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老三滿臉的鬥誌:“長澤哥,你對我這麼好,我一定不會辜負你信任的!!”
他鬥誌昂揚的離開了,準備回家就練出誇人的一百種方式來回報對他這樣好的紀長澤。
紀長澤站在原地看著他走遠了,身後紀母問他:“長澤啊,你跟他說什麼呢?”
“哦,沒什麼。”
他回頭衝著紀母一笑:“我見他傻傻的,就騙一下。”
紀母也沒聽清,隻拉著兒子趕緊進了屋,又把大門關上,這才問道:
“長澤,你跟媽說,到底怎麼回事,你的錢是怎麼掙的??”
紀長澤眨眨眼,滿臉無辜:“就是去魔都掙的啊。”
“你可彆哄我,我還能不知道你嗎?讓你吃吃喝喝行,乾活就不行,人家廠長怎麼可能介紹你去大城市乾活,之前我就說讓你給我說清楚,結果你轉臉就跑了。”
紀長澤依舊一臉的理直氣壯。
他也沒撒謊,那錢,他的確是去魔都掙的。
現在隻有魔都沒投機倒把這一說,當然要去魔都了。
紀長澤可是很辛苦的在魔都進貨,又跑去其他城市做賊一樣的賣貨。
之後嫌太辛苦,他每次都是先進貨,再去其他城市假裝買東西,蹲到來賣東西的人後,又一通勸說,讓對方來從自己這裡進貨。
至於將本金賣出兩倍價格這回事嘛……
魔都啊!
大城市啊!
從這出來的東西當然貴了。
紀母拉著兒子走到了院子裡,又把吧嗒吧嗒抽旱煙的紀父扯了過來:“當著你爹和我的麵,你給我說清楚,這個錢到底是怎麼賺的!”
她可敏銳的很,先是左右看了看,才帶著滿臉狐疑,小聲問:“你彆是乾了什麼犯法的事吧??”
紀長澤麵不改色:“媽,你說什麼呢,哪有你這麼說自家兒子的。”
他一屁.股坐在了板凳上,理直氣壯道;“是我人品好才有今天的。”
紀母:“???”
紀父:吧嗒吧嗒
紀長澤:“事情是這樣的,之前我不是進了廠嗎?然後我這個人吧,就是這麼善良,我見其他工人明明有休息時間也不休息,我好心嘛,我就替他們休息了,吃飯的時候,我見大家一人隻盛一碗飯,我心腸好嘛,怕飯吃不完浪費,就一頓吃三碗。”
他一拍手:“然後,我們廠長就說,他這個廠子小,飯不夠吃,但是他又感激我,所以就把我推薦去了魔都的大廠子,那的飯能敞著吃。”
紀父:吧嗒吧嗒。
紀母:“……”
她把紀長澤的話翻譯了一下。
就是他進了廠後,不乾活還吃得多,人家廠長又因為之前他幫過忙,不好意思開除他,所以讓他去魔都的大廠子。
果然,是她兒子能乾出來的事。
她看向麵前坐著的小兒子,這心肝寶貝還一臉的理直氣壯:“媽你說,我這是不是靠我個人的努力才能去魔都的國營企業去的!”
紀母:“大概……應該……算吧……”
紀父抽旱煙:吧嗒吧嗒。
紀母又問:“那就算你去魔都了,怎麼一下子又掙這麼多錢回來了?魔都工人工資這麼高的嗎?”
“那當然不是了。”
紀長澤這個人很有原則,他從來不扯會被拆穿的謊。
他回答著:“媽你想的也太美了,魔都工資是比咱們這高,但是也沒高到哪裡去,但是我去了魔都之後吧,人家廠長看我長得精神,就讓我去采購,再負責銷售。”
“這個銷售,可是有提成的。”
紀母滿眼茫然:“什麼是提成?”
一直安靜抽旱煙的紀父:“就是他賣一件一塊錢的東西,人家給他一分錢,賣兩件給兩分。”
紀長澤:“對,就是這樣。”
紀母臉上的神情立刻驚慌下來:“賣東西?你私人賣東西?那不是投機倒把嗎?!長澤啊,你可彆讓人抓了去啊,媽不要錢也要你好好的啊!”
“誒呀。”紀長澤解釋:“現在國家政策又變了,自己賣東西不算投機倒把,不過現在隻在魔都試行,咱們這邊還沒有,所以在魔都,那都是合法的。”
紀母:“……啊?”
紀父吧嗒抽了口煙:“就是他乾投機倒把不會被抓。”
紀母明白了,放下心之後又覺得不對:“所以你賣的多了??不可能啊,你哪有這個本事。”
她怎麼就這麼不相信啊,她兒子,那是能坐著絕對不站著,能躺著絕對不坐著。
一直這麼好吃懶做的,怎麼可能勤快賣貨。
紀長澤嘿嘿笑,滿臉的“誒呀這都被你看穿了”,揮揮手:
“我也不想賣啊,但是人家說了,賣不到一定數量我就不能繼續在那上班了,後來我想了個辦法,我找了幾個人,跟他們說,我給他們提成,讓他們幫我賣,他們提一半,剩下的一半不就是我的了嗎。”
紀母在腦海中轉悠了一圈這個話,還是沒想明白:“什麼意思啊?”
紀父放下旱煙:“就是說,他跟彆人說有提成,然後人家替他賣衣服,他給人家一半自己的提成,彆人賣一件,不就相當於他賣一件嗎?他拿了提成,分給彆人一半,自己還剩下一半。”
“所以咱們長澤不乾活,也有錢。”
紀母聽的暈乎乎的,卻還堅持著找到了重點:“不對啊,那長澤這不是鑽小空子嗎?”
那乾活不應該踏踏實實的嗎!
紀父吧嗒吧嗒抽旱煙:“他不是鑽小空子,他是聰明。”
紀長澤點頭;“對!我聰明!”
紀父呼出一口煙,露出一抹欣慰的笑:
“這孩子,隨爹。”
“胡說!!”
紀母也回過味來了,當即一拍大腿:“我生的兒子,當然隨我了!我長澤明明是隨我的聰明相!”
紀長澤看紀父。
紀父;吧嗒吧嗒。
“看我乾啥。”
“你/媽說的對,你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