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欺淩公主的駙馬(6)(不如造反吧(二合一)...)(2 / 2)

她可是十分清楚自己在紀家都做了什麼的。

光是勾引紀長澤就做了無數次,隻是沒成功罷了。

還有紀長澤的書房,她也悄悄打探過不少次了,直到後來五駙馬告訴她,紀長澤家都成篩子了,她才沒再那麼殷勤的要去“打掃”書房。

結果,九公主居然就這麼故意笑吟吟的跟她說投桃報李。

香蘭咽了一口口水,求救一般的看向紀長澤。

然而,這個鄉下來的九駙馬,就跟看不懂這麼簡單地暗示一樣,一直笑著看向九公主,嘴裡還在說:

“公主真是仁善。”

香蘭:“……”

這一刻,她仿佛回到了剛來紀家的那幾天。

那個時候也是紀長澤把她使喚的跟老黃牛一樣,九公主閉眼吹他善良。

不是。

這一家都是有毛病的嗎??

九公主可不知曉香蘭內心有多麼崩潰。

被自己的駙馬誇了,她內心羞澀著呢。

羞答答的就進屋看書去了。

春竹陪在她身邊進屋,進去之前還先警惕的看了一眼香蘭,發現她沒有做出之前那些勾引人的舉動,才放心的跟著進屋。

進去之後,她一邊熟門熟路的拿起抹布擦桌子,一邊對著江心厭抱怨;

“公主,奴婢瞧著這香蘭一點都不像是粗使丫頭,乾活也沒您說的那麼麻利,尤其是擦桌子,每次都是擦一遍就了事,根本不用心。”

“誰家的丫頭乾活是這樣的,早就被管事的給趕出去了,何況她又那個長相,怕是五駙馬送來膈應您的吧?”

江心厭一開始其實也是這麼認為的,不過自從發現紀長澤對香蘭的態度就是對待一個普通丫頭(甚至大部分時間都在嫌棄對方乾活不利索後),心態就轉變了。

“她如今瞧著還好,乾活也勤快,五姐夫送來的丫頭,也不好送走,我們對她態度好點,過個幾年就放她自由,也算是兩全了。”

春竹憋了一下,還是沒把自己看到香蘭衝著駙馬爺暗送秋波的事說出來。

反正駙馬爺也沒上當。

這個香蘭是五駙馬那邊送的人,想送走是不可能了,不然前腳送走,後腳宮中就能給公主安個善妒的名聲,到時候還不知道要如何磋磨。

既然駙馬爺不上當,她還是彆說出來,平白讓公主不高興。

春竹一邊想著,一邊心不在焉的看著外麵。

她真恨不得時時刻刻守在香蘭身邊,看住她,不要讓她趁著公主進屋就勾引駙馬的好。

院子內的場景卻與春竹想的完全不一樣。

等江心厭春竹一走,院子裡隻剩下香蘭跟紀長澤的時候,她整個人都處在緊繃狀態。

就是那種,仿佛命懸一線,時時刻刻感受到緊張感的痛苦時刻。

香蘭悄悄挪動,打算不動聲色的躲到柴房裡。

然而,她還是被抓住了。

“香蘭啊,你之前說你們府中的奴婢一個月多少月錢,每個月發多少布料,一個府中有多少奴婢來著?”

“你不用緊張,我就隨便問問,你回答的時候可以順帶把地再掃一遍。”

香蘭;“……”

來了來了。

她最近都放棄勾引紀長澤了。

不然誰能在隻要是兩個人單獨相處的情況下,對方就催著自己乾活還能做到勾引的。

此刻紀長澤終於還是問了,給香蘭的感覺就像是頭頂上一直懸掛著的刀終於落了地一樣。

她認命的一邊開始掃地,一邊回答起了紀長澤的問題。

至於紀長澤為什麼要問五駙馬府中的情況?

這個鄉下來的駙馬爺一直都致力於向其他權貴靠攏,想要打聽一下學習一下太正常了。

她雖然離開府中有幾年了,但畢竟是從小在那長大的,說是了如指掌也不為過,就這麼心底帶著對“嘖,到底是個鄉下人”的鄙夷,叭叭叭的全說了出來。

紀長澤一邊聽,一邊在心裡敲打著不存在的算盤。

要知道,五駙馬的父親可不是世家出身,母親雖然是官宦之女,但家底也不行,能賠給女兒多少嫁妝。

可就是這樣的一家人,光是一個府中養著的婢女仆從就有一百多個。

比得上公主府的用量了。

公主府靠的是皇帝的補貼,五駙馬家裡靠的是什麼?

再核算了一下五駙馬每次出行選的地方,吃的菜,去玩的地,那些婢女仆從的月錢,補貼。

紀長澤很快在心底得出一個五駙馬手裡該有的錢數目。

甚至五駙馬家裡賬上的銀錢數目,他也算了個大概。

五駙馬恐怕是做夢都想不到。

他派人來想要搞離間。

結果紀長澤反手就偷家。

第二日,紀長澤照常來到胡伯家,一起吃了一頓早飯。

胡伯雖然被人家胡伯胡伯的叫,但年歲算不上很大,今年也不過四十多歲,生的是身強力壯。

隻是最近因為兒子女兒沒了消息,看著憔悴許多。

瞧見紀長澤來了,他精神倒是好了一點,將人迎進了屋內才低聲說:

“我按照你之前的話,把你給我的那些錢灑了出去打聽,果然打聽出了一些東西,鳳國四處已經亂起來了。”

“意料之中。”

紀長澤一點都不意外。

鳳國自從皇帝開始不靠譜之後,上行下效,隻要是掏的出錢,就能買官。

官員的大小取決於掏錢的多少。

甚至就連京官都能買賣。

當然了,除非是一部分家裡本來就是官宦人家,花錢買京官為兒子鋪路的,不然大部分買官的人都是衝著當一方父母官去的。

畢竟隻有天高皇帝遠,他們才好操作,才能更簡單的將自己花出去的錢從百姓身上賺回來。

原本的青天大老爺變成了一個個吸血鬼。

而且這些人沒什麼下限。

誰花錢買官隻是為了能好好做父母官啊。

他們習慣了用錢擺明,若是苦主鬨,就花錢賄賂上司,上司不收沒關係,隻要錢方麵到位了,總是會有比上司更高的官員收的。

官員本來是一個國家的基石。

基石爛了,根子也就爛了。

“都是一些平頭百姓,實在是沒活路了才鬨起來,大多都是沒撲騰兩下就被當地官府鎮壓,一些官府沒報上來,一些鎮壓不住才報上來。”

紀長澤問:“那些報上來的,朝廷怎麼處理的?”

胡伯神情悲憫:“派出軍隊鎮壓了。”

又是一個意料之中。

但心底總是要不好受一些的。

朝廷哪怕連問一下原因的意思都沒有,也不去想想為什麼好端端的,風調雨順的,原本老老實實的平民突然□□。

就這麼直接處理了,平民們死的一個不剩下,逼他們造反的官員卻還是好端端的坐在公堂上。

這樣處理的確是可以一時間鎮壓住剩下一部分蠢蠢欲動的人。

但沒用。

再繼續下去,反正不造反也是個死,造反了也是死,人們還是會選擇造反,這樣哪怕是死了,死之前也能吃一頓飽飯。

胡伯見紀長澤若有所思,也不敢打擾。

他的家鄉遭災,據說是那邊亂的不行,人們流離失所,還有匪徒。

他丟下京城中的產業親自去找,隻找到老宅燒成了焦炭的樣子。

女兒是嫁給本地一家富戶人家的,也同樣是被燒成了灰。

胡伯沒找到兒女,隻能回到京城每天以淚洗麵,直到有個從之前那些劫難中逃回來的老鄉告知他。

家鄉根本就不是遇到了天災,而是**。

今年家鄉風調雨順,本來大家過得很好的,可有個新官走馬上任,一上來就要求城內富戶們交錢,不光是這些富戶,就連老百姓也上調了稅收。

老百姓們不懂這個,富戶們卻是有人知道的。

他們不願意當冤大頭,就聯合起來,商量著將這個吃相難看的官員告上朝廷。

當時大家填寫聯名狀,幾乎是有頭有臉的人都參與了。

胡伯的兒子和女兒的夫家也在其中。

結果聯名狀要遞上去的前一天,城內遭了匪徒。

所有簽下聯名狀的人家,全都被燒殺搶劫一空。

而當時那些人殺紅了眼,連普通的沒有參與這些事的百姓都沒放過,當然,也可能是覺得隻殺那些人的話實在是太過顯眼,這才隨便找了一些普通人家殺。

當時城內亂了三天。

三天裡,火焰衝天,四處都是呼救聲,而官府那邊卻隻象征性的拍出來一些衙役看了看。

衙役的家人們,匪徒都是繞路走的。

若說這些匪徒真的是從山上下來的,他們是怎麼知道衙役的家人在哪裡的,他們連這麼多人都殺了,難道還害怕得罪官府嗎?

普通百姓們是不知內情的,甚至不知道當地官員上報的是遭災。

胡伯的這個老鄉是因為當初差點在聯名狀上麵簽字,但正巧他外孫子生了病,他趕去外省探望,這才逃過一劫。

但他分出去住的小兒子家卻沒能逃出去。

而他的家,也在他不在的時候被匪徒搶劫一空,回來看妻子和大兒子一家都沒了,他四處查探才看出端倪,想來京城告狀,到了京城才知曉,那新上任的官員,竟是皇帝妃子的親戚。

還是很受寵的楊妃。

他當即歇了這個心思,被胡伯收留住了下來。

之後,就是紀長澤上門了。

胡伯看向一直在思慮著什麼的紀長澤:“紀先生,現在我們要如何?”

紀長澤腦內已經把無數個造反點全都標注了出來。

照著這個趨勢下去,不出五年,鳳國絕對玩完。

他將手上的杯子重重放下,語氣倒是平靜的很:

“反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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