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兆殊走過去,把麥片拿出來,“大姨,你喝這個嗎?”
“喝喝喝,那大姨就謝謝你了。”她立刻收下。
“你什麼時候放假啊?你還是學生,日子就是過得舒服,早早的就放假了,你表哥他們要到年二十九才放假呢,不過這也是大老板看中他,他手底下多多少少也管著幾個人。”這話一說,薑兆殊就知道她接下來要說什麼了,果然。
“你表哥他今年過了年又要加薪了,之前每個月就1萬多,現在不知道又要加到多少。”也怪不得他大姨這麼得意,每逢說起他兒子,就要秀一把工資。
一萬多的工資在大城市不罕見,但是在這個小鎮,能拿到五位數的確實不多。
“小殊你啊,現在大學生出來畢業工資好低呢,你還選了曆史,現在曆史係的出來能乾啥,你當初就是犟,選金融經濟的多好啊。”
薑兆殊:“……”
“不過你也彆喪氣,你考了教師證,以後當個老師舒服得很,寒暑假,雙休,考個編製,接下來就不用愁了,不像你大表哥,給私人打工,隻能說現在努力多掙點,好在工資還可以,你以後多加把勁,評職稱什麼的,在領導麵前也彆呆著,你大表哥彆的不說,那張嘴還行,許多老客戶指名要他呢,不然不放心。”
薑兆殊:“……”好話壞話都是你。
還有,總把他跟他大表哥一起比較,薑兆殊就有些無語,他記憶沒出錯的話,他這個大表哥今年40多,他兒子今年都十幾歲,上高中了。
說起這個大外甥,陳蘭英臉上也帶了些笑意,結婚之後很長一段時間她都沒有孩子,她大姐的孩子就相當於她的孩子,關係很是親密。
“年二十九啊,小傑呢?”她說的是小外甥,大外甥在市裡的車行上班,小傑也在市裡,不過他是自己開了間發廊,自己當老板。
“他也沒那麼快回來,過年正是店裡生意最好的時候。”
說起這個小兒子,陳竹英又愛又恨,小兒子聰明伶俐,模樣也長得俊俏,偏偏,有那麼多花朵不愛采,偏偏喜歡上了一個家裡四個老人、就一個獨苗苗的獨生女。想要娶她,簡單,不要彩禮不要房,隻要願意戶口落她家,兒女跟女方姓,房車女方家裡都準備好了。
這不就是入贅嗎?
陳竹英千百個不願意,偏偏兒子不知道中了什麼毒,說什麼非她不娶,明明是生了個兒子,卻跟生了個女兒差不多,也就逢年過節的會回家看看,今年過年還不一定會回家過呢。
所以哪怕他收入不差,日子是過得最好的,她也不愛提起。
“不說這個了,你家的臘肉曬得怎麼樣?我的已經做好了。”
“還行,天公作美……”
薑爸爸把羽絨脫了下來,妥帖的折好放回袋子裡,“這個晚上洗了,留著過年的時候再穿。”
“對,留著過年的時候再穿。”薑媽媽附和。
薑兆殊有些無奈,就他們這看對珍寶的態度,明顯不對:“爸,媽,你們平時該穿的時候就穿,這衣服本來就是穿的,不然多浪費啊。”
可惜他這話沒得到一個讚同,她大姨看著他,微微歎了口氣,“你呀,就是年輕,平時要乾活,身上多多少少會弄臟,這樣也穿新衣服,多糟蹋東西呀。”
薑兆殊看了眼大姨身上洗得快發白的衣服,沉默了,就他記憶裡的大姨,經常因為這個被他的子女說教,說買了新衣服,她就是不穿,壓箱底,弄的彆人以為他們家怎麼窮呢,連一身好點的衣服都沒有,但實際上,她就是覺得穿新衣服埋汰好東西,寧願穿舊的,這樣的舊衣服弄臟了也不可惜。
形象什麼的,不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