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鑫航很詫異,喻景行竟然會對一個小姑娘感興趣。
從樓上向下看,可以發現這女孩皮膚很白,脊背筆直纖纖,發色鴉青如潑墨,但也不過如此。
娛樂圈,富人圈,最不缺的就是年輕貌美的女孩,要找更美的也不是沒有。
話雖那樣說,但孫鑫航身為喻景行的世交好友,其實心裡也明白,喻景行這個人,說白了就是感情淡漠,他從不玩弄感情,但似乎從來沒把哪個女人放在心尖上,喜歡和欣賞永遠是理性克製的。
孫總掐滅了香煙,好笑道:“跟你鬨彆扭了?”
喻景行輕輕搖頭:“沒有。”
孫總是理所當然的不信。
沒鬨彆扭相親乾什麼,這小姑娘還找了個猥瑣大叔,是想氣死喻景行麼?
那麼她可能想岔了,孫鑫航這樣想著,喻影帝不會生氣,隻會和她提分手。
雖然喻景行看起來溫和爾雅,但其實個性很冷淡,不輕易和人熟稔,更難以對人產生好感。
……
齊真這頓飯吃得並不舒服。
鄒明順看著年輕漂亮的小姑娘,唾沫飛濺侃侃而談,從海市的幾套房到高等學曆,無不有誇耀的意思,恍若一隻求偶期開屏的老孔雀。
可是齊真已經神情呆滯,基本聽不進去什麼了。
她並不覺得厭惡或者不耐煩,因為齊真已經很習慣麵對毫無意義的言辭了,放空思維是很容易的事情。
隻是她剛來的時候,因為好奇點了一杯玫瑰酒,儘管是很常見的女士酒,但也令她在放空思維的時候,無意識的吃進了大半。
現在有些不勝酒力,腦袋暈乎乎的上頭了。
她是那種喝啤酒都會很容易醉的人,本來告訴自己不能多喝的,現在多少有點懊悔,但由於自己寫恐怖的原因,很多時候都喜歡用外物來刺激情感。
有次住在閨蜜阮晴空家喝酒,她閨蜜見她喝完酒後的模樣也直搖頭:“你這樣千萬彆叫人看見。”
耳邊又傳來嗡嗡的聲音:“齊小姐,我想通過今天的了解,我們可以進一步的相處下去。不如你下周搬來我家,我們可以更深入的了解彼此,你沒意見吧?”
齊真剛想順嘴回答,胸口的澀意湧了上來,她捂住嘴擺擺手,趕緊往旁邊的洗手間走。
努力了幾次,可惜並沒有能夠吐出什麼來,她也並沒有吃什麼東西。
站在洗手台前拿冰水洗了兩下臉,她緩緩看著鏡中的自己,麵頰暈紅,柔弱不勝,皮膚雪白而含媚,眼裡的一汪春水像是滿得要溢出來。
齊真有些懊惱起來,她一點都不想這樣見人。
她剛出洗手間,就直接撞上了一個人,她剛想道歉,卻被一雙修長微涼的手扶正了肩胛,避免摔倒。
齊真仰頭看他,有點難以置信地睜大眼睛:“喻先生,您怎麼在這裡?”
喻景行對上她迷茫濕潤的眼睛,倒是一怔,手背緩緩隔著稀薄的空氣撫了撫她泛紅發熱的臉頰,語氣少有的冷淡:“你喝了多少酒?”
齊真打個小酒嗝,低頭數了數自己的手指,又反應過來,委屈道:“半、半杯吧。”
齊真覺得自己現在很清醒,就是膽子莫名肥了不少,她現在仰頭看著喻景行都不會膽怯了。
齊真剛要說話,身後就傳來男人的噪音,還有車鑰匙轉圈的聲音:“齊小姐,你還好吧?要不要我送你回去,去我那邊過夜……”
鄒明順站起來的時候有一米八以上,這也是他身為男人引以為傲的地方。而常年去健身房鍛煉的好習慣,使得他看上去還算結實,並沒有被酒色掏空身體。
可是鄒明順卻遠遠看見,齊真身邊站了另一個男人,身形修韌,個子很高,但並不顯得瘦削。
齊真隻到男人的肩膀那裡,而那個男人幾乎把她攬進懷裡,另一隻手托著她的後腦勺,低頭在她耳邊慢慢說著什麼,姿勢曖昧而令人臉紅。
身為雄性的天性令他感到了膽怯,因為那個戴著墨鏡的男人似乎朝他這邊看了一眼,雖然隔著茶色的鏡片看不清眼神,但大概是毫不掩飾的冷漠。
鄒明順的麵部表情頓時僵住,顯得扭曲而滑稽,勉強維持住笑容:“齊小姐,你這是怎麼回事嘛?你吃醉酒,剛出去一會兒彆認錯人了。”
可是勉強走近了看,他連臉上的神情都難以維持。
男人並不避諱他,把齊真往懷裡攏了攏,極淡的勾了唇角:“你好,我是真真的男朋友。”
他是這麼介紹自己的。
可是鄒明順的大腦卻變得無比空白,因為眼前的男人即便戴著墨鏡,也很顯然並未遮住原本的容貌,就連下頜的弧度都很淡漠。
——喻景行。
不僅僅是明星那麼簡單,他還是鄒明順的偶像,發自內心崇拜了很多年,之前他甚至在飯桌上還和年輕的相親對象侃侃而談,心中不屑於小女孩對網紅明星的品味審美。
哪裡知道人家小姑娘,可能和喻景行做過更親密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