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正文完結(2 / 2)

偏執著迷 錐花 9857 字 10個月前

依然是那座古舊的橋,燈塔在河岸上遙遠成一道筆杆。

時不時還有鳥兒飛過,爛漫又自由的比肩。

她靜靜矗立在橋岸,呼吸雨後乾淨的空氣。

忽然,有腳步聲從身畔傳來。

不似那年,這一次的腳步聲清晰可聞。

“這麼巧。”男人語帶意外,他昂著頭,隻露出一截側臉。

男人距離她半米遠,同樣抬頭望天。

桑渴看著他,點點頭,同樣說,是啊好巧。

說完各自都垂下頭。

兩個人一聲不吭站了許久,突然——

“桑渴。”

“我跟你講個故事吧。”

他的嗓音依然熟稔低沉。

裴行端清了清嗓子,笑著說:

“故事的開頭,是一隻貓。”

...

裴行端這幾年變化很大,不仔細看仔細問的話無人知曉他已經二十七歲了,是個就快要奔三的人。

昔日裡十來歲那個喜歡打籃球,操著一口京腔的落難小少爺,曆經曲折,嘴巴裡儘是辛辣惡毒的話,三觀顛倒性格陰沉扭曲。

而今再看看他,平頭短發,眉眼俊朗,高而身姿挺拔。

要說唯一不變的,當屬那雙一如既往瀲灩迷人的桃花眼,而今滿心滿眼都是身前這個姑娘。

二十七歲的桑渴依然不愛說話,個子遠不如他高,隻挨到他的胸口。

穿著鵝黃色的連衣裙,雪白的坎肩,腳踏小布鞋。

生動、乾淨又漂亮。

裴行端看著桑渴一截素軟的側臉,喉結翻滾,他笑著將視線投向遠方,繼續說他的故事:

“小男孩失去了貓,以為自己失去了所有。”

“1998年的盛夏,小男孩離開了那個家,坐了四個小時的長途大巴

,一路顛簸來到了這兒。”

“他什麼都不喜歡,什麼都提不起勁。”

“趴在新家的窗口,眉眼懨懨,冷漠地打量著周遭陌生的一切。”

“應該是過慣了那種生活,看什麼都覺得薄情寡義。”

——也確實如此。

“那會兒他旁邊的桌子上擺著一盤熱氣騰騰的煎餅,是一個老人家不久前送來的,他一整天沒吃東西了,眼觀鼻鼻觀心,權衡良久,最後試探著伸出手拿起一塊放進嘴裡。”

“嚼了嚼,味道還行,至少比之前吃過的餅要好吃。”

裴行端稍微停頓了一會。

桑渴一瞬間覺得自己聽見了類似於嗚咽的錯覺。

原來是是寒潭裡的妄鴨在撲騰翅膀。

他停頓完,像是什麼都沒發生似的,繼續說:

“再抬頭時,他透過窗戶百葉扇的狹縫隙,忽然看見從隔壁樓道裡跑出來一個豆丁大的小女孩。”

“他那會兒視力特彆好,就連女孩子手腕上的淤青都能看到,她小小的一隻,懷裡似乎還抱著一坨比她還要小的毛茸茸的玩具。

小女孩又瘦又小,就像是記憶中的某種動物。

像,貓。”

桑渴呼吸一滯。

但是不等她震撼回味,垂在身側的手被裴行端牽起來,十指交疊。

她體溫偏低,一下子冰涼的手被溫熱包裹,兩個人都覺得顫栗。

裴行端繼續說:

“那會兒小男孩腦子裡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鬼使神差地,他將身體縮回屋裡,在大人的腿間遊離片刻,最後蹬蹬蹬跑出了門外。

他一路尾隨,最後來到一道橋。

很舊很舊的橋,上麵坑坑窪窪還有隔夜的積水。”

“橋是很舊,但是橋上坐著的女孩很美,很白,雪白雪白的,夕陽下像是泛著聖潔的光。”

“他腳步聲很輕,躡手躡腳,他本想看完就跑,但是正當他準備離開的時候,他聽見女孩子垂下頭問了一句話,她問——”

“裴行端。”一旁認真聽故事的桑渴忽然出聲打斷了他。

少女容顏姝麗、卻依然青澀。

側過臉,她一瞬不瞬地看著他。

這一刻,仿佛透過綿長的時光深河,兩隻小獸初次碰撞了。

你相信一見鐘情嗎?

被叫住的青年原本抬頭望天,回憶

得正起勁。

他低頭看向小小的隻能挨到他胸口的,正在仰視他的姑娘。

裴行端笑了。

他傾身,在女孩子的額前落下一枚虔誠的吻。

他說:

“桑渴。”

“我信啊。”

直到到現在——

我也沒能喜歡上彆人。

河麵上又起風了,青石板摸起來很是粗糙。

零零碎碎的波紋像是碎了的金子,夕陽光襯著他們兩個人的身影。

一高一矮,兜兜轉轉,昏黃正好。

所幸他們拉住彼此了,他們還正年少。

全文完

作者有話要說:-

祝你前途無量,繁花似錦

謝謝,下本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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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本寫《獨占溫柔》or《病態荊棘》戳專欄可收

後續還會有少年篇,個人番外(猜猜都會有誰hhh)以及桑渴和老裴二人以後的小故事。

少年篇大概率會是老裴視角。

(以上全憑手感和作者心態不能保證一定都會有)

全文不長,很便宜,我寫了整整半年。

如果可以請來晉江文學城支持一下正版,感激不儘。

最後,祝你開心,不止今天。

日日夜夜都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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