賣師求榮的奸臣(7)(1 / 2)

紀長澤一直蹲到三個皇子吃完了菜喝完了酒,見證了三皇子喝大了抱著大皇子的被褥不肯走,都喝醉了,還惦記著在大皇兄這裡不能高聲說話,連嚷嚷都是低聲嘟囔;

“我不走,我不走,那群侍妾定然會把我活吃了的。”

“大皇兄救我,我不想回去,我要睡在這兒,她們……她們簡直不是人。”

簡直聽者傷心聞者流淚。

倒也不能怪三皇子不中用,他本就是幾位皇子中身子最弱的,因身體不好,對男女之事也沒什麼很大興致,日常愛好就是躲在書房裡做做衣裳吃吃美食。

結果皇帝強塞給他一堆侍妾,他性子綿軟,雖不喜歡被她們纏著,但想想人家也是嬌生慣養出來的就狠不下心冷臉相對,而且他也沒膽子去冷落父皇親信的女兒,於是最後就苦了自己,成天跟個香餑餑似的被人搶來搶去。

三皇子最喜歡三皇妃,因為其他侍妾都想和他嘿嘿嘿早日懷上皇孫,唯有三皇妃憐他體弱,大半他去三皇妃那時,她都讓他好好休息,沒像是那些侍妾一樣纏著他。

可這幾日是三皇妃來月事的日子,他回去了也不能去三皇妃屋中。

那還不是案板上的魚,不管廚師是哪個都難逃一死。

“我不回去……不回去……”

大皇子與二皇子都是滿臉愁苦,最後又是好言相勸,又是艱難硬是把人拖著到了洞口,紀長澤眼睜睜看著三皇子握住床邊的手指因為被拖走而被迫一根根鬆開,隻覺得自己仿佛進入了什麼苦情劇現場。

三皇子還沒進洞口,洞口裡就先冒出來個腦袋。

比起都兒子女兒一大堆了還哭的像個孩子的三皇子,真孩子五皇子哭起來就含蓄多了,身體還在洞裡,也就冒個頭出來,眼眶紅著,低聲喊了聲:“二皇兄,三皇兄,你們也在啊……”

他被扶著爬出來,十分委屈的低著頭,小聲道:“我畫的畫,被父皇派來我身邊的人燒了。”

五皇子一番哭訴後,紀長澤可算明白為什麼是年紀最小的五皇子愛逛煙花之地了。

因為皇帝他腦回路不正常。

作為有著至高權勢的男人,皇帝覺得,男人嘛,逛逛青.樓,去去煙花之地很正常。

但你一個皇子喜歡畫畫?喜歡的還是畫人物畫?

那不得行,你躲在屋裡畫也不行,堂堂皇子,怎麼能乾畫師這麼低賤的行當。

於是,皇帝派給五皇子的人,就直接把他精心畫出來的作品全都燒了個乾淨。

是的,吸取了前麵養出個“不聽話”兒子的經驗,皇帝給四個皇子身邊都派了屬官,說是皇子府的屬官,實際上是皇帝的人,要定時向皇帝稟報幾位皇子乾了什麼什麼。

像是三皇子不願意多嘿嘿這事,屬官可都盯著呢,一個月必須有二十五個晚上在播種,要是少於二十五天,那必定是要上報給陛下。

也幸虧還有三皇妃幫著打掩護,不然恐怕三皇子就真的要被折騰死了。

紀長澤看著二皇子與三皇子安慰了一番五皇子後離去,接著又是大皇子安慰這個最小的弟弟。

兩人的談話再次刷新了紀長澤對皇帝有多渣的認知下限。

四皇子的生母父親隻是個七品小官,皇帝都嫌棄這個兒子的出身。

五皇子更慘,她母親本來是浣衣坊的宮女,皇帝一次酒醉後拉著人家行事,就那一次便有了五皇子。

四皇子他都嫌棄,更何況是五皇子。

於是,五皇子小可憐的童年便過得慘兮兮了,小時候若不是上麵的幾位皇兄照拂,就憑借著他宮中下人的踩高捧低,他能不能活下來都不一定。

十歲時,他就被送出宮建府,皇子建府都是工部的活,但硬裝是公家來弄,軟裝就要自己來了。

五皇子生母以前不過是個小宮女,皇帝又不疼這個兒子,他哪裡有錢去布置自己的府邸,還是幾個皇子一邊頭禿一邊給他湊,這才勉強算是撐了過去。

十歲時,他得了重病,病的起不來床,太醫看過後說藥石無醫,皇帝直接利落放棄,還是個孩子的五皇子怕的不行,就是那時,二皇子把他帶到了自己府上親自照顧。

就是那個時候,二皇子與三皇子四皇子第一次將五皇子帶到了大皇子麵前。

他們小時候生病,大哥都會照顧他們,對於在父皇身邊戰戰兢兢生活了十年的三位皇子來說,這時候隻有大哥身邊才是安全的。

也不知道是大皇子真有什麼特殊照顧病人的技巧,還是五皇子有了人關心看顧,五皇子還真在大皇子的照顧下好起來了。

之後,他也從四皇子那拿了一鐵鍬,學著幾個哥哥,在自己書房裡挖暗道,在暗道沒挖好之前,都是蹭幾個哥哥的。

他此次來不光是哭訴畫的,還是哭訴父皇說他行商賈之事,把他名下幾個賺錢的鋪子都沒收了。

五皇子從小就窮,要不是哥哥們照拂他還不知道要窮成什麼樣,因此對錢便格外看重,日常除了畫畫,滿腦子都是賺錢賺錢和賺錢。

也許真有這方麵的天賦,還真讓他賺了不少,前幾天還來得意炫耀過,結果樂極生悲,鋪子讓皇帝給沒收了。

五皇子年紀最小,雖小時候吃得苦多,但出宮建府後就被上麵的四位哥哥寵著,性子也就嬌氣一些,一邊心痛一邊天崩地裂的哭,簡直恨不得把一肚子的苦水都倒出來。

三更天的時候,這個最小弟弟才被哄好,抽抽搭搭的順著暗道離開。

結果大皇子剛坐下接著看書沒一會,洞口又冒出來個頭。

上來也是哭:“大皇兄……”

好家夥,四皇子也來了。

太監總管說,皇帝不允許看守大皇子的人與大皇子對話,打的主意應當是要孤立他,畢竟一個正常人十六年沒人交談,不死也要瘋。

皇帝怕是千算萬算都沒算到,他剩下的四個兒子都是話癆,成天都有說不完的話找他們大皇兄說。

聽著底下也是如前麵那幾個皇子一般,哭訴皇帝壓製他的愛好,貶低他的才華,紀長澤打了個哈欠,也不聽了,悄悄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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