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我是你爸爸(1)(少爺,老爺喊你回家(三合...)(2 / 2)

她回國後趕忙四處打聽了一番,但她能接觸到的圈子階層,人家就算是幫他打聽也不可能打聽到首富兒子身上,首富小時候被綁架過,一直很注重對兒子的保密問題,外人根本不知道原主就是他兒子。

於是,在這麼徹底的打聽,都打聽不到對方身份後,女方還是接受了“我居然給一個騙子生了兒子”的事實。

本來對那孩子還滿滿都是期待,盼望著對方長大後認祖歸宗讓自己跟著雞犬升天,一得知“真相”,她氣的差點沒把孩子扔了。

然而很快,她就顧不上這些了,那些假富二代借錢的時候她滿腦子都是“給出幾十萬對方就會報答自己幾百萬”,四處湊錢借錢,甚至找人借了高利貸,再哄了父母將家裡的存款全部給了她才湊夠了幾十萬。

結果現在騙子跑了,警方把人抓回來的時候那些人早就把錢花完了。

蹲監牢可以,還錢無能為力。

債主找她要錢,她沒辦法,隻能回去騙了父母賣房給她還錢。

那孩子長得粉雕玉琢,十分好看,她就動了歪心思,想把他賣了得點錢,兩個將孩子養了幾年的老人家自然是不願意,爭執起來,她父親犯了心臟病,沒搶救過來,家裡鬨成這樣,送走孩子自然也不可能了。

這個孩子根本帶不來多少利益,反而還會成為她的拖油瓶,女方十分清楚這點,畢業後,她回國找工作,基本不回家一次,將孩子完全丟給了母親,對外也從來不說自己有個小孩。

很快,她就組建了新的家庭,要結婚,這孩子的存在自然不能瞞著,她丈夫忍著氣接受了這件事,卻一開始就說明了絕對不會撫養對方。

於是,原主的孩子就這麼跟個野草一樣的長大了。

原主那邊倒是依舊瀟灑。

他把這件事瞞了下來誰也沒說,依舊是四處瀟灑快活,三十多歲的時候覺得自己該專注事業了,找首富要錢開了一家公司。

那公司被他弄得半死不活,稍微有點經驗的人都不樂意去,工資開的再高有什麼用,誰知道哪天會倒閉。

公司是每天都在倒閉邊緣,架不住原主有錢啊。

就算是虧本,這個公司也還是堅持了好幾年。

也不知道是不是孽緣,那個磕磕絆絆艱難長大的孩子來到了這家公司工作。

原主偶爾一次瞥見對方就愣了。

因為他年輕的時候和那孩子長得實在是太像了,說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都不為過。

唯一的區彆就是氣質了。

那個孩子乖乖的,一看就是個好孩子,而原主呢,四處花天酒地,通宵是常事,雖然有一個好皮囊,但因為飲酒過度發胖,整個人都腫了一圈。

原主能一眼認出來,還是因為他知道自己年輕的時候長什麼樣。

他記性不好,但也不至於忘了自己疑似在外麵有個孩子的事。

花錢找人查了查,算上他回國的時間,這好像真特麼的是他兒子。

原主一下子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他的確是個混賬,遇到這種事第一反應就是推脫責任,但仔細一想,好像沒人知道這個事是他乾的。

沒人知道,那還推脫什麼責任。

於是原主就又安安心心玩耍去了。

結果首富突發奇想,想來參觀一下兒子的公司,一來公司就也看到了那孩子,親爹自然還記得自己親兒子年輕的時候長什麼樣,他也愣了。

首富辦事比原主利索多了,直接悄悄拿了對方的頭發做了親子鑒定。

鑒定結果一出來,他就把兒子叫回去罵了一頓,然後把那個孩子接了回來,開始努力培養。

一方麵也是對有了孫子的喜悅,另一方麵也是知道自己兒子是個什麼德行,就原主那樣子,他百年後托付給誰都不放心。

但要是親孫子就不用擔心了。

到底是親父子,以後孫子直接越過兒子接管公司,就算兒子是個草包,也不用擔心他死了以後會被人欺負。

原主剛開始還是很慌張的,等到發現親爹比起憤怒其實更多的是開心有了孫子,他就把這些事放在了腦後,繼續快樂玩耍去了。

初期他記憶裡那個孩子的畫麵並沒有多少,有的時候通宵回去,他偶爾會看到對方正坐在客廳學習,差不多過了幾個月他才知道自己兒子原來十六歲就輟學了。

老爺子就把他送到了學校重新學習,還特地請了老師在家裡教導,對方也不怕吃苦,學的很認真,早上也學,晚上也學。

原主不太適應和自己兒子相處,也自覺對對方沒什麼感情,他瀟灑慣了,從小到大都是被人家寵著捧著的,完全不想承擔起作為父親的責任。

要是偶爾碰見了,就十分彆扭的說一句:“好好學習。”

就上樓補眠去了。

這樣的相處沒多久,那孩子就忙得沒空在家裡學習了,原主也沒放在心上,照常玩自己的。

某次他玩完了回來,發現對方發燒了孩子學習,隨手拿了藥丟過去。

正好他想要錢買一輛新車,但前陣子老爺子才給了他一筆錢,怕這個時候去要錢挨罵,原主機智的先發製人,打電話過去先罵了一通老爺子。

大意就是怎麼能逼孩子逼的那麼緊,都發燒了還要他學,這麼大點人本來是該放鬆的日子啊,老頭子你也太過分了雲雲。

罵的老爺子心底愧疚後,再要錢果然一要就給了。

原主隻把這件事當成了自己聰明機智的一次手段。

沒想到那個孩子就這麼當了真。

之後老爺子因為疾病去世,原主當時在公司掛職,慌得手忙腳亂時,那孩子挑起了大梁。

二十多的年紀,成天跟老黃牛一樣,跟一群老狐狸對接,原主沒關注他有多麼辛苦,隻鬆了口氣,覺得自己又找到了可以依靠的靠山,繼續快快樂樂玩耍。

本來這樣下去也沒什麼,可惜他是個蠢貨這件事已經被不少人知道了。

於是,一個圍繞他的局就出現了。

最終,原主上當,公司出現問題,他還被人家哄騙著動了公司的賬務。

這段記憶在原主那一直都是模糊不清的,甚至如果不是後麵被告,他都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

最後公司破產,原主麵臨坐牢的現狀。

最低也是個二十年起步。

一輩子逍遙快活的他慌了神,拉著兒子哭求他想辦法。

之後的記憶就清晰多了。

麵對著父親的哀求。

那個好像一直也沒和他真正相處過多少時間的年輕人一直靜靜坐著。

他眼底滿是血絲,臉色發白,因為這段時間一直在焦頭爛額的忙著補簍子滿臉憔悴,壓力大,又忙碌,瘦的簡直不像是這個年紀的人。

原主怕的不行,喋喋不休的說著他吃不了這個苦,說不定就要死在監獄裡等等。

明明是被父親害的公司倒閉,該生氣的,但年輕人一直安靜的聽著,等原主哭完了,才突然起身,擁抱住對方。

原主聽見他說:“沒事的爸爸,你不會坐牢的。”

父親去後,這個兒子就取代父親成為了原主的靠山,他壓根沒去想彆的,隻滿心歡喜的以為自己逃過一劫。

最後他才知道,他的確沒坐牢,代價是兒子承下了所有的責任。

原主渾渾噩噩過了很久,後來得知那孩子在牢獄中得了胃癌,他去看望,對方卻總是笑著說自己還好,讓他不要擔心。

之後,他再收到的就是兒子的死訊了。

說不上來原主是什麼心情,好像很難受,又好像很空洞。

他從未幫自己的孩子做點什麼,但對方卻為他付出了生命。

整理對方遺物的時候,他看到了那孩子的日記。

稱得上是悲慘無比的童年,一邊上學一邊兼職的辛苦,衣服隻能一遍遍的洗,洗到發白也舍不得買新的。

好不容易考上重點高中,高一還沒上幾天學,把他帶大的姥姥就生了病,輟學,打工,掙錢,還是沒能挽救唯一親人的生命。

他一直沒放棄學習,一邊工作一邊試圖考成人高考,在日記裡麵做規劃,人生的每一步都安排的妥妥當當,並且自己也在為這些努力著。

日記裡從沒提過父母。

直到那一天,他寫下短短一句:爺爺跟我說,原來爸爸根本不知道我的存在,他沒有不要我。

之後的日記就多了一些繁雜的學習,時而穿插幾句:

爸爸讓我多喝熱水。

爺爺晚上來給我蓋被子了。

爸爸誇我厲害,學習用功,我要更用功。

爸爸為了我和爺爺吵架,我很高興,我是不是不該高興,他們都吵架了,可我忍不住想高興。

最後加了小小的一句:那我還是偷偷高興吧。

原主第一次知道,自己在兒子的心目中有多麼高的比重。

在這孩子生命許多艱難的時刻,他這個做父親的都在尋.歡作樂,而他也不是如同謊言裡那般對對方的存在毫不知情。

他一開始就知道,卻為了逃避責任,毫不猶豫的拋下對方離開。

原主沒多久就過世了。

他沒有重來一次的機會了,隻能主動委托係統,希望任務者能夠對他兒子好。

這是紀長澤見到的要求最多的委托者了。

對方可能是覺得語言描述還是不夠立體,特地甩過來一些封麵花花綠綠的書給他,留言:這些裡的富二代我看他們生活的就很好,就照著這個來,我兒子值得最好的!不用小氣,咱爸有錢!!

紀長澤快速翻完那些書。

不得不說,對方的要求……還挺合他胃口的。

他伸展了一下身體,起來看向外麵正緩緩升起的朝陽。

底下被踩著的那位又詐屍了,艱難的在地上蠕動幾下,抱住紀長澤的大.腿傻笑:“長澤,喝,你喝。”

一邊說,一邊把空蕩蕩的酒杯往紀長澤鞋裡麵倒。

紀長澤:“……”

他看了看時間線,還好,現在是原主三十六歲的時候。

這個時候原主還沒胖成球,頭發也還健在,雖然說身上找不出什麼腹肌之類的,好歹也是個美男子,沒變成禿頭大叔。

底下那位又開始掙紮著往他另一個鞋裡倒酒了。

紀長澤蹲下身仔細看了看,認出來這是原主的朋友之一。

作為朋友中的海王,原主的朋友沒有一千也有大幾百,雖然他自己可能名字都記不住。

而這位朋友還是有姓名的,畢竟倆人也算是一起長大,稱得上是一句發小。

作為發小,兩人臭氣相投,一起長大一起海王一起浪。

不過這人的下場好像也好不到哪裡去,他家裡貌似出了個白眼狼,弄得家裡一團糟,比原主還早破產,當時原主還特地找兒子要了錢去接濟。

後來就變成原主破產,拿著那筆錢賺了一點資產的他又回來接濟原主。

要不然從小嬌生慣養,從來沒過過一天“平民生活”的原主怕是早就要餓死了。

帶著這份破產情誼,紀長澤拍拍他肩膀。

“騰盛,睜眼。”

騰盛迷迷瞪瞪睜開眼,大著舌頭問:“咋、咋了?”

紀長澤問他:“我記得你有個哥們開了一家4s店是不是?好像還弄了一堆豪車來賣。”

海王騰盛懵了好幾秒,才用自己不大好的腦子思考了一下。

“哪個、哪個哥們?我開店的哥們海了去了,你說具體點。”

紀長澤也想不起來哪個,就說:“賣最貴車的那個,最貴的最好的。”

“哦……”

騰盛試著想爬起來失敗,索性就這麼趴在地上,在腦子裡扒拉了一下記憶:

“對,我想起來了,他開店了,還讓我多帶朋友去照顧一下生意。”

“怎麼了,你問這個想乾嘛?你車庫不是一堆車嗎?”

紀長澤:“我車庫那些車花裡胡哨的,不夠大氣,開出去沒排場。”

騰盛一聽,酸的不行:“你那些車隨便一輛開出去都拉風,居然還嫌沒排場,咋地你還打算買上億的車啊?”

“你不懂,我想要一模一樣的車,黑色的,大氣,上檔次,夠嚇唬人的,能坐一堆保鏢的那種。”

騰盛:“?”

“我聽不懂,你具體點。”

紀長澤:“電視劇裡演的,有錢人保鏢會坐的那種。”

“你早這樣說我不就明白了嗎?”

騰盛抹了把臉,爬起來想打電話,手機都掏出來了,突然頓住,發出靈魂質問:“不對啊,你說的那些車太便宜了,我哥們店裡肯定沒有。”

紀長澤想想也是,但是他還是不放棄:“那怎麼辦,我就想要貴的,越貴越好。”

騰盛:“我覺得懸。”

紀長澤:“那要不然讓你哥們漲漲價?”

騰盛:“……”

他知道自己發小是個傻子。

萬萬沒想到。

居然會這麼傻。

兩人折騰一陣,打電話問了好幾個人,才算是勉強打聽出符合紀長澤那“又貴又大又黑看上去還十分拉風”的車。

然後紀長澤一口氣訂了十輛。

騰盛:“……”

他驚呆了。

“你乾嘛!你搞這麼多車你開的過來嗎?而且這些車款式都一樣,買多了也沒意義啊。”

“誰說我自己開,我給保鏢開。”

紀長澤興致勃勃開始掏出手機打電話:“喂,爸,我啊,你給我點錢,我買車,算了算了,麻煩,你直接給我個副卡,到時候自己看賬單。”

騰盛:“……”

他好心好意的提醒對方:“容我插句嘴,你根本沒保鏢。”

紀長澤抽空回頭看他一下。

“對哦,你提醒我了。”

他又轉過去,加了一句:“你那張卡裡錢夠嗎?我還想請保鏢,請多少?我想想啊,一百來個吧。”

騰盛:“……”

一百來個……

我的媽呀!

伯父能答應才有鬼吧!

“長澤,長澤,你彆鬨了,你喝大了吧,伯父肯定不同意啊,快點把手機放下。”

紀長澤不信邪:“怎麼可能不同意,我雇保鏢可是正經事,我爸肯定同意,不信你聽。”

說著,他把手機開了免提。

紀父果然不同意,他不光不同意,還嗬斥兒子:“我看你是在想屁吃!!一百來個?你搞那麼高調生怕彆人不知道你有錢是吧?!”

騰盛給了紀長澤一個“你看我說的吧”的表情,表情還沒做一秒,那邊就傳來紀父的聲音:

“最多八十個,沒得商量。”

騰盛:“???”

八十個就特麼低調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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