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深淵與他(1 / 2)

偏執著迷 錐花 11808 字 9個月前

Extrachapter08.平行時空(一)

注:此為平行時空下的故事,全員在線。

又到了隆冬,城市浸泡在洶湧彌漫的大霧中。

路邊的野草已經凍得直不起腰杆,上麵墜著一層細細的白色薄紗,是霜。

車輪自路邊駛過,留下一道清淺的印痕。

清晨裡的居民樓安靜祥和,一樓住著一對父女。

家中門窗緊閉,廚房的鍋具裡騰騰冒著熱氣。

電視機正在播放天氣預報:“霧天能見度低,出行請務必注意安全。”

女主持人穿著清涼,字正腔圓。

隆城地處東南,不似北方家庭擁有暖氣,冬季室內濕冷難耐。

桑渴還未出家門便早已裹得嚴嚴實實,兩條打底褲,上衣穿了厚厚的雙層白色毛衣加一件灰藍色的小棉襖,外麵還套著冬季校服。

她本來一瞬不瞬盯著窗外看,忽然頭頂傳來爸爸關切的埋怨:

“丫頭快喝,不然牛奶要涼了。”

話音剛落,桑渴便聽話地將臉轉回來,低頭舉杯,咕嘟喝了一大口牛奶。

桑保國見女兒睡意惺忪的模樣,笑著去廚房幫她拿蒸好的甜湯圓。

父女倆在這座城市裡相依為命,單親爸爸勤勞能吃苦,做女兒的聽話又懂事,知情的一些街坊鄰裡都比較心疼照顧他們家。

桑渴嘴巴裡含著水煮雞蛋,正默默地咀嚼著。

她的眉眼偏細長,一動不動看著你的時候,會有種被小狐狸盯上的錯覺,隻是一個晃神的瞬間,再看過去又會覺得她毫無攻擊性。

而更像隻貪睡的貓。

而她剛才一動不動盯著看的,是隔壁家的陽台。

**

一頓早茶,父女倆話不多,安安靜靜吃飯,氛圍融洽。

桑渴咽下嘴巴裡最後一點煮雞蛋,看向正在喝豆漿的爸爸,正色道:“爸爸,今天下午的體檢不要忘記了,杜阿姨昨天打電話來,特意提醒了。”

“嗯,不會忘。工作結束,爸爸就去。”桑保國摸了摸女兒的頭。

因為桑渴有一段時間經常做噩夢,夢見爸爸生了一場重病,還是治不好的那種。

為此夢魘纏繞下,她就哭著鬨著要爸爸每年都定期去醫院檢查。

拗不過,桑父就隨她了。

*

秉著不浪費的原則,

桑渴努力喝光了最後一滴牛奶。

走前桑父還不忘拿出一雙加絨的扣繩手套遞給她,外麵天冷,桑渴體質虛容易受凍,桑渴見了手套,很聽話地將雙手伸進去。

跟以往沒有什麼分彆,類似的清晨,桑渴還沒從一夜的酣睡中徹底回過神,就要背上書包去上學。

這年,她高一。

“路上小心。”桑保國還穿著圍裙,他對女兒叮囑說。

桑渴乖巧點頭,說爸爸再見。

*

圍巾在脖子上纏了一圈又一圈,桑渴離開家,在經過隔壁樓時,她本能地駐足,定定站了好一會兒,結果並能等來什麼人。

她垂下腦袋,呼出一口熱氣,默默抬腿朝學校走去。

因為穿得多,她走起路來像是隻小鴨子。

離學校還有好些距離,桑渴的困意被冷風席卷掉不少。

走著走著,忽然。

“桑渴?”

忽然有人從身後叫住她,由於戴著耳捂的緣故,桑渴並沒能將聲音聽得特彆清晰,她抓住圍巾,朝嘴巴下麵扒了扒,偏過身。

高高大大的少年人迎著晨光濃霧,周身輪廓隨著不斷挨近而漸漸變得清晰開來,連帶著那張臉——

看清楚是誰後,桑渴沒來由的一陣失望,繼而收斂思緒,小聲叫,“班,班長。”

傅修遠騎著自行車朝她逼近。

見他過來,桑渴不動聲色地挪開了一點,怕占了他的道,結果傅修遠踩了刹車,在桑渴身畔停下。

少年見她走路吃力,笑著對她說:“上來吧,要遲到了。”

他眉眼間全無局促,有的也隻是一種點到即止的親昵隨和。

桑渴一愣。

緊接著下一秒“還有不到十五分鐘哦。”傅修遠又笑。

今天周三,是他們兩個值日,桑渴想起來了。

少年穿著高領的棉麻色毛衣,毛衣領遮住了他一段修長的脖頸,校服貼身,眼鏡是銀色的細邊框,架在鼻梁上,顯得他清雋又貴氣。

說話間他還揚了揚手腕上的鐘表。

要遲到了。

“呃...”桑渴掙紮了一番,在少年熱情的邀請中,最後還是應了聲好。

不過令桑渴感到驚訝的是,車子就像是刻意為她量身打造的一樣,輕易就能坐上去。

坐好後,她用雙手拉住後座防止摔倒。一切準

備就緒,她還神經兮兮地朝路的後方看,可是路上霧蒙蒙的,壓根什麼都看不清,更彆提看清楚有什麼人,桑渴收回視線。

少年無聲地勾起唇角,自行車的車輪開始轉動。

因為少年在前方,桑渴看不見他的表情。

不過他還是一如既往的紳士溫吞會照顧人,桑渴看著他耳畔柔軟的烏黑頭發,有些晃神。

鼻息間隱約傳來一陣好聞的香氣。

桑渴見識少,不知道那氣味來自青玫瑰的香薰,他臥室裡常用。

半程坦途,桑渴盯著腳尖失神。

忽然出現陡坡,顛簸下,她本能圈抱住了身前傅修遠的勁腰,爆發出一聲小小的驚呼。

待坐穩後,她又急忙忙地鬆開,喘著明顯慌亂的氣息。

應該是察覺到了桑渴的局促,少年清朗朗的聲音從頭頂傳來:“覺得顛簸就抱著吧。”

“還有,對不起,桑渴,讓你嚇著了。”

桑渴聽出了他語氣裡的自責,連忙說沒關係。其實是她自己剛才在想事情,沒有注意。

少年繼續腳踩踏板,後續一路上再無風波,也一路無話,桑渴也隻是象征性的揪住了他衣擺的邊緣一小塊布料。

**

到了學校,桑渴還是一路跟著他,因為同班,順路。

桑渴的個頭不高,也就一米六多一點兒,身邊停車的傅大班長足足一米八三的個頭。

桑渴看著他一段長且筆直的腿,哪怕在這樣一個寒冬天,套了三兩層秋褲的情況下,也同樣修長骨感。

她情不自禁想到了另外一個人。

但是....

桑渴胡亂地搖了搖頭。

車子停好,傅修遠抬頭,望見不遠處還在神遊的桑渴,他笑著用食指點了點她的前額,提醒她該進班了。

指腹微涼,印在她的眉心正中央,嘶,有些疼。

桑渴猛回過神,抬腿跟上。

不知道怎麼回事,看著那人的背影,桑渴總覺得今天會發生一些不好的事情...

唔,有些神經質。

不等她清理思緒,像是要印證她所想的一樣。剛走進教室,桑渴迎麵就撞上一道惡狼般的視線。

在教室的最後方,那人身後就是紅旗高掛的壁牆板報。

是裴行端。

好凶,凶到她了。

昨天下午裴行端就逃課不見人影,一直到

今天早晨,桑渴沒想到他居然會這麼早來教室。

並且還用這麼凶的眼神望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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