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狗是第一個衝進屋子的,圍在桑渴腳邊不停叫喚。
桑保國後進來,發現在門口模樣呆呆的桑渴,正盯著他戴著帽子的腦袋瞧,他蹲下身跟桑渴柔聲解釋說是天兒熱,爸爸過段時間還得出去,太熱了乾脆頭發都剃了。
桑渴也就沒想太多。
好在舅舅舅母還給桑渴帶了禮物,他們的到來,讓桑渴壓抑了快半個月的情緒有了很好的改善。
*
裴行端登門來給桑渴‘送’遊泳館門票的時候,是桑保國開的門。
一看見裴行端,桑爹還有點局促。
裴行端倒是很有禮貌地叫了他一聲“桑叔”,眉眼間倒是顯得熟稔不淡漠。
桑渴聽見聲從臥室裡跑出來,剛好看見父親和裴行端站在門口說話的場麵。
她腳步忽然停住,朝旁邊一閃,但還是被眼尖的裴行端注意到了。
“桑叔,那我走了。”他說。
“小裴,謝謝你啊。”
裴行端站在門邊,姿勢稍微停頓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桑渴的錯覺,她竟然看見他握著門把的手,指腹泛著青白。
他是用了多大的力氣。
“不用謝,桑叔。記著給她。”說完便走了。
一連幾天,裴行端沒找過桑渴的茬,他像是在忙什麼事情一樣。
但是每天晚上按時放學,桑渴還是會被他強行帶去什麼不三不四的地方,讓她坐在大廳裡等,等啊等,等到他出來,然後他們再一塊回家。
桑渴有一次受不了了,無比天真地跟他確認:“我們這樣不是偷情,對嗎?”
裴行端並不正麵回答,隻笑
著:“你猜。”
桑渴說不出話了。
*
舅舅舅母走之前非常突兀地問桑渴以後要不要考去寧市,他們就住在寧市市區,那裡名校紮堆。
桑渴思考了一下,說:“想。”
桑爹和他倆聽見後都笑了,笑容泛著點苦。
“嗯,小渴高三加把勁,要是能去清華,我們也不攔著。”舅舅說。
桑渴一聽,臉更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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暑期補課到了尾聲,學校組織了一次小小的摸底測驗。
期末的成績很早之前就公布了,桑渴除了物理考了奇差無比的D等,其他幾門名次都排在前頭,總分也靠前,但是就因為必修的一門D,即便她的總分能上清華,也隻能去隔壁專科。
物理老師都快急瘋了,罵也不知道怎麼罵,基本上每堂課都會點她起來回答問題。
蔣蘭成績中等,且她也沒什麼大誌向,安安穩穩考個一本,然後去她大哥的學校念書。每次桑渴被物理老師批評的時候,她坐在下麵,一邊聽一邊恨不得將老師的嘴巴縫上。
*
這天快放學,桑渴收拾書包,突然看見夾在書本中間的那張遊泳館門票。
裴行端每年都會報名遊泳比賽,今年也不例外,桑渴每次都會被他逼著去看。
但同樣,他每次都沒有讓桑渴失望過,連續五年都到拿到了體育館私人舉辦的比賽的金獎。
淡藍色的票據,票根已經有些皺巴了,桑渴定定看了兩眼,突然拚命想將票變皺的地方抹平。
這是裴行端給她的。
但是努力了好半天,手隻要一鬆開,票根仍舊有些皺,桑渴手裡拿著門票,記憶倏忽間飄得有些遠。
其實,她小時候怕過一段時間的水,後來是被裴行端強製帶去學了遊泳,原本她隻會在河邊綁線釣魚,現在已經能在水裡麵遊很久,也沒再怕過水。
她還在發呆,教室裡的人都快走光了,蔣蘭是第一個跟她說再見的。
突然,她身側的椅子被人劃開,緊接著裴行端大搖大擺地朝蔣蘭的位置上一坐,直接對她說:“桑渴,你哄哄我。”
桑渴聞聲,冷不丁回過神,頭朝左邊側——
隻見裴行端一隻手撐著下巴,正一瞬不瞬,自上而下盯著她瞧。
他的領口紐扣沒扣,衣領大開
著,這麼些天一直學她穿校服。
下麵輕易露出細膩瘦削的鎖骨,整個人表情淡淡的,但是眉宇間又似有若無縈繞著玩味、還有點,似乎是不爽的意味。
教室裡三三兩兩,就隻剩下幾個打掃衛生的學生。
見桑渴小傻子似的呆呆站著不動,裴行端懶得廢話,直接就將她一把扯坐下,然後將她的頭朝桌麵上按壓,他也將頭靠在桌麵上,就像是在午休,同桌之間頭靠頭一樣。
他維持著桑渴,維持著他自己這個動作,把剛才的話又重複了一遍,語帶渴求與強迫:
“桑渴。”
“我被人欺負了。”
“你哄哄我。”
桑渴的腦袋被裴行端五指壓著,一瞬間的變故,她血壓低,上下勢的轉變,腦袋一瞬間變得暈乎乎。
眼睛也瞬間變得朦脹,看不清,隻知道麵前是裴行端黑皴皴,好看的一雙桃花眼,本能地說:
“不氣,不氣。”
“端端不氣。”
“我喜歡你。”
恍然來到了幼時。
這下輪到裴行端,徹底愣住了。
...
桑渴答應過裴行端,她一定會去看他比賽。
碰巧那天,學校隻安排了半天的課,中午從物理老師辦公室出來,桑渴還沒來得及吃東西就背著書包匆匆離開學校,得趕快去體育館,不然就快趕不上了。
可不知怎麼回事,在半路上,楊培東卻突然出現在了路口。
桑渴看見他後,本能地想躲開,想裝作沒看見,但是楊培東卻主動湊到了她跟前。
“桑渴?你也是去體遊館嗎?”楊培東垂在短褲褲縫一側的手不自覺有些握緊,他有些緊張。
桑渴背著書包,本想無視,但又覺得這樣做似乎不禮貌,想了想最後還是抬頭看了他一眼,緊接著輕輕點頭。
楊培東上一秒還生怕她會不理自己,下一秒就笑了,笑容快活到讓桑渴覺得怪異。
他好像跟以前不太一樣了,突然就變得不一樣。
似乎從某個時刻開始,他突然就像是變了個人,但是桑渴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
桑渴的右耳,終究還是留下了一點後遺症,間斷性會聽太不清,但當時的她還以為是沒徹底好透的緣故。
畢竟她耳朵受傷這件事,隻有三個人知道,就連桑
保國這個父親都不知道。
看見桑渴衝自己點頭,楊培東的語氣有點抑製不住興奮,他說:“這,這麼巧,我也去,那我們一塊吧?”
桑渴垂下眉眼,盯著腳尖,考慮了兩秒鐘,兩秒鐘後她小聲地說:“好。”
作者有話要說:關於更新,我也想日更,但科目二殺我,基本去趟駕校來回大半天時間就沒了orz
而且是無縫開沒存稿,如果覺得不行可以先屯著,我會儘量多寫點,然後存稿,這樣也許就能慢慢趕上日更了。
已經迫不及待想寫男二還有後麵的劇情了,感覺校園快結束了。
這章明天也會修細節。
下本必存稿十萬字再開(哭)
前15評發紅包鞠躬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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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ovo感動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