賣師求榮的奸臣(18)(奸臣還是忍辱負重?(三合...)(1 / 2)

紀長澤被陛下訓斥後就纏綿病榻,一病不起。

很快,京城就都知曉了這個消息。

聽聞太醫也去看了,說的也是一樣的話,隻道是疲憊過度,累出來的病。

當然了,這病發的突然,其中有沒有被陛下訓斥的原因太醫就不方便說了。

反正大家夥都知道,紀長澤在被訓斥之前那是生龍活虎,成□□堂軍營商街到處跑。

結果現在,閉門不出不說,上朝的時候也是很少說話,問起來就說因為還在病著精神不濟,但眾人瞧著,卻像是意誌消沉的樣。

怨不得人家消沉呢。

以前的事暫且不論,這次的確是陛下做的不對。

要想馬兒跑,又不讓馬吃草也就罷了,不光不讓紀長澤吃草,還把人家自己找來的草給扔了。

這事彆說是一向受不得委屈的紀長澤了,換成其他任何人怕都是如此。

但紀長澤不愧是陛下身邊最忠心的,都被踩成這樣了,還要說陛下好話。

聽聞他在軍營都是要求那些將士們每天表達一邊對陛下崇拜,自掏腰包發軍餉的時候,也都是告訴軍營的人這些都是因為陛下的緣故才能有的錢。

可誰不知道這錢是紀長澤自己辛辛苦苦掙的。

商街建造的那樣好,陛下一開始的確是在其中起了點作用,但他的作用也無非就是點頭答應紀長澤建造商街。

買下一條荒廢的街道,花大價錢建造房子,吸引商戶入駐,這些可都是紀長澤自己的手段。

人家辛辛苦苦種下桃子樹,陛下倒是好,上來就摘桃子吃,吃了也就罷了,還命令桃樹的主人著以後桃子都給他。

雖說紀長澤名聲不太好,但大家看著這種情景,心中也是不免有些兔死狐悲的。

陛下身邊的親信都被這樣對待了,若是以後他們遇見類似的事,那還不是任人宰割。

本來這位皇帝在朝堂上除了他的親信就沒什麼十分忠於他的人,畢竟那些十分忠君愛國的臣子們大多耿直,皇帝最不愛這樣的,要不然就是被流放,要不然就是被貶官。

剩下的就都沒那麼強的忠君之心了,要不是皇帝坐在皇位上,他們都不會聽他的話。

但誰讓他是皇帝呢。

因此就算陛下做的很多事都讓他們心中吐槽,他們也隻能忍了。

之前那些人也就算了。

趙醉劍,周全孝,這兩個人的確是犯了罪,被處置也合情合理。

可紀長澤……

朝堂上隨著紀長澤的沉默氣氛也變得沉悶起來,除了高高在上坐著的皇帝,其他人都注意到了這一點。

大家都默契的閉嘴不言著,心中卻都有了點主意。

紀長澤看在眼裡,知道皇帝想要培養新親信的計劃怕是要失敗了。

最近皇帝殺親信的次數太多了,再加上一個全然無辜的紀長澤也被莫名其妙責罵,那些可能原本還對著皇帝有期待的人現在都不敢再想了。

紀長澤紀大人都涼了,更何況是他們。

老老實實做自己的朝廷官員雖然升遷艱難但也不是毫無希望,可若是在這陰晴不定專愛殺自己的人的皇帝手下做事,那簡直就是把腦袋彆在褲腰帶上了。

也有人不敢去找皇帝,又想要從龍之功,便盯上了四個皇子。

大皇子被圈禁,皇室裡隻剩下四個皇子,四分之一的概率,壓對的情況還是非常大的。

隻是他們剛剛冒出這麼個想法想要實行的時候,第一步就沒能成功。

四位皇子雖然平時不相處,關係也一般,但不愧是親兄弟,一感受到朝堂的不對勁,立刻閉門謝客,誰也不見。

聽聞他們白天把自己關在書房,到了晚上才出來,好歹也是皇子,想見他們的人總不能闖到人家書房去吧。

但,想想上麵的陛下……

親信他都能莫名其妙的訓斥,還殺了幾個,更何況是他們這些普通臣子。

朝中臣子越發謹言慎行,大家都進入了能少說話絕對不多說話的狀態,上麵的皇帝成天琢磨著行宮,竟也沒發現朝堂的不對勁。

外麵,四位皇子躲起來閉門不出,儼然一副要將書房坐穿的模樣。

一些政治不靈敏的臣子雖想不通這些彎彎繞繞,但也能感觸到不對勁,也都學著皇子們,下了朝就閉門謝客,也算得上是連鎖反應吧,他們這麼一乾,那些知道內情的還以為他們是提前得到了消息,雖然不知道是什麼消息,但也都保著謹慎念頭,跟著一起低調行事起來。

京城稍微大戶點的人家俱都人人自危起來,出門在外說話都小心了幾分。

然而京城中到底還是百姓是多數人口,他們這些人的複雜心思和沉悶氣氛並沒有影響到目前最大問題還是每天吃什麼的百姓們。

街上一片喜氣洋洋的,百姓們擠在人群中,比過年還要高興。

原是商街正式開業了,按照商街的規矩,剛剛開業時是要慶賀一番的,於是經過這段時間入駐的不少商家便都努力慶祝起來。

沒錢的就撒一些小吃食,其實也不算是很多,但看著彆人搶也十分喜氣洋洋了。

有錢的直接撒錢,其實一共也不是很多,但換成銅板撒出去看著就非常不一樣了。

再窮一些的,如那和彆人合租了小商鋪的虎子,那就隻能站在店麵前眼巴巴瞧著彆人熱鬨了。

他豔羨的看著百姓們拿完了對麵商鋪的小吃食就進去逛,之恨自己為何這樣窮,要不然他也可以弄一些東西來吸引客人了。

正看著,一個人突然走到了他的店鋪麵前,低頭看著他擺放在外麵桌子上的一個小葫蘆。

這小葫蘆生的好看,小小的一個珠圓玉潤,不是雕刻成的,而是天然形成,放在手心裡也不過指甲蓋大小。

這是阿虎收貨的時候從底下村子裡收上來的,因為不是什麼珍奇物件做成的,隻能因著大小算的上一句稀奇,阿虎用比較少的價格收了上來。

“你這個葫蘆多少錢?”

這位客人生的高大,身形也十分修長,穿著一身一看就十分貴的衣裳,因為天氣冷了,手上還抱著個手爐。

總而言之,全身上下都是一種有錢老爺的氣質。

阿虎心裡一喜的同時又有點怯,他以前走街串巷賣東西,接觸的客人都是和他一樣的普通百姓,哪裡見過有錢老爺也親自來買東西的。

於是說話時,不免帶了幾分弱氣“不值當什麼錢,這不是什麼東西雕刻出來的,而是自己長成的,因此隻要三文錢。”

他怕這位有錢老爺以為這個葫蘆是雕刻出來的,買回去再覺得上當受騙。

“我買了。”

紀長澤從身上掏了掏,掏出一個銀錠來放到攤位上,拿起這個葫蘆,頗為喜歡的仔細揣摩。

這個葫蘆的確是小,放在掌心裡也顯得小巧可愛,可他看中的就是它足夠小。

他觀賞了兩秒,就聽著小商鋪裡站著的商家十分不好意思道“這位老爺,這個錢小店裡找不開。”

“沒事。”

紀長澤揮揮手,正穿著製服嚴肅臉巡查的工商管成員立刻走了過來。

“大人。”

“這個錢找不開,你幫著找找。”

“是。”

巡查人員嚴肅臉答應下來,立刻拿下了自己掛在腰間的錢袋,將銀錠子仔細稱重,然後再把足夠的零錢拿出來放在桌上。

“大人點一點?”

“不必了,我方才看著你數的,的確是沒錯。”紀長澤十分好說話的笑著,從那些錢裡找出三文錢來遞給阿虎,順口對他說道“這裡的巡查隊身上都帶著用來換取的零錢整錢,有時候若是需要換錢的時候,直接找他們就好,不收取其他費用。”

阿虎捧著三文錢,已然是愣了。

“大、大人?”

在文朝,可是隻有有官職的人才能被稱為大人的,更何況這還是巡查隊的人喊出來的。

紀長澤沒去在意他的結巴,隻問他“我方才就看著你一直在瞧人家,你怎麼自己不也散散喜氣?”

這位可是大人啊。

阿虎說話都客氣了不少“小的家裡窮,沒多少錢來散喜氣,便隻能看著了。”

“沒錢也可以散,我教你一招,你這店裡的東西,可以弄個買一送一,買二送一,或者買三送一,送的東西都是一些較為便宜亦或者是平常不好賣的便好。”

“要不然,再搞個抽獎,在你店裡消費滿了多少多少就能抽獎,獎品還是要豐厚些的,弄三個獎品,剩餘的都是便宜的小獎品,隻要算的清楚,看著好像是你讓利出去了,可實際上吸引了更多的人來買你的東西,賺錢的隻會是你。”

這番話對於阿虎來說簡直如同天上甘霖,他本就是個腦子活絡的,要不然也不會自己尋摸著做起了生意,三兩下就想通了訣竅,趕忙道謝“多謝大人提點,多謝大人,小的知曉了。”

見他懂了,紀長澤點點頭,拿著這個小葫蘆轉身離開。

沒走兩步,就看見正等著他的胡子方了。

胡子方這個傻貨,明明瞧見了他裝病,居然還能以為他真的意誌消沉,猶豫來猶豫去,就猶猶豫豫跟在他後麵當了跟屁蟲,一副擔心他想不開的樣子。

紀長澤樂的如此,胡子方人是傻兮兮了一點,但辦事能力還是可以的。

他將計就計,將人帶在身邊,讓對方做了不少事。

“大人,方才我都瞧見了,那小商販既然都找不開,大人為何不直接不讓他找了,他瞧著真是十分可憐,眼巴巴的在那看著彆人家有客人。”

紀長澤一過去,胡子方立刻就n啵n啵說起來了。

他瞥了對方一眼“人家是靠著自己的本事吃飯的,不是乞丐,不靠施舍,若是人人都像是你這樣想,那百姓們誰還願意去賣苦力掙錢,大家都湊在一起,比誰更加可憐不就好了。”

胡子方一想也是,人家堂堂正正靠自己雙手掙錢的,他若是這樣做,反倒有些看不起人的嫌疑。

他心中慚愧下來,低著頭“大人說的是,是下官思量不周。”

越來越佩服紀大人了。

怎能看事做事如此透徹清楚呢。

剛想到這裡,便聽見紀長澤說“你是思量不周,這幾天本官讓你跟在身邊做了不少事,你竟沒看出來本官缺錢,你倒是好心讓本官去接濟方才的店家,誰來接濟本官,二兩銀子不是錢嗎?”

胡子方“……”

擦,還好沒將敬佩說出口來。

“……大人為了朝廷一人供養七萬親兵,的確是讓人敬佩,隻是如今還未到這種份上吧?”

“怎麼就沒到這份上了,你是不當家不知柴米貴,知不知道七萬個大小夥子一天就能吃掉多少錢,若不是有這個商街撐著,本官如今早就要去找你祖父要錢施舍了。”

胡子方“……”

他試圖安慰“這商街瞧著發展不錯,隻希望能夠快點紅火起來。”

“本官投了這麼多錢進去,必定是要紅火的。”

紅火是肯定紅火的。

文朝第一個商街,第一個一路走下來全都是賣東西的街道,這對於以往隻能分散著四處買東西的百姓們來說是個極大的驚喜。

再加上第一天開業,商家們為了吸引遊客各種想辦法,一時間,京城的其他街道竟然都空了一些。

這一日,是個外商進京的日子。

他不是來京城做生意的,隻是在附近城市賣東西,東西賣完了,就想要來京城逛逛,畢竟是皇城,也是十分熱鬨的,若是能進一些貨物回去就更好了。

本來他以前也來過幾次,也算得上是熟門熟路入城,結果卻發現,今日的京城仿佛有些不太一樣。

行人少了不說,其他人也都行色匆匆像是在趕路一般,而且看情況,還是許多人都朝著一個方向奔去。

這是怎麼了?

外商好奇的不行,又出門在外謹慎慣了,沒打聽清楚不願意貿然過去,便拉了個看上去麵善的大爺詢問。

“他們啊,他們是去商街看熱鬨去了,那邊不是新開了一家商街嗎?賣什麼的都有,聽聞還有什麼抽獎,最高獎可是一袋子錢。”

抽獎?

商街?

外商走南闖北,卻從未聽過這些詞彙,打聽清楚隻是賣東西的地方,他猶豫一下,還是決定去逛逛。

結果去了後,他簡直看的眼花繚亂看都看不過來。

這樣一個好看的木碗,竟然隻要這麼點錢。

這麼一個結結實實的鞋底子,居然也這麼便宜。

外商都沒走多少路,手裡的東西就已經多的拿不下了。

他再走到一家店鋪前買了東西卻拿不了時,店老板就跟他提議“我瞧著您也是拿不了了,前麵還有好長一段路呢,不如您拿了對牌,等到逛完了再去中心大廳拿自己的貨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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