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媽媽是被拐賣的(完)(1 / 2)

17號,網上開始有了警察的官方消息。

這個案子從一開始,大家以為隻有林知書這麼一個受害者,緊接著,又以為還有救出來的一些受害者。

等到警方在深山中挖出了五十五具女孩子屍體後,這件事就徹底鬨大了。

因為村中人都默認買來的女孩死了埋在那一片位置,所以找到這些屍體也並沒有很難,可當控製住了村中人,警察們開始挖掘時,幾乎在場所有人,尤其是女警都憤怒了。

一開始,是一具兩具。

後來,他們以為有十幾具。

等到二十,三十,四十的時候,已經有女警偷偷躲在一邊哭了。

這些屍體們有的腐爛了,有的已經成為了白骨,死亡距離最近的就是和黎落薇一起被拐賣來的雲姐,她已經開始輕度腐爛了,那個在生前十分重視形象,也很愛美的女孩子卻被埋在黑暗的地下這麼久。

有警察認出了她就是黎落薇說的雲姐,神情都有些不忍。

“聽說都要結婚了,和未婚夫關係很好。”

“她未婚夫一直在找她,得到消息就趕來了,現在估計還不知道她已經過世了。”

有人上前,在她被放到裝屍體的袋子前,用自己的手帕蓋在了她的臉上。

好歹讓她能有個體麵。

“這些畜生,死一百遍都不為過!”

所有人都是憤怒的。

隨著挨個審理,這樁全村都被審查的案子終於告一段落。

村裡所有人都是幫凶,老的,年輕的,男人,女人,所有人都默認著被拐賣的女孩子強行留下,在她們逃跑的時候通風報信或者直接伸手按下。

因為對於他們來說能夠買賣人口就是一筆十分好的買賣。

想要媳婦了,買一個,玩膩了,或者媳婦生不出來孩子了,再轉賣給彆人,自家的女孩養大了也可以拿去賣錢。

甚至那些女孩子們也是如此自然的接受了自己會被賣錢的命運,還會有女孩子期盼著買自己的人家能夠比較有錢,能夠對她們好。

除了那些剛剛被賣來還沒有被馴服的女孩子們,村裡還有一些已經被馴服的女人。

甚至有些女人在年輕時被拐賣來,等到生了兒子,兒子長大了,又花錢去買來年輕女孩給自己的兒子。

還有一些女人則是因為有了孩子,人生被毀掉,沒有了再回去過去的退路,隻能繼續留在這座大山裡,當警察到來時,她們是迷茫的。

她們不知道自己可以怎麼做。

是帶著孩子走,還是一個人走,亦或者是等待著男人出獄。

法律沒有去按照情分判定,隻按照每個人犯的罪來判。

該怎麼判,就這麼判。

有人覺得他們判刑太輕了,殺了人的死刑或者是無期徒刑那是應該的,可那些沒有殺人的,他們的罪也不小啊。

那些女孩子們都受了多少折磨,身體上的,精神上的,還有那些死去的女孩子們,他們都是幫凶。

網上的人們都義憤填膺,恨不得全村都跟著一起死。

但漸漸地,開始有一個傳言傳了出來。

據說,那個村子裡的人都患上了一種怪病。

尤其是那些買了女孩子來折磨的男人。

他們睡不著覺,睡著了也會很快驚醒,會尖叫,會求饒,然後瘋狂的抓撓著自己身上,皮被抓破了,露出了裡麵的肉,可他們還是會接著抓,一邊疼一邊控製不住的抓。

然後瘋狂的喊,說有鬼,有鬼來找他們索命了。

一開始,有人覺得這些人都是在裝瘋賣傻裝神弄鬼,就是為了假裝自己是個精神病然後好逃脫法律的懲罰。

可一些沒有被抓進牢裡的人也有了這樣的症狀。

隻不過他們比較輕一些,有一些夢見自己餓著肚子,明明隻是一晚上的夢,卻餓的難受胃疼,有一些夢見有怪物在追趕自己,當他們好不容易看到了前方有人類時,驚喜求救時,那個人類卻毫不猶豫的把他們推向了怪物。

五花八門的夢境,每一天都是重複,恐慌和絕望的滋味他們也都在強行感受著。

他們逐漸開始不敢睡覺,開始自殘,出現幻覺,留在村裡的一些人瘋了一樣的去求神拜佛,他們堅信是那些女孩子們的怨靈在糾纏著他們。

因為他們經曆的那些,都是曾經有女孩子當著他們的麵經過的。

就好比那個做夢怪獸在追趕的村人,就是一個女孩子好不容易逃了出來,在逃跑的路上遇到了他,她以為看見了希望,可這個村人卻直接大喊起來,讓追趕的追兵把她帶了回去。

而在夢裡,每一個夢境也都是這樣,他在逃亡,他心裡充滿了對生的希望和對身後怪物的恐懼,每一次前麵都會站著一個女孩子,夢中的他忘記了一切,看見有人喜極而泣,趕忙上前救助,最後就是在看到女孩臉上笑容時一瞬間的血冷。

然後,就是無儘的絕望與痛苦。

隻要睡著,就會做這個夢,不睡覺,身體又不行。

還有一部分,是沒有對這些女孩子進行過殘害,但又不敢違抗村中大部分人的,他們或多或少都悄悄的幫助過她們,不敢放走她們,有時候卻會遞給她們一些吃的,或者是給她們衣服避寒。

這部分人大多都是曾經被拐賣來,然後被馴服了不敢再逃跑的女人。

這些人就從來沒有做過夢,睡得也很好。

因為幾乎大半個村人都出現了這個症狀,上麵還特地安排他們進行了精神檢測。

檢測發現他們精神狀況目前都正常,所以說,這個噩夢就真的是噩夢。

但做這樣的可怕的噩夢時間長了,精神狀況還能不能一直良好下去就難說了。

因為噩夢事件的曝光,網上開始議論紛紛。

雖然現在是科學主義,但事情擺在眼前,除了這真的是那些死去女孩的怨靈在複仇,他們還真找不出其他的原因來。

畢竟噩夢這個東西又不是人為能夠操縱的,何況還是這麼多人在不同的地方開始一起做噩夢。

該!

讓這些人害人,遭到報應了吧!

死者的家屬們在知道這件事後心裡或多或少也得到了一些安慰。

首先,那些行凶者不光得到了法律的懲罰,也深陷到了地獄中,其次,如果真的是怨靈在報複,那豈不是說他們的女兒也算是親手報仇了。

這樣才對。

憑什麼那些加害者坐牢結束就可以過新的人生,生活在陽光下享受著生命。

而他們的女兒卻隻能在那樣的花季如此痛苦的死去。

現在知道也許女兒還有靈魂,也許她們正在用著自己的方式報複,心裡的傷痛多少能減輕一些。

網上也有人開始自發的為這些女孩燒錢,祈福,為她們寫下一封封的信。

紀長澤是知道這個世界沒有靈魂的,人死了就是死了,一切都歸於虛無。

在這個世界發展史上,更早的一些時段,也有人知道了這一點,可死者死去,大家還是該燒紙燒紙,該祭拜祭拜。

生者未必不知道死者已逝,再也看不到這些,可當自己的親人離去,也隻有想到“他們也許還存在靈魂可以收到我送過去東西”這一點,才能讓他們得到一些安慰了。

幾乎是每一個家庭都選擇了將女孩子們火化。

她們這樣被埋在地下已經夠久了。

鮮活的生命當著大家的麵腐爛,實在是讓家人承受不住。

雲姐的家人也選擇將她火化。

火化前,她的未婚夫將那枚找回來的戒指戴在了她手指上。

然後跪在那,哭了很久。

在被害人家屬心中,他們寧可不要這個公道,寧可不要那些人受到懲罰,隻要他們的親人愛人還活著。

受傷也好,受到刺激也好,他們可以把人帶回家好好養著,悉心照顧,看著她一點點好起來,看著她走出陰影。

哪怕艱難呢?

活著就好,能夠對著他們笑,對著他們說話,哪怕是一個視線的接觸。

可這些都沒了。

就算是施害者受到法律的懲罰,受到亡靈的懲罰,被害死的生命也還是再也回不來了。

五十多具屍體,紀長澤見證了三十場葬禮。

其他的一些,因為死亡時間太長,已經沒辦法辨認死者身份,自然也不能聯係她們的親人。

而那些害死她們的凶手也沒有費心去記女孩子們的名字,畢竟在他們眼裡,這些女孩子隻是一個用來發泄和生育的工具而已,怎麼值得他們費心記上名字。

不過這些屍體也沒有等太長時間。

警方很快順藤摸瓜,抓出了給這個村裡供貨的人販子,通過名單和基因比對,一一找出了這些受害人的名字。

這場大案全國都在關注。

人販子,大家並不陌生,可在這樣的一個現代社會,竟然還有人會買賣女人,隻是為了當成他們的生育機器,當審理結果出來,一部分的口供被展現出來,望著裡麵那些對付女孩子們的方式和工具,幾乎所有看到的人頭皮都在發麻。

他們憤憤不平,認為那些村人的懲罰太輕了。

還有什麼怨靈複仇,都什麼年代了居然還有人相信這些,說不定就是那些村子裡的人為了逃避坐牢裝出來的,就是為了讓彆人以為他們有精神疾病。

這個時候,網上一個帖子出現了。

標題內容就是樓主正好是那個縣裡的人,因為縣裡出了這件事,又聽說了怨靈複仇,他是個男的,膽子大,就直接順著路線找到了那個村子。

大半個村子的人都被警察抓走了,所以村裡空蕩蕩的,看著就很陰森,剩下的都是一些找不出證據和人證證明他們犯法的,還有一部分女人,聽說父母都被抓的孩子會被送往孤兒院,所以這裡連孩子都沒有幾個,我進來的時候那個雞皮疙瘩啊。

我找到了一個中年女人,她當時正在收拾東西打算搬家,據她說她是南方一個小村子裡長大的,被賣到這邊來,因為她家裡窮,這邊雖然也窮但能吃得飽,她就自願留下來了,不過她男人總是打她罵她,現在男人被抓了,她打算帶著孩子去打工,這個村子就不回來了。

我問起關於怨靈索命,她的表情很恐懼,很肯定的告訴我這是真的,因為現在留在村裡的大部分人都會出現這個症狀,夢境都不一樣,但是每一個做夢的人都好像是被拖到了一個另外的空間,夢中的人不記得現實裡的事,也沒辦法克服夢境,說得簡單點,就是在夢裡他們就是菜板上的魚,隻能躺在那等著被殺。

這位阿姨不做噩夢,但是她很信這個,因為她男人在買她之前虐死過一個買來的女孩,她也是在那些女孩屍體被挖出來,她男人被抓走之後才知道的,知道之後就很擔心怨靈報複完了這些人之後會把仇恨引到下麵的孩子身上,所以才打算帶著孩子跑路,聽她說這個村子裡已經走了一些人,其中一些就是會做噩夢的,他們相信出村就不會再被怨靈糾纏,但是沒用,出去了還是一樣做噩夢。

據阿姨說,這些會做噩夢的人幾乎都是一個樣子,麵色慘白,兩個大黑眼圈,神經兮兮的嘴裡念念叨叨,一點小動靜就能嚇得他們慘叫,而且因為睡眠不足,還伴隨著頭痛欲裂,不是那種疼一會吃個藥就好了,而是24小時哪怕睡著了都在疼,我聽著又覺得可怕又覺得解氣,如果真的是怨靈索命,那是他們活該!

好了各位,我找到了一個做噩夢的人了,是個男的,我是在路邊看見他的,看見的時候他正在睡覺,是的,你們沒看錯,在路邊睡覺,阿姨之前說過,這些人因為每天都在做夢,所以漸漸分不清夢境和現實,有的人現實裡自殘其實是因為夢境裡被逼著自殘,醒了還不知道自己醒了,而且他們好像在夢裡也有痛感,還十分強烈。

說回正題,這個男的我看見他的時候他正在說夢話,夢話內容大致就是救救我之類的,然後他開始驚喜的笑,接著又是一聲慘叫,那個場麵還挺嚇人的,我就不仔細描述了,反正他慘叫著醒過來之後就一直在磕頭,說什麼我再也不敢了之類的話,我叫了他幾聲他都沒有應我,神神叨叨的,天開始黑了,我能清楚聽見村子裡各個地方時不時就有幾聲慘叫,阿姨說這是那些做噩夢的人被噩夢弄醒了,還有人崩潰的在哭,有人跑出來拿著頭撞樹,場麵一片混亂,各位,這個村是真的很滲人,本來我打算天黑找個人家借宿的,但是現在看來還是趕緊跑吧。

這個貼許多人從開頭看到結尾,雖然樓主隻是簡單說了說,但看完之後,他們卻覺得又爽快又令人膽寒。

要是天地下所有做了壞事的人都能得到這樣的懲罰就好了。

我一直在看關於這件事的新聞,那些人每天做的噩夢根本就是他們害死的女孩曾經經曆過的事,這可能就是因果報應吧。

不管怎麼報應都是他們該受著的!當初他們殘忍的殺害無辜女孩子的時候怎麼就沒想到今天。

我的關注點在於,聽說沒有被判刑的感受到的噩夢還都隻是輕度,那些被判刑的做的才是真正的噩夢,輕度都這樣了,重度該有多可怕啊。

越可怕越好!!之前我還說希望他們死刑,現在看來,還是彆死刑了,就讓他們這麼一直被折磨下去,生不生死不死,好好感受一下那些受害者的痛苦。

網上沸沸揚揚,警方是查了又查。

可無論怎麼查,都沒找到這些人為什麼做噩夢。

難道真的是怨靈報複?

這件事隻能這麼不了了之了。

倒是那些被關在監獄裡的人,不出半個月就都幾乎瘋了。

瘋狂的自殘,各種慘叫,就算是被送到醫院綁起來,身子也還是不怕疼一樣的掙紮著。

這些人都沒能活過十年。

活的最長的一個正好第九年痛苦死去的,他當時已經患有精神病,根據醫生說,他好像被分成了兩個人,一個人支配身體,讓他各種自殘,將手放在火上烤,另一個人則是痛苦的感受著一切,意識清晰卻不能出來掌控身體。

沒人同情他們。

隻要一想到他們遭遇的這些都是那些女孩子們曾經遭遇過得,所有人都覺得他們活該。

國家大力打擊人販子,順著一根線摸了下去,解救了不少人出來。

那些孩子有的被送往孤兒院,有的被母親帶走。

林知書想要撫養姐弟三人,紀長澤拒絕了。

這個給與了她自信與救贖的孩子認真的對著她說“媽媽,我們不是你的責任,何況我們馬上成年,沒必要走這些形式。”

兩個女孩在國家的安排下入學。

可能剛開始有些難度,但她們都很努力,再加上紀長澤的幫助,雖然成績還在倒數,但至少不會聽不懂了。

紀長澤則是一邊開始上學,一邊開始研發防拐賣係統。

在一個夏天,防拐賣係統被他交給了國家。

經過驗證後,防拐賣係統正式在全國上線。

自然人在後頸植入芯片,這個芯片不參與其他,就是如果該自然人失蹤,家人報案的話,警局會立刻輸入芯片編碼,幾乎是立刻,防拐賣係統能夠芯片位置。

警方找回被拐賣人後,抓捕拐賣走對方的嫌疑人,在按照法律入獄後,會給他強製安裝芯片,芯片也會被輸入有相關犯罪記錄。

比如說他這次拐賣的是一個小孩子,那麼在出獄之後,隻要是他靠近小孩子,芯片就會發熱發燙,強製要求他離開,周圍的監控設施立刻會開始進行監視。

如果想要和小孩子接觸,他需要申請資料,與孩子關係。

因為芯片加入了輸入犯罪記錄這一項,所以在結婚前,另一方有權查看未婚妻未婚夫的芯片記錄,從而決定要不要結婚。

芯片還有一些輔助功能,比如出入高速,可以往芯片裡充錢,直接掃描芯片就能給錢。

而且因為芯片是在後頸,植入自然沒問題,但要取出就難了,一旦芯片受損,幾乎等於該自然人死亡,所以當芯片受損,警方也能快速出警。

雖然叫防拐賣芯片,可以上的這些功能也不少。

紀長澤在設置時特地很注意**問題,芯片隻負責一個記錄,和充錢的功能,**就算是罪犯他都不會觸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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