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底下就沒有這麼傻的魚,啊不對,重來。
那天底下就沒有這麼傻的魔修!
偏偏師尊在場,兩人就算是再怎麼想要拉住一邊躲著還不忘記一邊記錄的小師妹,痛心疾首的告訴她“你怎麼這麼傻這樣的話也能信”,也隻能安靜如雞的躲著。
默默看師尊靠在石頭後麵呼呼大睡。
不要緊,不要緊。
他們再次對了個眼神,在心底默默安慰自己。
雖然現在不能蠟燭小師妹說,但是問題不大。
隻要小師妹親眼見證了這些什麼下藥啊,什麼陷阱啊根本就沒用就好。著
都看見沒用了,總不至於她還能相信。
這樣一想,兩人瞬間精神,甚至都有些期盼著魔修趕緊來了。
他們瞪大眼睛,精神奕奕。
一個時辰過去了。
兩個時辰過去了。
天要黑了。
紀長澤從石頭後麵起來,大大方方伸了個懶腰,語氣頗為遺憾:“可惜了,沒把我的床帶下來,不睡床還是不夠舒服啊。”
兩人:“……”
“師尊。”
樹上的扶綾憋不住了,一邊努力挺著人設,一邊問紀長澤:“敢問師尊,魔修在此地頻繁出沒的消息可準確?”
“當然準確了,我可是在宗門記錄裡麵看到,上麵可是明明白白寫著一百年前此處是魔修肆意猖狂的地方。”
扶綾:“……”
扶雪:“……一百年前??”
都一百年過去了,師尊你到底是有多心大才會覺得一百年後的魔修還會來這邊。
對了。
他們之前就在奇怪。
這邊可是遲仙宗的地盤,凡人都受遲仙宗庇護,正常來講魔修是不會來這邊的。
可要是換成一百年前,遲仙宗還沒有開始庇護這邊村民的話,那一切就都說得通了。
紀長澤:“你們這麼驚訝乾什麼,再等等,我今天還非要把這個好人好事做了不可。”
扶綾:“……”
扶雪:“……師尊,我覺得要不然我們換個地方吧……”
“為什麼?這個地方不是挺好的嗎?我們藥都下好了,陷阱也都挖好了,現在換地方不是太可惜了嗎?”
關鍵是你不換地方這些藥和陷阱也根本沒什麼卵用啊!!
扶綾簡直要給他師尊跪了:“師尊,都一百年過去了,這裡怎麼可能會有魔修出現,如今的魔修一個比一個精,他們不可能在我們遲仙宗的地盤上作惡的。”
“萬事無絕對,萬一我們就碰上了呢。”
扶綾扶雪差點沒被逗笑了。
他們算是看明白了,師尊這根本就是又想要做任務,又不想要受累跑的太遠啊。
扶雪勸道:“師尊,要不然今天我們先回去?這麼晚了,就算這邊真的有魔修作惡,天都黑了,他應當也不會來了。”
紀長澤是多麼的機智,自然提出:“你們沒看過話本子嗎?惡人都是晚上出來行事的,所謂夜黑風高殺人放火,這話可不隻是說說而已。”
“所以啊,你們平日裡也不要隻顧著悶頭修煉,也要好好學習其他有用的東西知道嗎?”
兩人:“……”
扶雪:“真的不可能來魔修的……”
話音還未落下,紀長澤突然側身聽了聽,比劃出一個“彆出聲”的手勢:“噓,來了。”
來了?什麼來了?
總不可能真的是魔修吧。
還維持著隱蔽狀態的兩人下意識朝著聲響那邊望去,隻見夜色中,真的有個魔修正慢悠悠朝著這邊走來。
為什麼沒有用靈力也能看出來他是個魔修呢?
自然是因為他手中拿著魔修標誌性法器,一個鑲嵌著骷顱頭的手杖。
這些魔修品味俱都很奇葩,你說你修魔就修魔,好歹也是壽命長遠也有修為的,不說像是仙修那樣一個個整的白衣飄飄法器不光好用也好看,好歹彆弄得那麼醜吧。
可魔修就是不。
他們的法器一直在往醜的不忍直視這條大道上策馬奔騰。
手杖頂端這裡有個骷顱頭這個造型還算是好的,有的法器上麵歪歪扭扭長滿了蟲子,有的呢,就是蛇的造型,蛇的樣子還是有一點陰冷帥氣的,可他們弄成了什麼樣呢?
身體胖的像條魚不說,原本最該駭人的陰冷蛇眼也被整的跟個鬥雞眼一樣。
嚇人?不笑死人就不錯了。
關鍵魔修們也許也有自己的流行風尚,也可能是全都審美新奇,反正每次一個讓仙修吐槽半天的醜陋魔修法器造型一出現,不久後,大部分的魔修就也能跟風換上同款。
充分展示了什麼叫做“一醜醜一窩”。
扶綾第一次見到魔修的法器時在內心吐槽了許久。
他甚至一度懷疑魔修是不是故意把法器做的這麼醜好讓審美正常的仙修們被醜的分心。
搞得他現在一看到那個帶著醜陋法器的魔修走到自己跟前,就忍不住的多眨了幾次眼。
辣眼睛啊辣眼睛。
好在因為他沒有動用靈力,即使在他麵前走過,魔修也沒有發現樹上正藏著個人。
他隻是先到了井口坐下,弄了一些水自己喝掉後,又帶著陰冷的典型反派笑容,往井裡麵撒藥。
剛剛做過類似舉動的扶綾扶雪:“……”
他們雖然看不到魔修撒的是什麼藥,但是也絕對能從對方那滿臉寫著“我不懷好意”的臉上看出來,他往裡麵扔的絕對不是什麼好東西。
魔修果然惡毒啊。
這邊住著的可都是凡人,好歹也是修者,竟然用下藥這麼卑劣的手段。
咦,不對。
剛剛才下了藥的兩人突然發現,他們好像把自己也給罵了進去,趕緊在心底換了種譴責描寫。
可惡,竟然對普通人用這種手段!
他們可都是隻下針對修者藥物的。
呸。
惡心心。
鄙視你們魔修。
鄙視完了,他們又盤算著要什麼時候出手了,魔修既然喝了水,恐怕馬上修為就要用不出來了,隻是可惜了那個立著牌子的陷阱,若是他能踩進去,可是能少不少不必要的風險。
正想著,他們就見著魔修到了陷阱前。
他駐足停下,很明顯是在看牌子上寫了什麼。
誒。
兩人齊齊在心底歎息一聲。
可惜了。
這魔修果然是個認識字的。
看來陷阱白挖了。
然後,他們就見魔修看清楚上麵寫的是什麼後,嘴角掛起一抹嘲諷不屑的笑,就這麼昂首挺胸的,徑直大跨步朝著陷阱走去。
扶綾;“???”
扶雪:“???”
扶雨:師尊真厲害!
――砰!
魔修不負眾望的摔進了陷阱裡。
他有點懵逼,因為他剛才看見牌子上寫的字後,第一反應是“凡人的東西,如何能傷的著我”。
知曉這種寫了提示牌子的陷阱必定是用作捕獵的,而他一個修者,難道還連一個凡人用來捕獵的陷阱都走不過去嗎?
抱著這種自信想法,他走的氣勢洶洶,自信滿滿,當然,腳下也用了巧勁,保證自己能夠在凡人來了必掉進去的陷阱上如履平地。
然後,他就掉進去了。
掉進去的一瞬間,就被無數陣法法器包圍,陣法困住了他,法器將他一陣暴打。
魔修被打的慘叫,懵逼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
這個陷阱居然特麼的不是凡人做來捕獵的??!!
那你特麼的在上麵寫什麼字??
這不是多此一舉嗎??!!
人家是此地無銀三百兩!!你特麼的是埋了銀子還要在上麵寫“我這裡有銀子有銀子”。
什麼路數??!!
“啊哈!!”
一直默默坐在石頭後麵壓根沒躲的紀長澤跳了出來,滿臉興奮的喊著:“徒兒們快來看,我們抓到魔修了。”
見證了魔修一頓操作猛如虎,仔細一看二百五行為的扶綾扶雪:“……”
就很懵逼。
現在的魔修都是這麼自信的嗎?
知道有陷阱還走??
跟小師妹一起到了陷阱邊了,裡麵的魔修還在一邊慘叫一邊憤怒的大喊著怒罵:
“陰險毒辣的小人!!居然在陷阱前方寫下提示,讓我誤以為是凡人做獵物陷阱,好讓我不設防踩下去的手段!!無恥!!你們夠膽的把我放出去,我們光明正大堂堂正正的打一頓啊!!”
紀長澤滿臉興奮的往裡麵看,見他嗶嗶,回了一句:“你一個元嬰期,我們怎麼可能打得過,還放你出去,你怕是失心瘋了吧。”
裡麵的魔修一噎,這才發現這幾個無恥設下陷阱的人居然才築基期,他方才慌亂的心立刻定了下來,陰冷一笑:
“原來隻是幾個築基期,嗬,你們以為挖個陷阱就能越級了嗎?我分分鐘出去弄死你們。”
知道隻是幾個築基期,他心中信心大增,猛地一個用力就要掙脫開身上枷鎖。
一用力!
二用力!!
三用力!!
身上困住他的陣法和法器紋絲不動。
魔修;“……”
紀長澤在上麵探頭探腦:“對了,你剛剛是不是在井裡麵下藥了?好巧啊,我們也在井裡下藥了,在你之前哦。”
“你現在是不是覺得渾身無力,氣血翻湧,分分鐘倒下的那種?”
魔修:“……”
他整個人都驚呆了。
這些人不是名門正派嗎?
他們不是一向看不起這些歪門邪道嗎?
怎麼特麼的還能在他之前下藥?!!
他這次可是秘密行事,這些人到底是如何知曉的??
魔修沒時間再多想,趕緊不顧身上正在暴打他的法器,盤腿坐下試圖煉化藥氣。
等著!
等到他煉化完了藥氣,這幾個築基期,他必定要他們死無全屍!
“師尊,他在煉化!”
扶雨眼尖,看出來魔修在煉化,趕緊打小報告。
“沒事乖徒兒。”
紀長澤一點都不著急的緩緩說:“這藥若是入體之後不用靈力,還隻是暫時讓人失去靈力,但若是試圖用靈力煉化,嘖嘖,那散去的靈力就再也回不來了。”
底下正努力盤腿坐著煉化藥力的魔修:“……”
他不可置信的抬頭看向上方。
隻見上方那穿著人模狗樣,長的也相當不錯的無恥修者正N啵得:“對了,還有呢,若是在煉化藥力的過程中身體動了一點點,那他動的那個部位,就會受到藥力影響再也不能動了,這好像就是凡人說的癱瘓吧。”
魔修:“……”
他試探著動了動脖子,果然發現自己不管怎麼努力,脖子都隻能維持著如今這副看向上方的模樣了。
世上竟有如此狠毒的藥。
他可是元嬰期啊!!
還有這些人。
他們不是正道宗門的嗎?好端端的跑來下什麼藥!!
“無恥!!!無恥之徒!!!竟使出下藥這等卑劣手段!!!卑鄙小人!!”
紀長澤掏掏耳朵,往下看:“你看看你說的這是什麼話。”
“下藥是卑劣手段,那你剛剛在乾什麼?我們可是都看見了。”
剛剛才下了藥的魔修:“……”
“你!!!”
他下意識抬起手指著紀長澤就要破口大罵。
紀長澤好心提醒:“手也不能動了,真可憐。”
魔修:“……”
最後,他就這麼維持著仰著頭,舉著手的姿勢,被扶綾扶雪給辛苦抬了出來。
放到地上也改變不了的動作使他看上去格外淒慘。
魔修:“……”
紀長澤還在旁邊嗶嗶:“哈哈哈哈哈看他的樣子多好笑,對了,你們說他為什麼要下藥。”
魔修堅強的說:“我絕不會說的,你們就是打死我,我也不會……”
紀長澤:“算了反正我也不想知道,扶綾,弄死他。”
魔修:“???”
魔修:“……”
他隻不過是三百年沒出來活動。
如今的正道宗門已經變成這樣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