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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執著迷 錐花 12316 字 9個月前

Extrachapter02.

桑渴還吃著奶包子,忽然聽見他叫自己,於是她抬高了點音量,朝那邊回:“....嗯,有乾淨衣服的,在衣簍裡。”

裴行端明明就聽見了,但他依然扯著嗓子在那亂叫:“啊,你說什麼?大點兒聲,我聽不見。”

桑渴:“......”

屋子裡原本安安靜靜,就因為他的到來而變得聒噪。

桑渴吃包子的動作不得不停下,她嘗試再提高音量,將衣服在哪又重複了一遍,但仍是無果。

男人就是一個勁兒的鬼叫折騰。

桑渴無奈到歎氣,放下手裡的奶黃包,有些不情願地朝浴室方向走。

結果剛走過去,沒成想裴行端居然光著上半身,正站在掛著浴簾的門口!還沒羞沒臊地衝她笑,頭都要戳著天花板了。

臉是一瞬間漾紅的。

裴行端打小就高,還在部隊裡待過,行走的荷爾蒙自不必說。

寬肩窄腰,實打實的穿衣顯瘦脫衣有肉,肌肉。

他半隻手扒著玻璃門,並且剛剛沐浴完,彆提有多帶感。

桑渴轟然停步,她不再繼續往前走了,五指蜷縮,彆過小紅臉說:“在,就在你腳邊。”

“什麼?你再大點兒聲。”

桑渴:“……”

裴行端齜牙咧嘴,分明就是故意的,他見桑渴羞成那樣,都差點要笑出聲。

這笑容帶著點痞,仔細看還能聽出來些蠱色。

老畜牲啊就。

語畢,見桑渴沒反應,門嘩啦一聲被裴行端打開,他居然就那樣大搖大擺地走了出來。

當然,腰部圍著桑渴的小浴巾。

桑渴沒成想他會直挺挺地走出來,語無倫次忙不迭說:“衣服,衣服就在你的腳邊!”

管他是不是瞎,看不看得見,桑渴說完扭頭就跑。

裴行端見她落跑的背影,笑著錘了捶胸,視線落到腳邊,彎下腰將簍子裡的衣服抓在手裡。

上下掂量了會,又湊近鼻子聞了聞,很乾淨,是小雛菊的洗衣液香,還有一股爛漫的陽光氣息。

不過,這都連著下了好幾天雨了,開太陽還是好久之前。

嗯,虧得她勤快。

*

裴行端走到客廳時,腰上仍舊裹著小浴巾,沒有穿衣服,隻套了大褲衩。

桑渴吃掉

了兩個奶黃包,這會撐得不行,剩下的幾個不知道被她藏到哪裡去了,反正裴行端沒找著,估計是放冰箱裡了,留做明天的早點吃。

嗯,小沒良心。

屋裡有些暗,因為窗簾都被拉上了,室內的燈也一般般亮,暖色的。

桑渴正跪坐在地毯上,修飾剛剛做好的小禮品。

她察覺到腳步聲,知道是他,於是不動聲色地往茶幾邊緣挪了一點。

剪刀裁剪了一半,奈何抵不過旁邊的火熱視線,桑渴抬起頭。

結果——

“你穿衣服呀。”桑渴愣了一秒鐘,怪道。

裴行端笑顛顛地,往她身畔一坐。

聽見桑渴那聲嗔怪後還挺受用,緊接他著指了指自己的腹肌、手臂還有脖頸,有些委屈地不能自己:“這,這,還有這,這全是水,怎麼穿?”

他頭發上,身上,確實還在滴著水。

桑渴啞然,即便如此她依然不情願,因為地毯不能受潮,不然容易滋生細菌。

“那你走。”桑渴放下剪刀,對他說。

見她模樣認真。

“?”

“不走。”裴行端笑笑,賴皮得不行,兩條長腿就這樣大搖大擺橫在她眼前。

桑渴趁著剛才一小會的功夫,把頭發綁起來了,露出一截雪白細膩的脖子,還有兩縷發絲不服帖的垂掛在眼梢旁。

裴行端看著看著,又是一陣口乾舌燥,他低聲咳嗽了兩聲,移開視線,咽了咽口水。

桑渴見他這樣,生怕毯子不能再濕似的還將腿橫著,一時間有些來氣。但是他已經汙染了地毯,桑渴想了想索性不搭理他,兀自繼續做獎品。

裴行端見她腦袋垂了下去,有望見茶幾上堆了不少的彩紙膠水,一下子又來了興致。

他身上有水,還一直亂動發出噪音。

桑渴見他這樣,有點崩潰,忍了一會她忍不了了,起身去拿吹風機。

裴行端看著她小跑的背影,笑著抹抹眼瞼,將擦乾淨水的手伸向那疊彩紙。

大致看了看,嗯,東西做的都很精致,一看就是花了心思。

還規規矩矩分好了門類,三好生獎狀,勞動獎,回答問題獎....每一個獎都對應著一個獎品。

她現在是小學老師,老裴按了按眉穴。

也不知道她當初是怎麼想的,會選擇

做這個職業。

裴行端一直以為她畢業後會開家書店亦或是花店,結果她選擇的未來跟所有人想的都背道而馳。

不過,也挺好的。

裴行端舔了舔唇。

小姑娘就是小姑娘,就算這麼多年過去了也改不了她小姑娘家的心性。

裴行端很慶幸這麼多年了,她依然活得很忘我。

說白了,就是純粹。

猶記得那天,他得空,閒來無事跑去實小,想見見她,結果遠遠望見她坐在教室裡,那會兒她好像在生氣訓人,因為有小男孩欺負同班的小女孩。

被欺負的小女孩縮在她懷裡抽噎,而做錯事的男孩子則被她罰寫檢討。

她麵無表情,一邊斷案一邊批改作業。

犯了錯的男孩子一邊寫檢討一邊還不忘惡狠狠盯著小女孩,女孩子哭得眼眶通紅,桑渴撫摸她的頭。

裴行端正回憶著,桑渴拿著吹風機回來了。

“給。”

她要把吹風機遞給他,裴行端看著她抓著機器的五根手指頭,愣是沒接。

“不吹就走。”桑渴板著語氣說。

裴行端笑笑,似是妥協地慢慢抬起手,結果最後抓住的,卻是桑渴的腕骨。

桑渴一愣。

裴行端的語氣透著哄意,他說:“吹,我吹。但是得要你給我吹,我沒氣力,昨兒一宿沒睡,肩膀酸得直不起來了都。”

桑渴不想,要掙脫,微微急睜著眼:“不費力的,你去那兒坐著吹,很快就吹乾淨了。”

結果。

“我不。”

“我就要小桑老師給我吹。”

桑渴:“……”

他今天不知道怎麼了,可能是由於太累,紳士氣有些繃不住轉而向表裡靠攏。

越說越沒個正經。

桑渴知道他很累,僵持了好久,最後想想算了。

畢竟還吃了他買的包子呢。

見她同意,裴行端心滿意足地鬆開了她的手腕。

小浴巾已經不知道什麼時候被他摘了,穿著大褲衩的他盤腿坐在桑渴身前,一臉的期待享受,桑渴她要幫自己吹頭發了。

由於桑渴遠不如他高,於是隻能膝蓋跪著,努力直起上半身來幫他吹頭發。

外麵雨幕入注,潑天的下。

而屋裡就一盞暖洋洋的小燈,兩個人前胸貼後背,緊緊靠著。

電吹風聲音很

大。

他們這樣子相互依偎依賴的場麵,恍惚就像是,小時候。

其實桑渴這個小姑娘,一如既往的矯情、抑鬱。

但是裴行端不在乎。

因為他知道,這姑娘喜歡自己。

喜歡得不行不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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