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時都少了幾分生疏:“姐夫,垂柳修路了?這路修得真好。”
紀長澤拍拍他肩膀,也很親熱的說:“垂柳可不止修了路,還修了一些其他的,等姐夫好好帶你看看。”
魏君禮乖乖點了點頭,心底卻沒多少期待感,畢竟垂柳是個窮地方,再怎麼修肯定也是沒京城好的,他在京城見慣了好東西,如今就算麵上不顯,心底對姐夫也十分親熱,也不認識姐夫能修出什麼自己沒見過的東西來。
他這個觀點維持了不到一炷香就在進了姐姐屋後崩塌了。
望著麵前明亮的窗戶,魏君禮很震驚的站住了腳:“琉璃??”
他懵逼的回頭望向紀長澤,眼底寫滿了不可置信與痛心疾首。
琉璃價貴,平時琉璃杯就已經很貴了,結果姐夫竟然以琉璃做窗??
以他們家的家底都做不到這一點,那麼這買琉璃的錢時從哪裡來的?
魏君禮腦子裡一瞬間閃過“姐夫做了貪官壓榨百姓得了錢買琉璃之後被揭發出來全家下獄”的悲劇。
還好紀長澤是個好姐夫,在他思維還沒發散到“父親悲痛母親哭瞎眼”前開口:“這不是琉璃,是玻璃。”
將穿越者必做的玻璃用處給魏君禮介紹了一番,他又對著下人道:“請夫人來,就說夫人弟弟來了。”
過了沒幾下,滿臉驚喜的魏君燦就迎了出來:“君禮,你怎麼來了?快些進屋坐,父母親可還好?”
魏君禮下意識看向姐姐,見她麵色紅潤,眉目舒展,淺笑著一派安寧,竟比出嫁前還要更容光煥發,這才放下心來。
之前娘親一直擔心姐姐遠離娘家會過得不好,如今瞧來是她想多了,姐夫為人溫和,對他這個妻弟都能如此,對姐姐自然隻會更好了。
姐弟二人親親熱熱說了話,三人一起用過飯,等到吃過了飯,魏君燦安排了一個丫頭去送他住客房。
魏君禮趁機問那丫頭姐夫待他姐姐如何。
這丫頭也是與魏君燦一起長大的,和魏君禮也熟,當即就說了:“郎君且安心,老爺對夫人可好了,夫人近日身子不適,又想看外麵風景,又吹不得風,郎君這才尋了玻璃方子來,製出玻璃作窗,屋子裡明亮了,風還進不來,可比以前的窗好用多了。”
魏君禮皺眉:“姐姐身子不適?可找過大夫了?”
丫頭捂嘴一笑,沒眼裡滿是喜色:“夫人是有孕了,身子難免就有些不舒服,不過有老爺在,照看的比我們這些下人還細致,老爺去鄉下看田時還親自采了酸果給夫人,今日夫人已經好些了。”
魏君禮先是一懵,接著就是一喜。
有孕好啊,有孕好,他馬上也會有個小侄兒或者小侄女了。
又聽了一耳朵姐夫對姐姐是如何如何溫柔體貼,夫妻倆感情也好,他心底越發安心。
等到進了屋,發現裡麵放著個屏風,他好奇上前一看,又是一懵。
“這是何物?”
長的倒是像恭桶,卻為何是這般模樣。
他自然是不知曉抽水馬桶有多好用,隻是好奇的在下人提點下打開蓋子看了看裡麵。
看完抽水馬桶,又被淋浴間吸引了視線。
向來都是在浴桶裡沐浴,第一次見到這樣子的,他忍不住又湊上去試了試。
“這是何物,居然擰開就可以出水,不用去打水嗎?”
還有這比元花胰少了幾分清香,卻可以很好搓下臟汙的新胰,用玻璃製作的,能夠清晰照出人影的玻璃鏡子,放在書桌上,比宣紙更要好用幾分的新紙。
這些由開掛的紀長澤指導,壓榨手底下人做出來的諸多用物,便都這麼擺在了魏君禮麵前。
一一看過後,魏君禮覺得自己簡直成了個土包子,什麼都不認識,什麼都要問。
不行,他可是京城來的,不能表現得如此沒見過世麵。
雖然姐夫為人友善,對姐姐也好,但身為姐姐的娘家人,他可是代表著姐姐的臉麵,若是讓姐夫知曉他這也沒見過那也沒瞧過的,小瞧了他們魏家怎麼辦。
好歹他魏君禮也是個秀才,還是能端得住的。
他乾咳一聲,強迫自己不再露出好奇寶寶的神情:“天是不是快黑了,點燈吧。”
優秀如他,才不會為這麼一點東西就有驚訝震驚。
無論看見什麼,他都能依舊淡定如初。
三分鐘後,魏君禮坐在桌前,望著麵前這個小小的,卻能在夜間綻放出比蠟燭亮太多光芒,被下人稱為台燈的物件,麵上神情一片空白。
“這些……也是姐夫派人做出來的?”
不行了,裝不下去。
這姐夫真的,過於優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