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母想要薑兆殊求娶, 自然要做出行動,現在薑兆殊跟賈家來往不多, 但是她知道一點,薑兆殊跟賈璉個人頗有交情, 時常聚會。
所以賈母就把主意打到了賈璉身上。
她先是在賈璉麵前試探性的關心一下薑兆殊以後的子嗣問題,她一提, 賈璉警惕心高,什麼也沒說, 態度賈母是知道了,大房的人沒有一個跟她一條心的, 看來是不能靠他了, 隻能靠自己, 她一個多餘的字都沒說。
然後她就做噩夢了,晚上時常睡不安穩,有膝下的姑娘提出多讀一些經書, 寧心,靜神,於是她就想要請個有識之士來念念經書,她點名了讓薑兆殊過來,並且說要送上厚禮。
這是自己祖母,她這樣說了,賈璉也不好直接推脫, 就先去問了薑兆殊, 如果他不想去, 他就如實回複。
薑兆殊有些奇怪,賈母這是打的什麼主意?
去榮國府講講經書倒沒什麼,出於好奇,他就同意了。
他自覺,如果真有什麼手段,他能及時避開。
賈母特意安排過了,事情並不明顯,他就正常的講了一次經,旁聽的就賈母和惜春,這很正常,然後在講經快要結束的時候,有人過來稟報:“老太太,姑娘們特意過來請安。”
“她們也真是,我都說沒事了,讓她們進來吧。”因為她們的孝心,賈母看上去很高興。
進來的賈家姑娘有些多,迎春探春,另外還有三個麵生的姑娘,加上原本就在這裡的惜春,就有六個妙齡少女了,她們把整個屋子都襯得活潑鮮亮了起來。
“也不是外人,這是姑爺林家府上的子侄,在道家方麵頗有建樹,你們道個好。”她沒有急不可耐,隻是正常的引見了,就讓她們回去了。
本來薑兆殊還真有點想法,看她這樣又有點疑惑,難不成是他想多了?
這念頭在腦海中一閃而過,他把最後的那點內容講完。
賈母閉著眼,感歎了一聲:“恒哥兒說得真好,不知道我還能否繼續請你過來為我講經?老身覺著聽完心胸都豁達了一些。”
她誇獎的話拈手就來。
薑兆殊不知道她打什麼主意,是慣常的誇獎還是有什麼目的?於是沒有把話說死:“如果沒有什麼要緊事,自然是願意的。”
他倒是想知道賈母的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
然後薑兆殊第二、三次來的時候就分彆在花園裡麵偶遇了三位新來的姑娘。
真的是“巧遇”,一個是不小心在與他問安的時候暗送秋波,一個是追著一個蝴蝶過來,正好撞上了他,最後一個是跟他擦肩而過,留下地上一個圓圓的珍珠發釵,薑兆殊無言了,這場景似曾相識啊,賈母這是抽的什麼風,居然把主意打到了他的身上?她那一雙利眼應該不會把還是個白身的他放在眼裡才對。
知道她賣什麼藥了,薑兆殊就不感興趣了,她再叫他過去,他就推說要修行沒有空閒。賈母可不知道薑兆殊之前跟林如海在任上的時候經曆過的桃色豔遇,她分彆準備了大膽開放的、活潑可人的、嫻靜淑良的,她就不信,沒有一個是他喜歡的。
從自己丈夫還有兒子身上,她深信,沒有哪個男人是真的可以抵禦得了色這一關的,如果是暫時沒有,那就是沒有遇到心動的人。
但現在這是怎麼回事,才開了個頭,人就不來了?接下去的戲怎麼唱?
賈母氣的不行。
那一頭,薑兆殊盤算著時間,算一算,三個月的時間又要到了,回去之後,想必顧世遠那裡應該會有消息傳來了吧。
他站在鏡子麵前,打量著鏡子裡的人。
他以三個月為期限,在現代和紅樓兩個世界穿梭,當他意識在一方的時候,另一邊是停止的,所以算起來,他穿書八年,實際上,他已經度過了十六年的光陰,算上他本來的年紀,他已經是個大叔了,外表上,無論在哪個世界,他都顯年輕,他在現代穿上牛仔和襯衫的時候,還有許多人會把他當成大學生。
他在現代社會,如果沒有得上什麼病,活個七八十不成問題,注意養生,九十一百也不是不可能,在紅樓,醫療衛生就算在太.祖.皇.帝時期有了不小的進展,他召集了太醫院,歸納整理醫書,同時宣傳各種衛生常識,是比前朝要好多了,跟現代卻沒法比,顯微鏡才在□□期間剛剛出現,隻是低倍鏡,想要發展到現代醫學的程度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如果他在紅樓因為各種情況壽命短一些,他會怎麼樣呢?
是會直接死亡,還是說不影響他在現代的生活,隻是不能來紅樓?
不到那時候,薑兆殊也不知道會是怎樣的結果,他歎了口氣,神色有著滿足,相比起在穿書前的生活,現在他已經十分滿足了,原先他沒錢沒房沒親人,隻有寥寥幾個朋友,現在他的經濟條件不需要再擔心,還有了薑爸爸薑媽媽,蘇芮瓊和小霸總,紅樓也有知己親人,雖然至今還不知道為什麼會穿書,但他打從心底裡感謝這無形的命運。
“你在乾什麼?”林璵神色有些詭異。
他進來已經有好一會兒了,叫了大哥都沒反應,他著重看了眼那光亮的等身鏡,這是……看自己看呆了?!
他臉上忍不住露出些糾結色彩,這身衣服好像是妹妹剛給他做的吧,這麼喜歡?
薑兆殊:“……我剛剛在想事,你怎麼突然來找我了?”所以我真不是在孤芳自賞:)
“……不是突然,我剛剛有叫你,你沒聽到。”
薑兆殊眨眨眼,決定讓這事過去:“找我什麼事?你不是應該在秦老那裡念書嗎?”
林珣下一年春闈,林璵下一年秋闈,都要抓緊時間。
林璵說起來有些無奈:“柳大人的孫子想做我師弟,我老師拒絕了,他盯上了我,約我與他來一場蹴鞠。”他看著薑兆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