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長澤他們接收了安潤這個“表弟”後,每天基地裡都散發著整潔的氣息。
街道乾淨了,路邊攤乾淨了,就連磚瓦房上麵的瓦片都被洗的乾乾淨淨。
小孩子們也不在路邊寫寫畫畫了,畢竟那上麵畫著的畫可比他們畫的好看多了,他們是小孩子,又不是瞎子,人家畫個一百分,他們最多就能弄個二十分,哪裡好意思上去折騰。
全有琴還不知道自己改變了應河基地小孩子們喜歡亂塗亂畫的習慣,自從被接納進了基地,他是日也盼,夜也盼,就盼著應河趕緊打五柳。
不然這麼大個仇人在外麵虎視眈眈,他睡覺都不安穩,剛一躺下就夢見五柳老大桀桀桀的笑,一邊笑一邊跳探戈。
太可怕了。
這個噩夢嚇得他每天晚上都得抱著劍睡才能安慰,為了能夠多出一條後路,也為了能和自己的劍培養一下感情,全有琴每天晚上都要給自己的九級劍講故事。
從前,有把劍靜靜躺在水底,被他的主人撿了起來,從此之後,他和他的主人就過上了幸福快樂的生活。
又從前,有個仙長打造出了一柄劍,後來仙長身受重傷被人追殺,劍托著仙長一路逃跑,躲過了追兵的追殺,從此仙長和劍過上了幸福快樂的生活。
再再從前,有根木頭,他變成了劍,後來他救了自己的主人,後主幸快活。
全有琴的故事倒是都不一樣,可惜講來講去都是一個套路,小娃娃一開始還很感興趣,等到聽著聽著感覺都差不多後,每次都昏昏欲睡,最多眼睛睜開個小縫敷衍一下。
好在全有琴也不怕被敷衍,他主要就是發泄一下心底的不安,再試圖好好的跟劍靈培養一下要學會飛起來拖著主人的技能。
紀長澤一開始是不知道全有琴乾了什麼的,但架不住他感覺到嬰兒劍靈越來越頹廢的氣息。
全有琴乾嘛了這是,連個嬰兒都忍不了他。
也不用他多打聽,全有琴最近恨不得住在紀長澤辦公室裡了,哪怕知道對方對之前那個廁所洗劍耿耿於懷很有看法,也還是堅持著每天都要過來蹲一
蹲。
旁敲側擊明裡暗裡的詢問,應河基地到底什麼時候對付五柳。
作為一個被五柳追殺的無辜人,五柳不死,全有琴真的很難安心。
紀長澤不搭理他。
全有琴也不在意。
他剛開始還害怕紀長澤,後來發現其實對方很好伺候,隻要躲著他稍微遠一點,不要打擾了他工作,那麼就算是他每天說上一整天的廢話,紀長澤最多也就是冷冷看他一眼。
被冷颼颼看一眼也沒什麼!
說的好像是他要是不去煩紀長澤,紀長澤就不冷颼颼看他一樣。
全有琴叭叭叭的就把自己當成小喇叭了,反正他想好了,基地現在最厲害的人是紀長澤,就算是五柳沒有倒下,他每天跟在紀長澤身邊,五柳的人來了也打不過對方。
紀長澤麵上對全有琴冷冷淡淡,心底卻沒少覺得這是個人才。
全有琴某種程度上和他還有點像,至少臉皮這方麵那都是一毛一樣的厚似城牆。
紀長澤要吃飯,他就去麻利的打飯,飯送來之前還先快速洗個桌子椅子筷子。
紀長澤要工作,他就站在一邊猶如一個貼心的小秘書,不光能負責拿文件,甚至還主動接過了一部分繁瑣的工作。
紀長澤出去做任務,他就跟個跟屁蟲一樣的跟在後麵,殺了喪屍不用紀長澤用異能費勁的燒成渣渣露出晶核,自己就操縱著水係異能將晶核卷了出來。
不光卷了出來,還洗的賊乾淨。
找到的物資他直接就上去背,抓到的獵物雖然沒紀長澤那麼大力氣不能提動,但是他也不會直接站一邊看著,反正是把自己能拿得動的全拿著,儘量減少少年的負擔。
雖然說紀長澤也沒覺得自己有什麼負擔吧,但不得不說,像是全有琴這樣有求於人就把態度放的低到泥土裡,恨不得什麼事都幫他乾了的人留在身邊,還是挺爽的。
他甚至已經在認真思考要不要把全有琴調到自己辦公室來了。
這簡直比胡小虎還好用。
可憐的胡小虎,還沒消化完哥哥被搶走的慘狀,就又麵臨了老大也被奪走的噩耗。
要說整個基地裡誰最
不喜歡全有琴,胡小虎稱第二,絕對沒人敢稱第一。
終於,在全有琴不懈的努力下,他等來了來自五柳基地的消息。
五柳老大真是個人才,他居然直接聯合了另外兩個基地打算圍剿應河。
從紀長澤辦公室剛聽到的時候全有琴就懵了。
“不是,等等,他們這麼張揚的過來圍剿,不怕其他基地那什麼他們嗎?”
基地之間互相看著眼熱想要吞並是很正常的,那些小基地還好,吞並什麼都沒人管,但是大基地,一言一行一舉一動都在彆人眼淚。
要是真的突然出手,還不給出什麼有力借口,不是,理由的話,其他基地肯定會唇亡齒寒。
這也是為什麼應河想要對五柳出手,安潤還要找來全有琴來做自己“表弟”的原因。
打歸打,借口還是要找好的。
紀長澤看著手裡薄薄的一張紙,上麵正用著鬼畫符一般的字體寫著各種信息。
全有琴小心的往前靠了靠,沒被紀長澤趕才大著膽子去看上麵的內容。
見到那湊在一起根本看不懂寫的是什麼的字,頓時肅然起敬:“是密語嗎?就是那種乍一看像是亂碼,其實拚湊在一起能組合成信息的。”
紀長澤像是看傻子一樣的看了他一眼:“這就是正常字體。”
全有琴滿臉問號的看著那張紙:“難道是醫生的正常字體?”
怕紀長澤不懂,他還補充了一句:“就是那種開處方藥的。”
少年果然聽不懂這個梗。
掃了全有琴一眼,就繼續低頭看了。
全有琴:“……”
他敢保證,那一眼裡包含的信息絕對有“為什麼世界上會有這樣的傻子”之類的。
但是見紀長澤看的一臉嚴肅認真,他還是忍不住心中好奇,湊過去努力解讀了一下。
費勁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算是從這一堆亂碼中連猜帶蒙的看明白了裡麵表達的意思。
大致意思是說,五柳的確是正在跟兩個基地狼狽為奸,等等,狼狽為什麼寫成了良貝。
全有琴強行忍下了心底的吐槽,接著往下看。
他們具體打算用什麼理由來做借口攻打應河,寫信人還沒探聽
到,但是他探聽到了具體的圍剿時間。
而且五柳還打算趁亂弄一些喪屍進基地裡麵去。
真狠毒啊。
本來末世的開啟就是人類與喪屍的大戰,無論那些變異動植物現在進化的多麼恐怖,對於人類來說喪屍永遠都是不可磨滅的痛。
不光是因為喪屍見人就咬,還因為人類被咬了會轉化為喪屍,而那些嗷嗷叫著狂奔著想要吃人的喪屍,誰知道裡麵有沒有大家的親人呢。
為了對付同類,居然要將喪屍放進一個有著平民的基地。
哪怕早就領教過五柳的全有琴,也不得罵上一句陰。
不過他心底的擔憂剛剛升起來,就被剩下的話給壓了下去。
寫信人寫,雖然說到時候會有三個基地來圍剿應河,但是他已經取得了五柳高層的信任,所有人都相信他就是個廢物小點心,沒人懷疑他會下手,他有八成把握,能夠神不知鬼不覺的讓那些高層吐出鳥蛋,打回原形。
看完後,全有琴鬆了口氣,不禁對這位勇敢的送信人兼臥底產生了濃濃的敬佩。
“老大,這是誰啊,這也太厲害了,居然能打入五柳高層,還能讓他們都相信他。”
在這個強者如雲的末世,想要偽裝成一個廢物小點心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紀長澤:“繞行會。”
“哦……是繞行會啊,繞行會???”
全有琴愣了幾秒,咽了口口水,剛剛繞行會怎麼寫的來著,通過他各方麵的努力,他已經讓五柳基地高層相信他是個廢物小點心?
不是,這還用去努力嗎?
繞行會隻需要站在那,就是個小廢物本廢啊。
紀長澤又看了一遍信,確定沒有遺漏後才張開手,掌心裡騰空冒出火焰,將那張紙燒了個乾乾淨淨。
“攻打應河。”
他抬眼看向全有琴:“你說他們會用什麼理由?”
全有琴難得被紀長澤主動搭話,一時間竟然還有點受寵若驚。
他趕緊想出了個最可能的答案:“他們也認了個表弟?”
紀長澤這下是不用看傻子的視線看他了。
少年直接撇開臉,一副多看對方一眼都要影響自己智商的
模樣。
全有琴乾笑:“哈哈,哈哈……其實我就是想活躍一下氣氛。”
紀長澤很是嫌棄的轉頭掃了他一眼,再次嫌棄的撇開:“你的劍真慘。”
說完,他仿佛不忍直視了,直接起身離開。
剩下全有琴茫然臉撓撓頭,外麵,正打算敲門的幾個隊長眼睜睜看著紀長澤大步離開,看著還有點心情糟糕的樣子,齊刷刷望向了唯一可能會惹紀長澤不高興的全有琴。
這倒不是他們隨便甩鍋。
紀長澤一直都是基地裡的冰山“美人”。
長得好,性格冷,說話淡,眼神漠。
反正就是對什麼都不感興趣,你說任你說,他能給個眼神就很不錯。
但是這樣一個方方麵麵都淡漠的基地老大,卻在全有琴來了後頻頻出現情緒波動。
雖然這些波動大多都不是什麼好方向,一般情況下都是嫌棄,嫌棄,和嫌棄。
但這對於應河眾人來說已經算的上是奇觀了。
顯然,這一次讓紀長澤不高興的罪魁禍首一如既往的是剛剛才與他獨處的全有琴。
全有琴:“……這次我真的什麼都沒乾,信我。”
沒人信他。
周隊直接就問了:“你跟老大說什麼了?”
“也沒說什麼啊,就還和之前差不多。”
周隊又問:“那老大跟你說什麼了?”
全有琴想了想,把紀長澤剛剛說的最後一句話告訴了他們。
“你的劍真慘?什麼意思?”
“劍還會慘嗎?”
“很明顯,這句話是老大在嫌棄你,說明你的實力還是不夠,要不然隻會說寶劍配英雄,怎麼會說劍慘呢。”
一直暗搓搓酸的胡小虎總算是順心了一點,十分興奮的一通亂七八糟解說下來:“所以你不要再每天纏著老大了,趕緊去練武場好好訓練提升實力,你實力不夠,就算是一直纏著老大,老大也不會高看你一眼的。”
“有道理啊。”
全有琴壓根不和胡小虎計較,在他眼裡這就是個小孩。
他摸了摸下巴,覺得自己果然還是應該提升一下實力,不能總是依靠彆人啊。
“好,那我明天就去訓練場。”
說完,他看向安潤:“表哥,
你最近能不能幫我訓練?我一個人怕掌握不好力道。”
安潤自然不會拒絕,點了點頭答應下來:“好,我今晚幫你做個訓練計劃表。”
胡小虎:“……”
老大是回來了,哥又沒了。
小孩子的煩惱隻有這些了,等到紀長澤把五柳要聯合兩個基地圍剿攻打應河的消息整理了一下發給他們,這下大家的煩惱都一樣了。
哪怕是應河實力強大,三個基地聯手圍剿,怕是也抗不過啊。
秦青河和全有琴提出的問題一樣:“他們憑什麼來攻打我們,我們應河向來是麵子裡子全都做的足足的,誰不說應河一句好,他們打我們不怕惹來其他基地的忌憚嗎?”
“肯定編了個理由,不過什麼理由會讓三個基地的人聯手,這要隻是私人恩怨那種,也太誇張了。”
“另外兩個基地的名字確定了嗎?”
紀長澤一直坐在上位,沉默的聽著他們在那七嘴八舌討論,隻到了關鍵時刻才開口:“狐興,瀏陽。”
所有人的神情都在聽到這兩個名字後凝重下來。
都是九大基地裡的。
雖然排在末尾,但能上九大,實力肯定是有的。
一個可能不算什麼,兩個應河也勉強不畏懼。
可三個……
“不行,我們得提前做好準備,不能被他們打個措手不及,最好反殺了他們。”
胡榮一拍桌子:“要是真的被他們圍了,我們基地這個地形,防守還行,但是我們總不能砍斷大橋一輩子縮在基地裡,不說彆的,不出基地,吃喝什麼的就很難供應上。”
基地裡的確是有食物儲備,看著也很多,但問題是,基地裡不光是他們幾個。
還有許許多多的普通居民。
這麼多人一起吃,幾個月就能徹底坐吃山空。
“他們還打算把喪屍引來,現在的問題就是我們打聽不到喪屍什麼時候引來,用什麼方式引。”
紀長澤又冷不丁插口:“他們會告訴我們。”
其他人一愣,一時間都有點沒反應過來。
他們現在可是敵對關係,五柳怎麼可能告訴他們。
事實證明,五柳還真會。
四個小時後,小樹林裡。
安潤靠在樹
邊,拿著手裡的人工繪製地圖看著。
看完了,他看向在一邊點頭哈腰的陌生人:“確定喪屍會通過這條線去應河?”
“特彆確定,這可是基地開了好多次會才定下的路線,保證安全隱蔽,冉哥你看,我們可是早有準備,早在幾個月前我們就在那邊灑下了變異植物的種子,那些草長得比人還高,喪屍走在裡麵應河人絕對絕對不會發現。”
應河人安潤:“很好,我也覺得應河人絕對不會發現。”
“那可不,冉哥你最近在他們應河過得怎麼樣?有沒有需要幫助的?他們現在是不是內鬥的厲害?我看裡麵的防護是越來越嚴格了,以前偶爾還能混進去打聽個消息,現在弟兄們誰也進不去。”
陌生人斷定:“肯定是因為應河高層出現問題了,不然怎麼會突然一下提高防禦等級。”
悄無聲息把他們所有人的臉和特征記住,然後再錄入到戒備名單裡的罪魁禍首安潤跟著笑:“對,太突然了。”
“要說需要什麼幫助,還真有,我最近為了打點應河高層把自己積攢的晶核全都花出去了,現在想要再去打點,打算打點好了到時候在我們攻打應河的時候扯開防護網,結果手裡晶核不夠。”
安潤長長歎息一聲,仿佛很遺憾一樣,一個歎氣聲硬是讓他歎了個九轉十八彎。
“而且我這邊不是收攏了一批人手嗎?全都是好手,可惜現在我拿不到應河的武器管理權,根本沒辦法弄出武器。”
他幽幽來了一句:“我本來還打算在我們五柳攻打應河的時候,讓那些好手來個裡應外合,但現在沒有武器,這個計劃就實行不了。”
陌生人一聽,立刻拍胸.脯保證:“沒問題冉哥,我這就去找老大說,老大肯定會答應的。”
反正他們馬上要攻打應河了,現在送出去的晶核到時候都能收回來,說不動還能翻倍,老大肯定會答應的。
安潤點點頭:“好,那就麻煩你了。”
於是,他這次出來不光得到了喪屍的行經路線,五柳的具體計劃,還附贈了一堆靈石和武器。
一如既往地滿載而歸呢。
隨著攻打日子的逼近,雙
方都不動聲色的準備了起來。
因為這是一場“絕對不能提前泄露的秘密行動”,所以不管是五柳還是應河,表麵上都在如常生活,背地裡就各種緊張籌備。
五柳這邊是:哼哼,我知道你們不知道。
應河這邊是:嗬嗬,我知道你們不知道我知道。
比起五柳,應河這次雖然數量上麵不占優勢,但因為提前知道了對方的作戰計劃,心裡還是有點底氣的。
雙方做夢都在熱血沸騰,大戰一觸即發。
終於,在一個晴朗的天氣裡,一大早,所有基地高層人員全都聚集在了會議室。
今天就是五柳打算圍剿應河的日子。
他們那邊準備的計劃是上午十一點,像是突然冒出來的鳥一樣刷刷刷露出頭。
應河地形讓他們就算是被圍剿也不是全方位的包圍,而是繞著這個島嶼周邊布置上密密麻麻的遠程射手。
而同時,在正對著大橋的正前方,則會出現一些拿著盾牌的前鋒戰士。
這些人都是力量係的異能者,能夠扛著重量十分重的盾牌往前進。
而同時,其他人就會跟在這些力量係的異能者後麵,等到了應河基地門口,一群人就會直接衝上去大殺特殺。
五柳老大十分得意自己這天.衣無縫的布置。
他還很自得,想著這也就是自己口才好了。
要是換成彆人,肯定不能靠著嘴巴就說動其他兩個基地的人來圍剿另一個基地。
十一點準時到達,一直安靜的草叢裡開始窸窸窣窣,一個個弓箭手找好合適的射箭角度,認真的潛伏在綠葉中等待著上層發號施令。
這麼多的弓箭手,再多異能者出來,他們離得遠又不可能飛過去把人殺了,而弓箭手卻可以不停地補充箭。
五柳老大得意的躲在盾牌後麵,對著另外兩個基地的老大露出了誌得意滿的笑容:“看到了嗎?這就是知識的力量。”
兩個基地老大也跟著笑,三人笑夠了,找出個比較破爛的喇叭,開始對著應河基地喊話。
喊話肯定是必經流程。
他們得先表達一下自己的立場,痛斥應河基地做下的錯誤行為,以此來告訴大家,他們不是眼饞
應河有錢又有能力基地這麼繁榮才來眼巴巴圍剿的。
他們單純就是看不慣!
看不慣應河這種無恥的行為!!
紀長澤站在基地城牆上方,靜靜地聽著。
他旁邊都是高層,也都恨不得豎起耳朵聽五柳到底給他們安了個什麼罪行。
“喂,喂,聽得到吧。”
五柳老大作為領頭羊,自然是當仁不讓的獲得了主動喊話權,他先試了試音調,才乾咳一聲:
“紀長澤,你趁著應河基地老大去世,就趁虛而入,搶走了老大的位置,你還欺辱寡嫂,霸淩遺孤,搶奪基地前任老大紀戎的佩劍九級劍……”
他頓了頓:“那把九級劍叫什麼名字來著?”
旁邊的小弟趕緊說:“沒取名好像。”
一個基地老大插嘴:“你就叫它無名劍。”
五柳老大這才重新找回了狀態,乾咳一聲,繼續道:“就是那把無名劍,總之,你喪儘天良,為非作歹,狐假虎威,含笑九泉……”
“老大,等等等等,不是這樣……”
五柳老大擺擺手:“還有等等等等,我就不一一說出來了。”
小弟:“……”
他默默拍臉,對著自家老大擠出一抹討好的笑:“沒什麼,您繼續。”
五柳老大果然繼續了。
“我們五柳,向來都是見不慣這種搶奪他人財物行為的,所以我們決定,要替天.行道,替你寡嫂,替你侄兒,好好教訓你!應河基地的其他居民們不要驚慌,我們是好人……那句話怎麼說來著?”
說著說著,他又忘詞了。
小弟趕緊踮起腳湊到喇叭前:“我們不是來拆散你們基地的,我們是來加入你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