鍋,不如就這樣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