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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執著迷 錐花 12008 字 10個月前

她想洗澡。

裴行端愣住,眼睛閉了一會,深吸一口氣,再睜開。

他啞著聲,說:“好。”

語畢,將她攔著腰扶起來。

*

不一會兒,浴室傳來水聲。

裴行端坐在床尾,用手撐住頭,頭疼到眥目,他已經三天沒睡過覺了,在樓道裡整整挨了三天。

也不知道是怎麼堅持過來的。

手不小心碰到下巴,摸到了自己的胡子,他愣住。

“好臟。”

耳邊忽然就傳來桑渴的聲音。

他的視線惶然落到衛生間的門。

她會嫌臟嗎。

裴行端突然就朝向四周看,入目的全是亂七八糟的酒瓶還有垃圾。

他哆嗦著爬起來,開始瘋狂收拾。

水聲遮掩了瓶瓶罐罐碰撞的聲音,他這輩子沒像這樣狼狽慌亂過。

“他看起來高高的,很好看,身上香香的,很乾淨,會溫柔的抱住我,叫我飽飽。”

桑渴她那麼乾淨。

裴行端將垃圾盒子裝進袋子裡,雙手撐在電視桌邊,腦海裡一遍一遍回放著錄音筆裡的,還有桑渴親口在他耳邊說的,那些一字一句,將他心臟刺痛到鮮血淋漓的話語。

桑渴洗了一半,裴行端在外麵敲門,因為她耳朵聽不清,而且周圍全是嘩嘩水聲,以至於忽視了。

裴行端見她沒回應,叩擊門的力道不由自主加重。

“桑渴?”

“桑渴!”

然後“嘩——”的一聲,他直接打開了浴室的門。

桑渴後知後覺扭過頭,水蒸氣包裹著她朦朧的身段。

裴行端瞬間臉紅心慌,匆忙將頭背過去,喉結上有水珠淌落。

“我以為你...”出事了。

“可以,關門嗎。”

“裴行端?”桑渴躲到了浴簾後麵,小聲呼出一口氣。

剛才,她被嚇到了吧,應該被嚇到了。

但是他開門的那一刻,桑渴

又奇跡般的絲毫沒有什麼害怕的感覺了。

經曆了剛才那一遭,桑渴全然沒了什麼多餘的念頭,她更加無所謂了,直接光著身子從衛生間裡麵出來,腳上套著男士拖鞋,深藍色的,很大。

裴行端愣住,沒想過她會這麼直接。他從床邊站起來,身體僵硬,絲毫不敢看她。

“桑渴?”

他頭低著,十分無措生怕又弄哭她,遞給她一件自己的衣服,乾淨的,沒穿過的。

桑渴接過衣服,套頭穿好。

穿著裴行端的黑色襯衣,衣服太大,衣擺已經墜到了膝蓋,乍一看像是條裙子。

她頭發還濕著,也不管,直接朝床上一仰,高舉右手,盯著從指縫間乍泄的葳蕤燈光,輕聲問:“裴行端,你什麼時候放我回家?”

她除了襯衣,裡麵什麼都沒穿,竟也不覺得難耐羞澀。

口吻陌生,語氣聽上去正常也似乎不正常,倒像是在喃喃囈語。

裴行端看著她,他也跟她躺一起,他看著天花板,一聲不吭。

一聲不吭就是答案。

我不想放你走。

*

夜色已經徹底沉下去,桑渴被裴行端禁錮在懷裡。

她一點都不困,已經開始無聊到數裴行端衣服上有多少副針腳。

看得出,這是一件上好的衣服,因為針腳很細膩。

不由得就能讓人聯想起,老媼坐在竹椅裡,縫扣針線的場景。

“你想蘭婆嗎?”桑渴小聲的問,也不知道為什麼會突然這樣問他。

裴行端的心跳停了一拍,他看著桑渴,眼底染上些許晦暗,有些惋惜地說:“她是世上最好的阿婆。”

桑渴聽著,驀然就笑了:“我也覺得。”

過了一會,桑渴接著說:

“記得嗎,你以前不愛吃糖豆包,你總是跟她發脾氣,不讓她做。”

“因為我愛吃。”

“我像個沒人要的野孩子,天天去蹭飯。”

“她會給我梳頭,梳羊角辮,會用溫柔的掌心撫摸我的頭,叫我乖寶。”

“其實,她每次都會偷偷弄給我吃。”

“糖豆包哦。”

“在你看不見的地方。”

說著說著,桑渴臉上的笑容漸漸淡去,眼神取而代之的是古怪僵持,她說:“她那麼好,為什麼呢。”

為什麼要那樣死掉,還

死在我眼前。

是在警示我嗎?

不遇良人的後果就是,悔憾半生。

要及時止損。

裴行端仍舊不說話,隻是將她牢牢抱在懷裡,仿佛隻有這樣才能算真真擁有她,而她不會跑掉不會離他而去。

淩晨五點,桑渴才感覺到困意,圈住她腰的手臂太緊了。

她動了動,想將臉朝向外側。

大約是她真的感覺不舒服,圈住她的手臂終究還是鬆開了些。

**

再睜開眼時天已經大亮,她這一覺直接睡到了隔天中午。

桑渴懵瞪瞪地捂住眼睛,慢慢從床頭爬起來,剛坐起來便察覺到麵前一股熱簇的視線。

床尾儼然鋪著一排新衣服,有白裙子,粉裙子,鵝黃裙子,藍色半袖,褲子。

裴行端就坐在衣服堆裡,老僧坐姿,衝著她笑。

桑渴一瞬間的恍惚。

他不久前去了樓下隔壁的服裝店,給桑渴買了許多衣服,全部按照他自己的喜好買的。

“桑渴,陪我出去逛逛吧。”

“我們在一起這麼久,從沒有手牽手出去過。”

他語氣繾綣,透著濃濃的期許,眼眶半紅。

裴行端現如今是寸頭,跟以往那副矜貴高傲的模樣大相徑庭,看起來更加痞戾。

他就這麼頭頂著從窗簾傾瀉進來的一縷金色針芒,衝著她眯眼,唇角上揚。

桑渴不願意看他,後背靠著床板,她不想出去逛街。

她將自己縮成一團。

過了一會,她說:“裴行端。”

“你放我回去吧。”

作者有話要說:桑渴恨pxd兩個點:端端被他踹死(實際不是)

許慧那通電話,像是裴行端故意玩弄她一樣(?),讓許慧告訴她,還在一個那樣關鍵的時間點,誰都可以告訴她,為什麼偏偏是許慧?(實際是許慧想搞她,沒有罵許慧的意思,惡毒女配說多了就顯得套路,但是她也很可憐啊,平白無故被招惹,就是為了利用)還有桑渴後來得知那筆巨款,是裴行端給他爸弄來的,不弄來他說不定還能撐過一個冬天,看著她考完大學。但是陰差陽錯...還有就是她一直懷疑蘭婆去世跟裴行端有關,覺得他一身臟汙,帶血。

因為她很多事情都不知道,為什麼蘭婆死了,裴行端就不見了?小時候發生了一些事情,她多多少少有些印象,但是不能理解。

蘭婆去世也是有隱情,之前的贖罪emmmm

後麵會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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