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長澤點頭:“大哥對我們說,煤是好東西,他想要。”
周隊:“……”
其他人:“……”
他們努力回想了一下,還真想起來之前紀戎是說過。
去年冬天紀戎約他們吃小火鍋,用的就是煤爐,當時大家圍在一起熱氣騰騰吃火鍋,舒爽的不得了,甚至還奢侈的喝了點小酒。
紀戎就是那個時候喝了兩口感慨:“煤是好東西啊,可惜咱們應河沒煤礦,不然以後每天都吃火鍋多爽。”
想起來了,胡榮就問:“去年吃火鍋那次?”
黑衣少年點了點頭。
其他人:“……”
紀長澤一向在飯局上不怎麼開口,喜歡默不作聲坐在一邊,當時也沒發表什麼意見。
誰也沒想到,他居然把紀戎的話給記住了。
不光記住了,他還要去實行。
這讓一直認為紀長澤是白眼狼的周隊實在是有點反應不過來。
你既然把大哥的話記得那麼清楚,乾嘛要去跟大嫂聞安搶地方住?
基地裡就缺那麼一棟彆墅嗎?
就算你要住進去,給他們一點時間整理一下行禮收拾一下心情也好啊。
他勉強壓下心底的不平,冷靜下來問:“老大,這件事之前沒聽你說過,既然一直
想要鶴城又沒說,為什麼今天突然要去?”
紀長澤一動未動:“之前,沒得罪我們。”
自從紀長澤說出了“要先殺了五柳老大再殺他”的驚人之語後,繞行冉就一直處於震驚狀態。
紀長澤去鶴城肯定找不到他。
但還在五柳的老大,他的異能雖然強大但不是打架的那種強大啊,紀長澤要是真的找上門去,沒他在身邊,老大還真可能被他弄死。
他急得不行,還不能忘了艸“安潤”人設,硬是擠出一抹溫和的笑出來:“這話是怎麼說的?”
繞行冉剛開口,就接收到了胡榮疑惑的視線:“阿潤你忘了?之前老大也動過鶴城的念頭,想著五柳也沒得罪我們,不好直接明搶才放棄的。”
“是啊,就那次吃火鍋老大說的,看來你真是累著了,誒,怪我,不該真的半點都不幫你的,放心,以後我會時不時幫你看看。”
基地裡高層算上紀長澤一共六個,六人裡,隻有安潤一個人是獨自帶孩子,其他人要麼單身,要麼有家庭,再加上安潤把女兒看的比命還重,比起能全副身心放在工作上的,大家都默認他更加需要休息。
隻說了一句話,以後就又多了雙眼睛看著自己的繞行冉:“……”
他真的快被氣死了。
尤其是,在場這些本來沒真的打算打鶴城的應河高層們想起來了,他們之前就想要鶴城啊。
之前五柳和他們井水不犯河水,紀戎這人也不願意去做主動挑事的人,哪怕再怎麼眼饞鶴城的煤礦,也沒真的乾點什麼。
但現在不一樣了。
紀長澤:“糧食很重要,他們騙糧,得罪我們。”
他給了一個風向指標。
剩下的就不用他來了,應河基地五大隊長,除了安潤都不是什麼真良善的性子,五柳都把借口遞過來了,他們再不接,那不是浪費嗎?
周隊立刻蓋實:“這事是五柳辦的不地道,誒,欺負我們應河善良。”
胡榮跟上:“他們肯定是想與我們為敵,糧食這樣重要的資源,不是想做敵人怎麼可能會動。”
胡小虎補充:“而且這個五柳代表還口口聲聲說他哥會殺來
基地把我們都殺光,這是居心叵測啊!如果我們還像是以前那樣平和對待五柳,說不定哪天繞行冉就能跑應河來偷襲我們了。”
旁邊的繞行冉:“……”
他已經麵如土色了。
繞行會代表的是五柳來收糧,卻蓄意哄騙應河隊長以低於往年兩成的價格賣糧。
是五柳先挑事,應河就算是真的搶了鶴城,這事也是他們占理。
繞行冉本來是想要挖應河牆角,降低糧價讓自家基地占占便宜。
結果便宜沒占著,反而還讓應河抓到了跟五柳對立的借口。
本來都是“老大你等等你等等咱們不能說打鶴城就打鶴城”的應河高層們反應過來後立刻變了口風。
尤其是胡小虎,心心念念繞行會欺負安潤,一邊不懷好意的看向繞行會,一邊說:
“咱們應河本來實力就比五柳強,末世了,七大基地打來打去的,也就我們應河不願意乾那種搶人家資源的事才一直沒對他們出手。
現在繞行會都欺負到臉上來了,我們要是真的把人活著放走了,人家還以為我們應河好欺負。”
言下之意,就是把繞行會打死了事了。
要是以前,他說這話,其他人怎麼都要斟酌兩下,畢竟繞行會可是代表五柳基地來的。
這要是在他們基地被弄死了也說不過去。
但現在,想想五柳的煤礦,他們還巴不得五柳跟應河撕破臉,應河好去把鶴城打下來呢。
話一出,其他四人都投了讚同票。
大家你一言我一句的;
“怕是戎哥走了,五柳見我們應河少了一個八級火係,起了什麼占便宜的心思,他們不給我們留臉,我們乾嘛要幫他們托著。”
“就是,先撩者賤,要是五柳不爽自己人在應河死了,開戰啊!誰怕他們!”
“真以為戎哥走了就能把我們應河當軟柿子捏了?啊呸!”
於是,還沒緩過來的繞行會剛勉強撐著站起來,就對上了幾雙不懷好意的視線。
他:“……”
“你、你們乾嘛?我告訴你們,我哥是繞行冉,我哥……”
繞行冉再也忍不住,上前一巴掌把他打下去:“你給我閉嘴!!”
剛剛
讓繞行會說了兩句話紀長澤就決定弄死他和五柳老大了。
這要是再讓這個蠢貨說下去,他還有命在嗎??
他注意到其他人詫異的視線,才反應過來自己一著急忘了裝安潤的樣子,趕忙擠出一個笑:
“打鶴城我沒意見,但是要考慮一下打不打得過的問題吧?尤其五柳有兩個八級,都不是省油燈,我們還是應該從長計議,先留繞行會一命,再看看情況。”
他話說的軟,然而顯然紀長澤是不吃這一套的。
雖然沒真的打算出戰,但繞行冉這麼一個現成的工具都送到他眼前來了,要是不從對方身上榨點好處出來,那就不是他了。
黑衣少年很乾脆的說:“不留,我要鶴城。”
繞行冉發現自己居然聽懂了對方這句話下的潛台詞。
想要鶴城,就要去打五柳。
要打五柳,繞行會的命留著也沒什麼用。
繞行冉努力的繼續遊說;“但是現在戎哥剛走,基地還需要休養。”
紀長澤:“大哥也想要鶴城。”
繞行冉:“戎哥可能隻是隨口說說。”
紀長澤:“大哥說的,我都要做。”
繞行冉:“……”
他實在是要氣瘋了,腦子一抽就直接質問:“你既然這麼聽戎哥的話,當初為什麼要戎哥一死就住進他的彆墅?”
這話一出,所有人都渾身瞬間緊繃下來。
這個話題是應河的禁.忌,哪怕心底想問的不得了,也從來沒人會直接發問。
就好像,一問出來,就連那最後一點陣營不和的遮羞布都揭開了一樣。
沒人再說話,呼吸聲都幾不可聞,周圍靜的可怕。
所有人都在等,等紀長澤的回答。
是直接撕破臉,還是找個借口,亦或者是,直接避而不談。
隻有紀長澤沒受影響,還挺納悶的抬眼看了一眼繞行冉,仿佛很奇怪他為什麼要問這麼簡單的問題:“大哥說,老大要住在那。”
“大哥說的,我都要做。”
繞行冉:“……”
其他人:“……”
紀戎說過嗎?
紀戎還真說過。
他還開玩笑的提起過,以後新老大上位,他就搬到自己早就看好的地方讓老,把彆墅
讓給新老大。
所有人都呆了。
他們因為紀長澤的這個舉動,戰戰兢兢,小心翼翼,各種揣測,不敢發問。
結果對方隻是因為,那是基地老大住的位置所以才搬進去??
所有人都恍惚了,甚至不知道該說什麼。
唯有繞行冉,聽到紀長澤回答後,眼前一黑。
紀長澤這麼倔。
他想要保住弟弟的命,怕是難了。
強行保,有暴露的風險。
委婉保,彆人還行,特麼的這個紀長澤聽不懂人話,認準了一件事就非要做到,根本說不通。
眼看紀長澤示意胡小虎上去殺人。
他一咬牙:“也許,五柳願意拿煤礦換他。”
“老大,我們先派人去五柳問問,如果五柳願意用煤礦換人,那也省的我們自己打是不是?”
嘖,上鉤了。
紀長澤一揮手,火焰猶如牢籠一般,團團圍住了繞行會,讓他出不來,外麵的人也進不去。
做完後,對繞行冉說:“派人告訴五柳,三天內五柳不換人,就地格殺繞行會。”
說完,他轉身就走,壓根沒去看還處在震驚懵逼中的下屬們。
五柳老大正美滋滋等著繞行冉的好消息呢,結果收到信,看完臉都綠了。
他把繞行冉安插.進應河是為了讓他挖應河牆角,找機會動點手腳,最好能離間一下應河高層。
結果呢?
繞行冉說了一下發生了什麼事,讓他拿煤礦贖人。
贖他大爺!!!
五柳老大差點一口氣沒上來表演個當場去世。
他派臥底那是想要弄點好處回來!
結果呢,不光沒得到半點好處,還招惹了個可怕仇敵。
現在,繞行冉還好意思讓他把煤礦交出去!
而且他還不能不交。
繞行冉是他能力最強的心腹,如果不救繞行會,繞行冉絕對不會再幫他賣命。
五柳老大恍惚了半天都沒回過神了。
怎麼都想不通。
他這派個臥底,怎麼就派的自己傾家蕩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