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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執著迷 錐花 8542 字 10個月前

周遭一下子就變得寂滅了。什麼嘈亂聲,人聲統統都遠去了。

裴行端喘息著,腳步顫了顫。

他不敢回頭看那張臉。

那是無知年歲裡,他深更半夜,夢遺的對象...

那樣喜歡的,卻又不能表露好感的小丫頭...也是他一口一口臟話汙蔑,卑劣行徑堆砌起來的,永遠在他生命中,衣襟帶花,漂漂亮亮的女孩兒。

他招惹不起,他得不到。

女孩子叫住了他,耳畔有風聲,撓著耳廓泛癢。

混雜著晚間涼意婆娑的繾綣路燈光,裴行端恍然間覺得像是回到了幼年。

“裴..裴行端...你等...”

等一等小渴!我追不上你呀!

一褲腿爛泥巴的小女孩追著他,從街東頭追到街尾。

盲目卻又無上熱忱。

像是忠誠的信徒,追逐著什麼心目中活生生的太陽。

可是心臟的悶痛感將他拉回此間現實,傳入耳中的依然是那句他聽了無數遍的話,夢境中,懷裡,身下。

決絕到不給絲毫機會的話。

桑渴哭著對他說:“你放過我吧。”

放過她?

嗬...

裴行端覺得通身的力氣都快要泄光了。

他狠狠吸了吸鼻子,背對著桑渴,足足過了好一會兒,他說,好啊!

下一秒他霍然轉身,從兜裡套出貼身攜帶的短刀,直直衝向桑渴,強行要把刀遞給她。

眼尾是一段紅,但含著滿心滿眼的笑意。

“你過來,一刀子捅死我。”

“這樣,我保證就不纏著你了。”

“來啊!”他吼道。

桑渴看著那把鋒利的,伴隨了他多年的再也熟悉不過的刀子,她先是愣住,緊接著嗚咽不肯要,隻一個勁兒要推

開他。

金屬製的鋒利物件泛著冷光,劃破肌理的過程壓根不用切身體驗,鋒芒畢露的時候已經能自覺聯想起那滋味。

冰冷的、無感過後驟然泛起的尖銳痛感。

那是裴行端小時候再也熟悉不過的滋味兒。

“啊...桑渴?你捅啊,你一刀弄死我,這樣你就解脫了。”

“我也解脫了,這樣不好嗎?”裴行端確實在笑,毫不掩飾的那種笑。

但是那口吻中的蒼涼,像是洪澇,一發不可收拾。

“來啊桑渴,對著這捅,很快的,或者順著這兒輕輕劃一刀。”他指著自己的心臟,露出青筋橫陳的手腕動脈。

桑渴瘋狂搖頭,滿身抗拒地要逃開他的控製。

“不要,不要,我不要——!”

“你是個瘋子,我不是。”

“我不是,我也不是小婊/子!”

“裴行端我不是!”

裴行端癲狂的神色忽然被定格住了。

她在說什麼?

“我不是,我不是!”

女孩在他的懷裡不停扭打,甚至要瘋狂踹他。

裴行端盯著她的發旋,剛才野蠻癲狂的動作驀然停下,他扔掉刀子,一把將桑渴攬進懷裡,唇瓣哆嗦,不停地說對不起。

對不起有用麼?

‘小婊/子,你這不婊?你之前是怎麼答應我的。難不成把這當成嫖資了?’

那一句一句,都是出自他的嘴巴。

賤麼?裴行端你賤不賤。

桑渴掙脫不開他的懷抱,一瞬間又想用牙咬他的肩膀,但是上次把他咬出血的膽寒經曆還曆曆在目,她哆嗦著看向一邊神色僵硬的柏明宇,眼神能剜心:

“救我,同學。”

“救救我——”

裴行端整個人已經麻了,近乎哀慟地抱著桑渴哽咽:“你要玩死我。”

“桑渴,你要玩死我啊....”

***

是不是小婊/子。

其實一年前也有人問過裴行端這樣類似的問題。

那是在一個密閉的房間,屋裡邊很空很曠,有床有電視,還有源源不斷的陽光從外麵投射進來。

少年人坐著,一五一十交代他睡不著的原因,他整宿整宿失眠、頭疼抓狂的原因。

‘婊/子?’那人問。

‘是啊,婊/子。’他笑著附和。

‘誰是婊/子?’那人又問。

‘我媽媽是婊/子。’他毫不猶豫。

那個人翻閱紙張的動作頓了頓,接著問:‘那,桑渴是嗎?’

他脫口而出:‘不是。’

作者有話要說:額

這文快收尾了

作者狀態很差勁,寫寫停停

感謝一直在的朋友,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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