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句話說,就是長澤一手造就了這種情況的出現。
想清楚了,紀父再看向搞不清狀況的兒子,摸著自己的小心肝安慰自己。
沒關係沒關係,也許這就是天然黑的正確打開方式吧。
敵國亂成了一鍋粥。
華國這邊也抓住機會。
現在可是風水輪流轉了。
之前是敵國用拖著華國來威脅華國給賠償款和藥物。
現在則變成了華國拖著敵國威脅他們給賠償款和武器。
不給也行,那咱們就繼續打吧,你們之前不還說想要留下來繼續打嗎?是,我們華國是拖不住,但是相信在我們拖不住之前,你們國家就已經先散了。
時事啊,就是這麼的無常。
最終,敵國還是不甘心的留下了一大筆賠償款和武器,這才匆匆撤離回國援軍。
華國終於將最後一個敵國趕出了自己的國土,接下來就是要好好的休養生息,然後繼續參加國際上的戰鬥了。
不打不行,現在各國為什麼打成了一片,不就是為了確認地位嗎?
他們華國曾經是泱泱大國,之後卻在短短的幾十年內被禍害成了這樣,現在華國在外的地位幾乎沒有,印象也成了落後和貧窮。
要不是後來政府立起來,有無數的華國士兵用鮮血和生命填上去,現在華國在彆人眼裡就是一塊誰都能咬上一口的大肥肉。
這戰爭他們必須參加。
不光要參
加,還要打的漂亮,將華國的地位打出來。
紀父最近是越來越忙碌了。
沒辦法,長澤不懂生意,雖然每次一到了大事發生上,他都能用著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的表情歪打正著解決,但平時這些管理的小事上,長澤從來都是不拿手的。
即使他為自己雇傭了許多來管理工廠和看賬的人,這些最終也還是需要一個人去確認。
沒錯,確認的人就是紀父
。
喬願環則是誤打誤撞成了一所學校的校長。
是真的誤打誤撞,紀長澤之前投資開了一所學校,本來招收的老校長突然生病辭職,那段時間正好喬願環剛做完月子,而校長的指責是管理好這所學校,教書什麼的自然有老師來,還有什麼比自家人去當校長更加容易管理的嗎?
喬願環一開始還以為自己是去頂包的,等到長澤找到了合適的人選,她自然就能退下來,沒想到這個合適的人選一直都沒找出來,她反而找到了真正合適自己的工作。
總覺得自己沒什麼底氣,她越發努力的學習,而每次紀長澤出國談生意,都是喬願環和他一起去的。
倒不是是去照顧他,而是去做翻譯。
是的,紀長澤堅持不學外語,當然,他表示自己肯定是一學就會,隻不過是他懶得學。
這話全家也就滿心覺得自己丈夫是個天才的喬願環信了。
紀父和紀母全都堅信這是大兒子給自己學不會找的借口。
現在紀家插手的方麵多了,生意也不是從前的一小筆一小筆,凡是需要紀長澤親自出馬的生意都是一筆不小的數字,最好的翻譯自然是鏡頭外語還是自家人的喬願環。
而他們都沒發現,“紀長澤不會外語,所以喬願環要和他一起出國做翻譯”這個理由,完美的為喬願環打成了一把保護傘。
她與丈夫一起去了各個國家,喬願環或許真的是在語言上有著比超常人的天賦,再加上她的勤奮,到了最後,她已經學會了七國語言,並且能夠熟練溝通交流。
每到了一個國家,辦完事情後,紀長澤就會陪著喬願環一起去他們國家的大學參觀,看看裡麵是什麼樣子,教學方式又是什麼,他們的學生每天學的什麼,吃的什麼,住在哪裡,穿的什麼衣服,他們的教學理念又是什麼。
喬願環沒有看到一所大學就照搬,隻是根據自己的理解將這些大學的優點缺點記下來,等到回國後,再吸收優點改善他們自己的大學,去掉那些不該存在的缺點。
紀長澤也沒閒著,國家是暫時穩定了,國際上可是還亂著呢。
而華國想要在這上麵占據一方好位置,肯定是需要時間的。
他掏出了他的百來個馬甲,開始各種寫寫寫。
現在還在流行第一人稱,紀長澤可勁的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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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候,他是華國賣茶葉的。
有時候,他是a國一個上了戰場經曆過戰爭的士兵。
有時候,他是b國的普通學生。
有時候,他是c國的一個普通人,在c國戰敗後作為戰俘被逮到了d國。
仗著自己藏在馬甲後麵,紀長澤那是精分無比,攪風攪雨。
而且,他可是一個會七國語言女人的丈夫。</p<>
當寫到了外國,需要翻譯的時候,就需要喬願環出場了,也還好她平時並不是很忙,並且很支持紀長澤的事業,每一次都能很好地翻譯好,為了避免讓人發現端倪,凡是紀長澤想要讓人以為作者是外國人的書,都是喬願環翻譯後,再安排人送到外國去出版。
於是乎,在不知內情的人看來,這雖然是一個混亂的時代,同時也是人才輩出的時代。
不光是華國本土那幾十位寫出名的先生,外國也還有幾十位。
而長安日報出了名的在其他國家也有分社,外國一出現什麼好書,立刻會被翻譯過來(其實是用了紀長澤的原稿),然後再賣到國內。
一開始,國內大部分人都是拒絕的。
他們早就習慣了看國內這些隨著國內和平下來逐漸冒頭的先生們寫的書,外國人?聽說他們連姓名排列方式都和他們華國不一樣,這有什麼好看的。
但很快,買了書的人真香了。
紀長澤在國外發表的書壓根不是為了掙錢,而是根據當時的局勢而來攪渾水,不是,是用來指引迷茫的民眾,或者是幫助(煽動)做不下決定的人們,但想要指引人家,肯定得先吸引大批人來看吧,所以內容還是很給力的。
比如說,某國家裡有著膚色不同的種族生活,而其中一個種族飽受另一個種族欺壓。
當時這個國家正在找華國麻煩。
紀長澤就開了個馬甲,寫出了一本第一人稱。
在這本裡,“我”的膚色是黑色的,但小時候父母很寵愛我,“我”周圍的人也都是黑色皮膚,我們快樂的生活著,日子過得平靜而富足,直到某一天,“我”得知原來我生活的地方是黑人小鎮,這裡麵隻有黑人。
“我”不明白為什麼我們要把自己困在這個小鎮裡,“我”跑去問父母,父母摸了摸“我”的頭,告訴“我”這是為了“我”好。
“外麵很危險,我們一輩子在這裡好嗎?”
但“我”不明白,為什麼大家不肯出去,也不讓小孩子出去,於是“我”偷偷跑了出去。
在這個故事裡,主人公湯姆本來是一個活潑開朗的黑人少年,他從小就跟著父母生活在黑人小鎮,黑人小鎮裡的大家都是友好而和平的,湯姆生活在大家的關愛下,但他的冒險精神讓他跑出了小鎮。
於是他見到了各種各樣的不平。
出去後他遇到的第一個人是白人,於是他熱情的上前打招呼並且問路,那個白人卻是冷漠的瞥了他一眼,就轉頭離開。
湯姆並沒有生氣,隻很樂觀的想著,也許他不是故意不搭理我,而是是個瞎子聾子吧。
黑人小鎮上也有這樣的人,大家都沒有鄙視他,而是很關愛他,幫著他做事,所以湯姆並沒有很難受,隻依舊歡快的前進著。<好在他遇到的第二個人是黑人,這個黑人卻也不理他,不光冷漠,且還十分不屑,但等一個白人來問這個黑人路時,這黑人表情卻又熱情歡快起來,湯姆見證了一切,他還是不明白這是為什麼,於是他又給對方找了借口:也許他們兩個是認識的吧,我畢竟是個陌生人。
裡,湯姆見到了無數的人,黑人,白人,黃皮膚的人。
無論被怎麼對待,他的活潑和開朗都沒打消過。
而他也不隻是遇到過壞人,他也遇見過好黑人,好白人,好亞洲人。
他們充滿著善心,好心的幫助湯姆,並且叮囑他一些注意事項,即使被人嘲笑幫助一個黑人,他們也都不在意。
而湯姆是個樂觀的孩子,他隻讓自己記住這些好人,根本不去記那些不好的事。
用上帝視角看,湯姆遭受了太多太多不公了,要是換成隨便一個人,恐怕早就氣的不行,可換成了湯姆,他因為黑人小鎮上人們的教導,和自己的善良,幾乎從沒有過負麵情緒。
他就這麼快樂的生活著,發生過幫助彆人反而被鄙夷的事,也發生過他憑借著自己的善良讓一個白人對黑人改觀的事。
即使這個故事基調是沉重的,輕鬆地寫作方式也還是讓讀者看得忍不住大笑,就算是華國人都能讀懂。
而最後的結局卻並不太好,在某一天湯姆進入了一家小鎮,路過小巷子時,湯姆聽到了一個女孩的呼救聲,他匆匆過去打倒了那個試圖對女孩施暴的黑人,救下女孩後,女孩對他道謝,並且還送給了他一個十分好吃的麵包。
這個女孩是白人,剛剛差點被黑人傷害,對同樣是黑人的湯姆卻完全沒有歧視,反而隻充滿了單純的感激。
湯姆心情很好地被分開後,第二天一大早卻被警.察抓了起來,指控他試圖對人施暴。
到了地方,他震驚的發現警.察說的險些被施暴的女孩這個是昨天的那個姑娘。
姑娘也十分震驚,她認出了湯姆,努力的告訴警.察湯姆是救了她的人,施暴的黑人並不是他,警.察卻堅持昨天進過這條小巷子的黑人隻有湯姆一個人,要將湯姆用絞刑殺死。
湯姆被綁在了大樹上,等待著第二天用絞刑殺死,按照小鎮的傳統,他被綁住的時候,小鎮上的居民會用各種東西砸在他身上傷害他。
姑娘想
要阻攔他們,卻被父母強行帶了回去,告訴她黑人都是殘暴而可怕的,也許湯姆和姑娘口中說的黑人根本就是一夥,他們那樣做隻是為了騙取她的信任。
她被困在了家中,而好心幫助人的湯姆卻被無數人謾罵。
這一幕看得讀者揪心又氣憤,即使是華國人,都為這種隻看膚色而不是看真相的辦事方式感到不解與生氣。
“這讓我想起了我兒子寫信告訴我的事,他在國外留學,
黃皮膚的人是很受歧視的,有的時候明明同樣的事,到了黃皮膚的人身上就總是小題大做。”
“湯姆也太可憐了,他明明是幫助了那個女孩,卻要被處絞刑。”
憤怒過後,便繼續讀了下去。
紀長澤到底沒弄個多殘忍的結局,他讓姑娘在深夜翻窗跳了下去,一瘸一拐的跑到了刑場,放走了湯姆。
湯姆曾經告訴她,他來自黑人小鎮,姑娘便對他說:“回去吧湯姆,回到黑人小鎮去,你在外麵隻會受到傷害。”
曾經無數人的勸說都沒讓湯姆回心轉意,可這一次,在經曆了即使受害者堅持他並不是加害者,他也還是被綁著送到了刑場後,湯姆終於對這個世界心灰意冷。
他總是笑著的臉上嘴角不再翹起,眼中那星星一般的亮光也消失不見,他便的和黑人小鎮上那些成年黑人一樣了,臉上總是有著疲憊和沉重。
最終,湯姆拖著疲憊的腳步,回到了黑人小鎮。
在看到他回來後,迎接的人們望著他的表情誰也沒說話,他們都想到了湯姆經曆了什麼,畢竟曾經自己也都經曆過,人們隻是上前,沉默而又心疼的抱抱湯姆再離開,最後,隻剩下湯姆的父母,他們看著垂頭喪氣的兒子,歎口氣,上前抱住了他。
湯姆說:“我再也不會離開黑人小鎮了。”
一轉眼,十幾年後,湯姆帶著自己的兒子去釣魚。
兒子眼底有著好奇,他問湯姆:“爸爸,外麵的世界是什麼樣的,為什麼我們不出去逛逛呢?”
湯姆的視線複雜又難過,他沉默許久,說出了當初父母對他說的一模一樣的話:“外麵很危險,我們一輩子在這裡好嗎?”
全文完。
華國讀者看完隻覺得心情有些沉重,也有些唏噓。
但在紀長澤特地發表的那個國家裡,這本書卻造成了銷量熱潮。
排隊來買它的黑人幾乎要擠爆了這條街,也有反對歧視黑人條例的白人來購買。
無數人看完後止不住的哭,尤其是最後那句話。
湯姆那個天真善良,相信彆人的孩子,最終也還是在現實的打擊下成為了他的父母模樣。
而這一切,都是來自於大家對於黑人的歧視和不公。
明明是幫助人的,最終卻背上罪名
,彆說是湯姆了,任何人恐怕都受不了。
飽受歧視的黑人們看著這本書,仿佛看到了自己。
“我曾經幫助一位迷路的女士,可她卻在警衛來時立刻避開了我,為此我還遭受了警衛的盤問。”
“我買麵包的時候,老板對著白人都是笑容滿麵,輪到我就是難看著臉色,我又不是沒給錢。”
“真的存在黑人小鎮嗎?如果真的有,我多麼希望我可以在裡
麵生活,哪怕一輩子不出來我也願意,我受夠這個歧視黑人的世界了。”
書賣的大爆的同時,一些人發現,曾經忍氣吞聲的黑人們居然開始反抗了。
當即有人找去了長安分報社,讓他們不準再銷售這本書。
本來隻是憤怒之下的威脅,沒想到第二天,長安分報社就立刻下架了這本書,在想要買書的人來詢問時,分報社的員工可憐兮兮的低下頭,怯懦道:“昨天,有位大人物來到我們報社,不允許我們再出版這本書,抱歉了諸位,我們隻是來做生意的華國人,並不敢惹事,作者?我們也不知道,突然就聯係不上他了,真是可怕,打開門發現屋裡亂作一團,我們的boss已經下令要我們回國了,怕我們也出事……哦抱歉,我的意思並不是說作者出事,你們可千萬不要多想。”
然後,長安日報的分報社就麻利回國了。
那個隻是威脅一下,結果發現這家報社居然直接嚇得回國的人:“……”
什麼意思?華國人這麼不禁嚇的嗎?
接著,他就麵對了空前暴怒的黑人團體。
什麼意思??這本書怎麼了??這本書很現實啊!它又沒寫所有白人都是壞人所有黑人都是好人,裡麵有好白人也有壞黑人,隻不過是描寫了一個個曾經發生在大部分黑人身上的事而已。
你們禁書,就是心虛!
作者還不見了!是不是你們把人殺了!
他不過就是寫了一本書,你們是被戳破嘴臉了所以才迫不及待把人殺了嗎?
他:……
我不是,我沒有,不是我啊!!
可已經沒有人相信他說的話了。
長期被壓榨的憤怒,被歧視的憋屈,被瞧不起的難受,都在這本書被“禁”後,完全上漲到了一個可怕的高度。
這個國家很快沒工夫去找華國麻煩了,因為他們自己陷入到了內亂。
一直擠壓的種族問題如火山爆發,炸了所有人一個措手不及。
政府隻能一邊手忙腳亂的處理,一邊四處尋找那個寫出這本書的作者。
可就是這麼找都找不到,到了最後,他們自己都開始懷疑是不是有激進派的種族歧視者把人殺了泄憤了,不然怎麼找遍全國都找不到。
作者紀長澤在自
家小院子裡抿下一口茶,深藏功與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