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衍和長澤都是向著她的。
那個男人如何,她的兩個孩子全然不在意。
這樣就夠了。
紀長澤帶著周百歲一路溜達到了紀長衍屋裡,對方正在睡覺,沒辦法,病的多了,就開始嗜睡。
他趁機給紀長衍把了個脈,果然與他之前推測的差不多。
正要輕輕放下紀長衍的手,卻聽旁邊冷不丁傳來一句:“學醫了?”
紀長澤沒防備,但也不吃驚,抬頭厚臉皮的笑:“早就學了,剛學成,這不,來找大哥看看。”
“看來你是有底才來的。”
紀長衍上下打量了一下這個弟弟,仿佛問的不是自己的身體一樣,氣定神閒問:“讓你接手,我能活多少歲?”
紀長澤拍胸.脯保證:“一百歲沒問題!”
紀長衍定定的看他。
半響,一下子笑了。
笑著笑著,眼眶紅了:
“行,大哥活個一百歲,給母親和你撐腰。”
和目前最像boss的大哥一番友好溝通後,紀長澤就開始了自己的無證行醫生涯。
一會治周百歲,一會治紀長衍,一會還調了幾個護膚的方子抓給紀夫人。
紀夫人最近眼瞧著大兒子一天比一天臉色好,心情大好,心情好了狀態就好,再加上紀長澤給她把脈後按照症狀抓方子,不要錢一樣的給她補。
不出半個月,她整個人都狀態一新。
紀長澤是個標準的享樂主義,見紀夫人才三十多歲已經跟個老太太一樣穿的灰撲撲,拉著她買了許多布料,順帶給自己也做了好幾身鮮亮的新衣服。
那些比較年輕的顏色紀夫人以前總覺得穿不出去,但當看著鏡子裡自己仿佛重回到二十出頭一般的年輕容顏,到底還是抵不住小兒子慫恿,換上了一些較為鮮亮的衣服。
貼心的小兒子還陪著她去金銀樓買首飾,認認真真的向她詢問年輕女孩子會喜歡什麼樣的首飾。
瞧著他問完了之後就拿著私房錢偷偷摸摸買了藏在袖子裡的樣子,紀夫人隻覺得自己心情都變得輕快不少。
這一看就是買給未婚妻的,小兒子尊重未婚妻這件事,讓成婚後就一直麵臨花心丈夫的紀夫人心情好了不少,頗有種“這個世界不是由渣男組成,而隻是我不走運遇到了個渣男”的感歎。
兩人回去時,正巧在門口見到了紀老爺回來。
最近紀老爺比較慘,名聲差了,也沒人願意和他玩,府上老侯爺又不給他錢花,他自己之前過得瀟灑,如今一下子拮據下來,整個人都不好了。
出趟門,連個馬車都坐不起。
紀老爺本來是想著出去找養在外麵的外室接濟自己一二,誰知道去了那,以前靠著他的錢活的滋潤還有三個鋪子的外室一聽他要錢,臉色立刻就變了,各種哭窮。
雖然說紀老爺這個人遇到“真愛”的時候容易上頭,平時乾事看上去也十分沒有腦子,但他不是真傻子。
外室一看就是不想給錢,紀老爺立刻翻了臉,指著對方破口大罵,沒想到這家夥居然也是個狠角色,打開門哭哭啼啼起來。
隻哭哪有男人來找自己個弱女子要錢的,他安置外室的地方也還好隻是普通人家居住的巷子,街邊鄰居聽見動靜出來隻是指指點點跟著譴責一番,倒是沒認出來他是侯府的人。
但這也足夠紀老爺丟大臉了,捂著臉一路羞愧的跑回來,剛到門口,就見到了正踩在凳子上下來的紀夫人。
紀夫人這段時間一直在喝藥膳,原本身體的虧損被對症下藥的補了回來,每天又心情很好早睡早起,一覺睡到大天亮,偶爾紀長澤還會調個麵膜泥讓丫頭抹在她臉上。
昨天紀夫人心情好,甚至躲在屋裡跳了一段舞。
她仿佛又回去了二八年華,那個時候每天與同齡姑娘吟詩作對,彈琴奏樂,起舞翩翩,而當跳完舞,看著銅鏡中漸漸恢複到白裡透紅臉色的自己時,更是快樂滿滿。
這種快樂一直持續到了今天,就算是看到了渾身大汗一路走回來的糟心丈夫,都沒抹去。
紀夫人輕飄飄看了紀老爺一眼,不鹹不淡的說了一句:“老爺回來了。”
接著便頭也不回的率先進了府,再也沒看紀老爺一眼。
紀老爺呆呆的看著紀夫人背影,是他太久沒回來記憶模糊了嗎?
夫人……有這麼漂亮嗎?
他看的出神,完全遺忘了自己一身臭汗鞋上都是泥點。
甚至沒注意紀長澤對他翻了個白眼還順帶踩了他一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