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船上的生活很無聊,就算薑兆殊事前已經做了許多準備也依舊無聊,他不暈船,但是長時間看書同樣會感覺不舒服,所以隻能偶爾看一段,練字的話,在這搖搖晃晃船上也不適合。他還帶了一副棋子,可是卻沒有下棋的對象,除了各種河鮮18吃以外,他隻能跟著林雄一起練武。
林雄對他的進步頗有些吃驚,恒少爺他的反應和應對能力,都往上抬了一個台階,如果不是相隔時間不遠,又對他的行程清楚得很,可能會認為他吃了什麼大補藥或者拜了隱士高人為師了。
林雄心裡頗為惋惜,雖然恒少爺不指望習武吃飯,但就他表現出來的天資,當初年幼時沒有習武真有些暴殄天物了,如果他跟自己一樣自小就在父親的指導下習武,到現如今肯定能成為高手。
薑兆殊心裡也挺美,耳聰目明比起身輕如燕、飛簷走壁、化氣為劍等是沒那麼高大上,但是在生活中好處可不少。
聽的更清晰、看的更清楚,比起一般人就相當於有了一步先機,之前他跟林雄對練的時候撐不了多久,現在兩人還能來個勢均力敵,雖然薑兆殊心中有數,他們兩個對練對方肯定是放水了的,但是之前對方放水自己都沒辦法撐下來,現在好歹能撐下來了,這就是進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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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榮國府,黛玉是一天一天的數著日子的。
信上有說什麼時間出發,算一下從揚州到這裡需要的時間,就可以推算出恒哥哥大概什麼時候可以到。
迎春、探春、惜春三個人整天和黛玉待在一起,自然也知道這件事,一看她又在算日子了,就知道她在想什麼了。
迎春弱弱:“妹妹莫急,一有消息便會通知你的。”
探春很好奇:“你哥哥是怎樣的一個人呢?好相處嗎?”
黛玉陷入沉思:“恒哥哥……是個溫柔的人,我曾經去他家拜訪過,他特意準備了許多我喜歡的東西。”
探春基本沒見過幾個外男,難得有親戚來做客,她也是數著日子的:“我聽說他是修道的,他是出家了嗎?”就跟隔壁的敬老爺一樣?後麵這句話,她沒有問出聲。
林黛玉搖頭:“恒哥哥沒有正式出家的,修道應該是他的愛好吧。”小蘿莉有些不確定:“我當初離家時,是沒有的,這期間也沒收到信有說,應該是沒有。”
一想到林家會來人,林黛玉的心情就輕飄飄的,這裡是她嫡嫡親的外祖母家,上有外祖母,親大舅、親二舅,下麵還有一大堆表姐妹,平時一起上課、一起說話玩耍,但是這也沒辦法減去一開始的生疏感,現在生活了一年,有些事,她依舊不習慣,而這些事情,是不方便跟他們說的,到時候恒哥哥來了,有些不方便跟外祖母家的人說的話,可以對著恒哥哥說,父親也在信上說了,她有什麼話,都可以跟她說。
就在她的殷殷期盼中,薑兆殊他們坐的船順順利利的到了京城,這一路上,除了江景,薑兆殊也見識了不少其他的事兒,比如說,因為他乘坐的船掛有林如海的名號,麵對彆人,他們這艘船不需要講究禮讓,看到旗子,彆的船自然而然的就給他們讓開了道路,順當的不得了,至於一路上的江匪水匪之類的,更是沒有見過。據船上老人說的,這些水匪是會挑人下手的,官家,尤其是像林如海這種一方大員,那是隻有躲著走的份。
船到了,薑兆殊沒有第一時間就去榮國府,而是留下一些人在碼頭收拾東西,他先去林如海送給他的宅院溜達了一圈。
京城東富西貴、南貧北賤,宅院在東部,臨近南部,這邊生活的多是富商,還有一些品階不高的官員。
薑兆殊這所宅院左邊的宅子的主人是一位富商,右邊的則是一位翰林的宅院,附近大都是這樣。
宅子大小在二進宅院中是中等的,之前林家一直也有派人在打理,大麵上是沒什麼問題的,不過要住人的話還要仔細收拾一番。
薑兆殊在宅院裡逛了一圈,除了林雄,其餘的人都派了出去,讓他們打聽京城裡的事情,另外還要雇些人,把這宅院仔細的打掃一遍,缺少的東西也要補充好,他到時候會在這邊住。
林桂忙的團團轉,馬不停蹄的就出去了。
說起來,林如海跟他說的事情很少,隻是介紹了一遍榮國府的主子有哪些,另外說了一下賈家跟王家、薛家、史家關係一向很好,總是共進退,彆的就沒有了,四王八公分彆是哪一家,現在的當家人什麼的都沒有說,難道他認為自己已經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