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天還跟桑渴說了些什麼?
很多,一堆就連他自個都想不明白的事兒,還有些彆的什麼的他想不起來了,忘了。
隻記得自己說:
“桑渴,你沒用。”他在她耳邊哂笑,評價,飄飄然的。
“你都不敢拿刀子捅我,而我卻敢放肆隨心地侮辱你。”他笑容妄極了,周遭什麼打量的眼光他都不在意。
“我敢,我就是敢,我罵你我欺你,我玩弄你,我陰魂不散的跟著你,可你....”他眼底一點一點聚滿茫然。
“可你為什麼...
“為什麼就是變不壞呢....?啊?”
他不解極了,語調顫抖。
“我對你這麼壞,你還是喜歡我,還是不敢傷了我。”
“你說,桑渴,來,你自己說。”
“你究竟要我怎麼做?”
怎麼做?
桑渴說了。
“我要你還我爸爸,還我蘭婆。”
“還我的端端。”
“你能做到嗎?裴行端。”
她的眼睛像是什麼冰碴子,裡麵冷幽幽的。
剛才哭著要推開他,現在又冷靜地過分。
是啊,過分,可不就是過分嗎?
都是些死人了,他上哪兒還去。
他沒有通天的本事,就是個畜生。
而桑渴,分分鐘就能把他玩死。
遠處有警笛聲,紅藍交錯的變幻車燈,嗚哩嗚哩嗚哩的聲音由遠及近。
說了一堆心願之後,桑渴又笑著貼近他說:
“你能做到,我就重新對你好。”女孩子在他懷裡,笑容璀璨。
“裴行端,我從來沒騙過你。”
“以前不會,現在當然也不會。”
隻要你把他們還給我,我都能既往不咎。
裴行端知道她精神狀態不好,她病了。
那是桑渴最近又新分裂出來的一種人格。
他似乎沒法兒再接著抱住她了,裴行端這麼想著。
有點站不住了,再呆下去可能要瘋。
於是那對胳膊慢慢地一點點從她肩膀上抽離。
裴行端將臉朝左邊撇過去,看看周圍。周圍好亮堂啊,風也呼呼的。
他胳膊有些疼,可能是前不久磕壞的。
後麵的車子越來越近了,群眾也三兩散乾淨了。
裴行端慢慢又將頭扭回來,皺眉,頭低下去,伸出手。
他的手在半空停了一小會,最後輕輕地,摸
了摸桑渴的頭。
他像是有些為難,臉上寫滿疼惜,輕聲說:“對不起啊桑渴。”
“你的願望,我可能...實現不了。”
你可能會失望。
這不是小時候你哭著鬨著要的風鈴、樹脂玫瑰、陶瓷泥人,也不是花瓣風箏、木頭骨笛。
這是人命。
...
回憶完了。
煙在缸裡也滅了。
一段黑一段燼,最後全成了灰。
裴行端抱著腦袋趴下,有點兒困了。
其實他不過也才20歲。
他很累很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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