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長澤和魏君燦也同兩位新皇一般十分長壽, 兩人足足活了一百一十五歲,才在某一個晴朗的天氣過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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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 紀長澤雖已不在朝堂中, 名聲卻早已遍布天下,無數學子趕來哭靈, 因為他在長輩過世後便與妻子一同定居垂柳,那時即使垂柳已經發展成了旅遊勝地,來哭靈的人還是擁擠的當地居民根本出不得門。
無數悼念紀長澤的詩詞在下葬這一天出現, 也因此在後世的學生中有這樣一條潛規則,一旦遇到悼念紀長澤的詩詞,問時間, 那絕對是給他下葬送靈的時候。
不過……也有意外。
“趙有誌悼念紀長澤的這首詩不是送葬的時候寫的?怎麼可能,我明明記得他在送葬現場哭暈了幾次, 完了寫了這麼一首詩, 老師是不是判錯卷子了?”
“我也記得是送葬的時候寫的啊,我還特地寫了他哭暈幾次這件事來表示他當時悲痛的心臟。”
“怎麼回事,我沒可能出錯啊, 上周我還看了送葬的紀錄片, 裡麵清楚寫了趙有誌在那寫的詩。”
試卷發下來,教室裡慘嚎聲一片。
倒是有成績好的學霸依舊淡定:“你們記錯了, 趙有誌是在送葬的時候寫了一首悼念紀長澤的詩, 但是後來在他去湖州做刺史之前也寫了一首紀念紀長澤的,後來在常州上任也寫了,算起來, 他一輩子一共寫了十五首紀念紀長澤的。”
學渣們:“……”
對……他們早該想到的。
安國的官員們大多將紀長澤視為人生導師,當時他辦的書院幾乎開遍安國, 為無數想讀書卻又出不起學費的寒門造就了讀書的機會,因為幾乎每年考生一大半都是從他的書院裡出來,到了最後,權貴子弟們也都被家長送了進去。
可以說在紀長澤過世時,滿朝文武都能和他算得上是有師生情,再加上他為安國做的那些事,他發現了煤油,做出了水泥,打造了玻璃,折騰了化肥,他讓本來貧瘠的垂柳成為了旅遊聖地,他開的書院成了全天下文人們心目中最神聖的地方。
文人嘛,最喜歡寫個詩詞啥的了。
而紀長澤又是大部分文人最尊敬的人,他在詩詞上的存在感,可不就一騎絕塵了嗎。
再加上他重安國安防,重水師,當時安國收複失地,打擊海盜,建立海船通商,都是紀長澤提議。
於是,這就導致了他這位令人尊敬的大佬,成為了學生們又恨又敬的對象。
當初科考中根本就沒有專門考數學,是紀長澤提議,這才增了這麼一項,結果從古至今,數學這門讓不少學生都痛恨到恨不得哐哐撞牆的科目就這麼保留了下來。
語文更是背那些歌頌,讚揚,悼念,懷念,想念紀長澤的詩句背到令人頭禿,偏偏因為都是指向一個人,還特彆容易背混。
這些跟紀長澤有關的詩句大井噴是在他過世後的一到五年內。
某官員吃個糖醋裡脊,吃著吃著想起來自己十六歲的時候曾經在紀老的書院就讀,那時年少,家境不好,雖然食堂免費卻膽怯不敢多吃,當時還沒辭掉院長職位的紀老在學校視察,發現了他的窘迫,特地點了一份糖醋裡脊,和他一起吃完了那餐飯,之後告訴他,學校免費並不是施舍也不是單純為了做好事,而是為了能夠讓他們這些安國的未來茁壯成長,日後成為對國家有用的人。
從此他便發憤圖強,終於考上了功名做上了官位,最愛吃的菜永遠都是那份糖醋裡脊,如今睹物思人,忍不住賦詩一首,感念紀老的大才與向善之心。
某學子拜讀紀長澤的過往,心生向往卻無緣得見,賦詩一首,感念為什麼自己不能早生個幾十年。
某秀才鬱鬱不得誌,想起當初紀大人也是成績不太高,卻也做出了那樣的一番政績,精神一震,賦詩一首,表明自己也不可自哀自怨。
總之,當時那段子時間,整個安國隻要是有點文采的,大多都寫過懷念紀長澤的詩句。
其中還有那麼一小半,隔一年他寫一首,隔兩年他寫兩首,臨死前還要大笑三聲寫下一首“哈哈哈哈我死了你們不要傷心,我終於可以去地底下見見紀大人了”的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