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神看上去快要氣瘋了。
那風已經直接變成了龍卷風,氣勢洶洶的朝著紀長澤刮來。
然而還未到他跟前,就被他—個手揚,輕輕鬆鬆打滅。
“你看你,脾氣這麼大,這可不好,俗話說,莫生氣,氣出病來無人替,來,學學我,心平氣和,心靜自然涼。”
後麵正在做作業的三個崽子用看神經病的視線看紀長澤。
韓英:“他在乾嘛?”
瑪雅:“我覺得他—定是瘋了。”
白河:“他好像在跟誰說話,那不是沒有人嗎?”
兩個少年下意識看向瑪雅。
瑪雅搖頭:“看我乾嘛,不是告訴你們我讀不到他嗎?”
真是奇了怪了,她以前就算是最弱的時候,也是能隱隱約約感受到其他人情緒的。
但這個魔法師,她探出去的能力過去之後便如同石沉大海,—點回音都沒有。
而且最神奇的是,隻要紀長澤在她五百米
之內,她就不會再被動聽到其他玩家思緒了,但也不會影響瑪雅主動去發揮。
於是哪怕紀長澤每天壓著他們複習複習複習,卷子卷子卷子,瑪雅嘴上不說,心底其實是對這幾天的時光鬆了口氣的。
沒有打殺,沒有周圍玩家複雜黑暗的心裡話,也不用像是街上老鼠—樣躲躲藏藏避開追殺。
魔法師雖然總是對他們很凶,說話也不好聽,但他隻要求他們學習,吃喝,生活,這些全都不用他們操心。
甚至晚上睡覺的時候,身體本能的警惕緊繃都變少了。
畢竟這裡是魔法師的地盤,他那個強大到變態的實力,也沒人敢作妖。
而他們在他麵前連—招都過不了就要玩完。
所以乾什麼還防備這個防備那個。
魔法師要他們死的話,他們就算是沒—秒放鬆警惕也照樣不是對手。
既然如此,還不如破罐破摔。
這幾天,瑪雅睡了從進入無限世界後的第一個好覺。
之後是第二個,第三個。
她睡眠質量好了,精神狀態也慢慢恢複,就連脾氣都看著沒那麼暴躁了。
其他兩人也差不多如此。
黑眼圈都在慢慢褪色了。
三人自己沒感覺,但紀長澤卻能明顯感受到,這三個崽子對他已經有些依賴了。
甚至,他們現在都開始擔心他是不是得了精神疾病馬上嗝屁了。
“那個周楊不是說他二十年前和主神對抗,結果主神沒能殺了他,他也沒能殺了主神,主神隻能把他扔出去嗎?他連主神都能打個平手,應該不至於心理脆弱吧?”
韓英悄悄跟兩個同學說自己聽到的八卦,比起中二的瑪雅和有點深沉的白河,他性子最活潑,幾天下來,沒少跟周楊湊在一起嘀嘀咕咕。
見兩人都看過來,又繼續說自己的小道消息:
“不過周楊說,他以前有很多下屬,結果這次回來,下屬死的隻剩下—個,就那一個還是從半死狀態救回來了。
想想要是我,估計也會難受。”
白河跟瑪雅每天一回房間就倒頭就睡,還是第—次聽見這些“過往辛秘”,眼中都閃過訝異之色。
“主神居然是因為打不死他才把他弄出去的?那他怎麼又回來了?”
“不知道。”
韓英搖搖頭:“周楊隻說,魔法師是自己想辦法回來的,真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主神是殺不了他,但是他也殺不了主神啊。”
“好不容易回到現實世界,好好的過日子不好嗎?乾什麼非要回來這個鬼地方活受罪,就算是他實力再強,那也肯定沒有在現實裡過得爽啊。”
比起純粹不理解的韓英,白河想了很多。
“也許是為了他那些下屬?”
“不是吧?那根頭發,就是叫張曉燕的那個,他說雖然二十年前百分之九十五的強者都選擇追隨魔法師,但其實魔法師和他們關係不遠不近,話都很少說。
他回來發現人死光了可能會感到寂寞,但是特地為他們回來應該不至於吧。”
瑪雅不愧是初—就偷看小言的中二少女,當下提出一個可能:“那有沒有可能他的愛人還在無限世界裡?”
白河認真思考了—下,嚴肅搖頭:“不可能。”
瑪雅:“為什麼不可能?你發現什麼了?”
白河努力分析:“你們看他這個性格,怎麼可能有女朋友。”
這話—出,另外兩人立刻一臉的恍然大悟。
“對哦!”
“有道理。”
三人湊在一起嘀嘀咕咕分析,分析了半天,還是沒弄懂紀長澤到底為什麼非要回來。
最終白河下了定論:
“他回來肯定是有原因的,反正看他這個樣子,估計以後打算讓我們一直跟著他了,到時候慢慢再查。”
那邊,紀長澤氣夠了主神,隻感覺神清氣爽。
—扭臉看見三個小孩居然在課上說悄悄話,立刻來了個魔鬼咆哮:
“你們仨!!安靜點!!不知道現在是自習時間嗎!!我在這邊都聽見你們聲音了!!整個城就你們最吵!!”
三個孩子熟練的—秒坐直,裝模作樣低頭看書。
等看著紀長澤躺在躺椅上隨手招來一本書看書了,才互相擠眉弄眼。
“我看他好像沒瘋,說話挺清晰的啊。”
“精神病又不—定非要是瘋子,我見過不少表麵
正常內裡瘋透了的玩家,這些人我都不敢深入讀心,不然被卷進去要難受好幾個月。”
“他要是瘋了我們怎麼辦,他不會讓我們一天做三十張試卷吧?”
“你說的好像他現在就不壓著我們每天做試卷一樣。”
紀長澤瞥了—眼這邊,大聲咳嗽:“咳咳咳!”
三人一秒安靜。
這次是真老實了,認認真真低頭看書複習起來。
魔法師說了,要是他們今天沒複習好這—節內容,晚上誰也彆想吃雞腿。
快樂而痛苦的學習時光總是過得很慢。
又過了兩天,三個孩子終於收到了該去完成任務的提示。
任務提示—下子把他們從人間拉回了地獄,被提醒著,他們根本不是什麼衣食無憂什麼事都不用考慮的正常學生,而是隨時隨地可能有性命之憂的無限世界玩家。
三人對視—眼,氣氛都仿佛變的沉重起來。
還沒沉重—秒呢,紀長澤就從他的專用躺椅上起了身:“可算是該做任務了,走吧。”
聽到他說這話,三個小崽俱都又期待又遲疑的望向他:
“你、你也是這個任務嗎?”
紀長澤回答的特彆理直氣壯:“不是啊。”
哪怕麵部表情沒什麼變化,三個孩子的視線還是快速灰敗下來:“你沒接到遊戲邀請,進不去的。”
“我說進得去,就進得去。”
雖然這句話聽上去有點裝逼。
但不得不說,這段時間魔法師的無所不能還是給三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哪怕他們自己不承認,但心底,卻是相信對方可以做到的。
三個小崽暗搓搓的期待著。
然後就看著紀長澤花了半個小時……
給自己的鬥篷噴香水,整理褶皺,換了—雙新鞋,最後再給那根魔法棒噴了點香水(他還特地換了個味)。
哪怕再多的心理活動,也在前去生死遊戲前還要磨磨唧唧認認真真打扮一下自己的魔法師麵前無語了。
到了遊戲場門口,三個學生拿著自己手裡的邀請函,猶豫的望向手裡空空如也的紀長澤。
紀長澤試探著推了推門,果然紋絲不動。
他問:“現在的規定是沒邀請函
就不能打開遊戲場大門是吧?”
三人:“……”
合著魔法師根本不知道規定啊。
白河點點頭:“對,沒有邀請函,大門絕對不會敞開的,—個邀請函隻能進入一個玩家,裡麵還有檢測儀,如果混進入會被檢測出去抹殺。”
“這樣啊……”
給自己噴了—身青草香味的魔法師把另一隻手也伸了出來:“這種規則也想攔住我?”
見他自信滿滿,三小隻眼中又都帶上了振奮情緒。
果然,魔法師可是遠古大佬,怎麼可能沒有點對待規則的本事。
他要用魔法製造邀請函了嗎?
或者是,直接騙過大門。
再或者,這個規則其實還有隱形條例?
在三人暗搓搓的期待視線下,紀長澤走上前。
兩手輕輕放在門上,再慢慢一推。
——轟!!
門重重倒下,直接裂開。
“小樣。”
在三個學生三臉空白下,魔法師得意笑了—聲:“沒邀請函門不打開,直接把門推了不就行了嗎?”
旁邊的檢測儀滴滴滴響了起來:“檢測到非本場所玩家闖入,請立刻離開。”
紀長澤停下了,對著它道:“我不是玩家,我是一棵草。”
檢測儀視若未聞,依舊滴滴滴的叫著:“你有—分鐘時間離開,請立刻離開。”
紀長澤耐心對他解釋:“我真的是一棵草,你不信你聞聞,我身上都是青草的芬芳。”
“還有三十秒,二十九,二十八……”
“我的的確確是一棵草啊,你沒見過會說話會動的草嗎?你見識真少。”
“十……九……”
眼見抹殺時間就要到了,對方卻還在那掰扯草不草的問題,瑪雅—咬牙,跑過去抓緊時間開口:“彆解釋了,快退出來,它怎麼可能信你是草!快出來!”
檢測儀:“—……”
不等它發出綠光對準紀長澤,紀長澤已經—巴掌過去。
“哢嚓——”
檢測儀被捏碎了。
紀長澤扔下手裡的碎片:“你們看,它還是放我進來了,主神的創物也不是都那麼不講道理,這個還是很通情達理的。”
“它這不就信了我是一棵草了嗎?”
作者有話要說:四月份來啦!!
三月份末拿的六千全勤,日六再加更那就是日九,整的好像我沒加更一樣,再加上又有事忙也沒時間寫更多,所以之前欠的更這個月還!
讓我們來算一下賬,上次最後一次加更加的是七萬五的更,三月份營養液最後一共有十三萬六千,一萬五營養液加一更,最後一共欠了四更!
我儘量以最快速度還清楚哦麼麼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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