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周書仁很忙,忙著災情預備銀,竹蘭也忙,吳鳴的親事她要一把抓。
而周家的幾個後生,都不敢在京城待下去,紛紛辭行要回老家,周書仁在幾個後生離開的前一晚,在書房和幾個後生聊了許久。
因為出了事,周書仁和竹蘭沒考驗完後生,但也基本有了了解,周書仁給周族長寫了信,全是族人的不足,讓後生們帶回去給族長。
一轉眼,昌忠住到吳家七日,周家晚飯後,周書仁看著不願意走的小兒子,心裡想著,臭小子知道他好了吧,嘴上卻道:“時辰不早了,馬車已經準備好。”
昌忠跳下椅子撲到爹的懷裡,“爹,兒子想回家住。”
周書仁心裡有數,吳鳴昨日怎麼教育昌忠的,今天一早就派人告訴他,他下不去手,吳鳴可下得去,昨日兒子在吳家耍脾氣,吳鳴一點都沒客氣揍了昌忠,從兒子一扭一扭坐著的樣子,他就知道屁股沒輕挨鞋底子!
竹蘭繼續喝著茶解膩,眼睛卻看著周書仁,像是說你要是敢應,咱倆沒完。
周書仁摸著鼻子,“不可以。”
昌忠眼睛紅了,昨日挨打他沒哭,他不敢和娘說,他記得娘說過的話,“爹,你不疼我了嗎?”
周書仁看著掉眼淚疙瘩的兒子,心疼壞了,小家夥從小就不愛哭,抱起胖兒子,“爹正是因為疼你才不同意你回來住。”
今日吳嚀派人傳話,意思表達的很委婉,大意他太慣著昌忠,吳鳴下了狠心要給昌忠打底子,讓他彆添亂,他哪怕心疼也不能鬆口。
昌忠摸著屁股,“吳鳴哥哥打我。”
爹都沒動過他一個指頭,至於娘,算了不能提!
周書仁聽著兒子哭腔,這心都要碎了,聽到媳婦咳嗽聲,又硬氣了,“以前都是爹不好,爹太慣著你,你吳鳴哥哥也是為你好,你可不許繼續耍脾氣。”
昌忠看了看爹,又看了看娘,他聽的可清楚了,剛才娘咳嗽一聲,爹明明心軟來著,抿著嘴從爹的懷裡出來,用手揉了揉屁股,眼裡哪裡還有眼裡,“我就不該指望爹,哎!”
爹什麼時候能像大哥,不對,除了大哥外,爹怎麼不學學二哥幾個,娘什麼時候能像嫂子一樣聽相公話呢!
周書仁無語的看著帶著婆子離開的兒子,“我被臭小子套路了?”
竹蘭哼了一聲,放下茶杯,“他也就能套路你。”
兒子早就回來了,見她可哭都沒哭一聲。
周書仁,“”
戶部休沐的日子,周書仁不緊不慢的去了茶樓,汪苣已經到了一會,汪苣皺著眉頭,“今日京城的馬車很多?”
周書仁,“沒有。”
“那你怎麼來的這麼晚,我都到了一盞茶的功夫。”
周書仁給自己倒了杯茶,“出門有些晚。”
汪苣想呲牙,周書仁故意的,周書仁為啥這麼乾,因為周書仁猜到他的目的,深吸一口氣,有求於人要笑,討好的笑著道:“我給你倒茶,彆累到你的手,茶壺挺沉的。”
周書仁用手蓋著杯子,“你的茶可不好喝。”
汪苣也無奈,他也不想找上周書仁,可沒辦法,除了汪家的人脈,他數數能幫上忙的隻有周書仁,求人要對自己狠心,“我日後都不休假了。”
周書仁心裡一動,汪苣不休假,他輕鬆,不過,還是沒吭聲,“汪老爺子的本事,我自愧不如。”
汪苣咬著牙,他爹要是管,他還用得著找周書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