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冰可樂沒有靈魂, 沒有靈魂沒有生命, 沒有生命沒有未來, 沒有未來沒有快樂, 沒有快樂一切都沒有意義。
沒有冰可樂=一切都沒有意義了。
小恐龍啪嘰坐在地上,拖著尾巴不高興。
比起和喻景行在一起, 其實她更喜歡一個人連著網線獨自獲冰闊落。
喻景行當然不能讀懂她曲折的腦回路,伸手想摸小恐龍的腦袋,被她短爪子一巴掌拍掉了。
他和小恐龍巨大的眼睛沉默對峙, 半分鐘後, 去廚房給她倒了半杯冰可樂。
小恐龍遲鈍的仰起血盆大口,巨大的眼睛萌萌看著他, 滿臉都寫著問號。
喻景行道:“喝吧。”
小恐龍比了比短爪, 作了個要大瓶的姿勢:“嗷。”
喻景行:“再不喝倒掉了。”
小恐龍輕扭扭尾巴:“嗷嗷!”多給一點唄!
喻景行不為所動:“隻有半杯。”
小恐龍團著爪作揖。
喻景行彎腰把可樂拿走。
小恐龍抱住他的大腿不讓走。
爪子太短了, 她根本就不能自己摘頭套。
於是喻景行幫她把頭套摘了,露出下麵發絲淩亂帶著紅暈的小臉。
她看著冒氣泡的冰可樂,拿在手裡,咕嘟咕嘟一口氣喝完了, 露出一個滿足渴望又幽怨的表情。
這一瞬間,喻景行認為她有潛力當影後。
齊真喝可樂永遠都不是小口小口抿的,她特彆喜歡氣泡在口中崩開綿綿不絕炸裂的口感。
喝完她的麵頰就有點紅紅的, 其餘的地方泛著白, 看上去可憐兮兮。
極其嬌貴的小姑娘, 不能吃不愛吃的東西很多, 身體又弱, 膚色常年蒼白而透明。
喻景行對她的憐惜和保護欲非常強,舍不得她吃一點苦頭。
男人摸了摸她的額頭:“收拾一下,帶你出去吃飯。”
齊真用疑惑的眼神看著他,身上還穿著恐龍套裝,尾巴耷拉在地上。
喻景行微笑,把她打橫抱起來,道:“帶你和老太太吃飯。”
齊真盯著他領口的扣子,慢慢睜大眼睛,沒有說話。
他的大手摸了摸齊真細軟的長發,手感像是上好的綢緞。
齊真心裡不免有點酸。
奶奶才和喻景行通過一次話,為什麼現在連吃飯都不和她講了,直接跟喻景行約好時間地點,連旅遊回來都不和孫女說。
哼。
齊真本來沒有想要打扮自己的欲望,但一聽見要見奶奶,立即吧嗒吧嗒跑上樓,把自己的化妝品全都拿了出來。
奶奶喜歡漂亮的小姑娘,很歡喜女孩子把自己收拾得精致整齊,最不喜歡邋遢不修邊幅。
她一回頭,就看見喻景行靠在門邊看她,身形修韌閒適,眼眉深邃不見底。
齊真換上素色的連衣裙,對著鏡子梳長發,額前的劉海也小心翼翼撥弄。
她坐在化妝鏡前,開始選擇化妝品,琳琅滿目五花八門瓶瓶罐罐,口紅粉底腮紅眼影等等分門彆類放著。
喻景行平時不看她化妝,從來不知道她有那麼多化妝品。
齊真把劉海夾起來,專心致誌給自己上妝前乳,雪膚花貌上多了五滴粉色的液體,扭頭困惑的看著喻景行。
她開始埋頭選口紅,問喻景行:“哪個顏色好看?”
喻景行上前看了看,一麵亞克力的口紅櫃裡林林總總也有幾百支口紅,居然還按照色係認真排好了位置,貼上了不同色係的標簽。
他沉默的掃視一遍,挑出一支黑金管狀的口紅,擰開給她。
齊真看了看顏色,歪頭看著他,帶著疑惑的表情。她低頭把口紅塗在手腕上,舉給他看。
纖細的皓腕上,是一抹很暗的紅色。
喻景行嗯一聲,用淡淡的眼神詢問她怎麼了。
齊真小聲道:“你喜歡這種的啊?”
烈焰紅唇大波性感女士專用款?
不難看,但可能不適合她。
對著鏡子慢慢抹開,絲絨車厘子色,殷殷暗紅像是吃了小孩,配上一張清純漂亮的臉,有種詭異的和諧。
她彎彎唇角微笑起來,暗紅的唇襯著雪白的麵容,像是滿肚子壞水的黑暗蘿莉。
萌萌噠又危險的反派角色。
齊真捧著臉對著鏡子,忽然對他說:“我看上去像不像那部恐怖電影的女主?”
身為影視圈大腕,喻影帝當然知道她指的是哪個。
抽煙塗口紅,還愛穿性感內衣的壞蘿莉,做了邪惡的事隻會無辜咬手指,眼睛水汪汪的。
喻景行淡淡的,給她拿餐巾紙道:“換個顏色。”
齊真看得出來,他並不是不喜歡。
兩人對視著,視線膠著。
他們低頭慢慢接吻,她涅著沒合蓋的口紅,手肘勾住他的脖子,站在凳子上親他,隨著氧氣的稀薄,溫度的上升,粉潤的腳趾微蜷起來。
親完之後喻景行的唇上也染了印記,齊真又在他臉上吧唧親一口。
喻景行低頭親了親她的唇瓣,淡淡微笑起來:“以後隻塗給老公看。”
齊真知道他說什麼時候。
奶奶和喻景行約在家裡吃飯,而奶奶其實昨天就趕回家了,一刻不停連休息都沒來得及,就打了電話和孫女婿約了時間,去菜市場買了好些蔬菜葷菜雞鴨魚肉。
至於為什麼跳過孫女,那是因為孫女不靠譜,身體又不好,家裡人都不舍得她操心,恨不得含在嘴裡,讓她當個嬌滴滴的巨嬰算了。
所以還不如直接和喻景行講,省事,快捷,乾脆,利落,完美……奶奶是這麼想的。
和喻景行出門前,齊真想了想,隻戴了一副遮臉的墨鏡。
她總是覺得,每次都把自己裹得這麼密實實在太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