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我是科舉文男主的貴人[02](1 / 2)

第70章:晉-江文學城獨家發表

大周京城距離玉安府路途遙遠,以俞玨等人的行進速度,起碼要走一個月,這還是趕路趕得比較急。

所以這一路上難免就會時常留宿在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地方,六皇子在經過第一次野外露宿的出糗後,就吃一塹長一智,再也沒有離開大部隊自己行動了,哪怕俞玨再怎麼笑眯眯的擠兌他,他也裝作沒聽見,沒有再為了一時麵子活受罪。

六皇子這種表現也讓俞玨對他刮目相看了不少,剛開始接觸六皇子時,俞玨發現他就是一個很在乎臉麵的人,他可以在原主麵前賣慘裝可憐,但如果原主真的同情憐憫他,他反而會覺得原主看不起他,心生嫉恨。

所以俞玨就故意在六皇子裝可憐賣慘的時候表現得很可憐憐憫他的樣子,觸動他敏感的自尊心,逼得他自己亂了方寸。

在吃了幾次虧後,六皇子似乎是學會了忍耐,也不再為了麵子逞強了,俞玨知道他肯定是更加記恨自己了。

不過俞玨也不在乎,隻要他不給六皇子算計他的機會,一個沒有母族依靠,父皇都不敢明麵上寵愛他的小透明皇子,就算再能隱忍又能如何?隻要不給他一飛衝天的機會,那麼就能讓他一輩子就這麼隱忍到死。

六皇子忍了又忍,終於忍不住俞玨總是一副真的可憐他卻又不給他實際幫助好處的模樣,不再在俞玨麵前裝可憐賣慘了,整個人變得沉默了許多,也不知在想些什麼事。

但他在調查這次貪汙案上表現得還是很積極的,有時候會來找俞玨商討玉安府知府貪汙受賄的案件線索。

不過六皇子主要目的還是從俞玨這裡試探他有沒有找到什麼自己不知道的線索,六皇子自己知道的線索是含含糊糊隱瞞著俞玨的,暗戳戳的自己藏了一手。

俞玨對此心知肚明,卻沒有揭露出來,而是配合他的演出,互相忽悠,最後誰也沒試探出什麼來,說了一堆的廢話。

一個多月後,風塵仆仆的俞玨一行人終於抵達玉安府了。

玉安府裡的百姓看起來明顯不如他們途經的其他府城的百姓有精氣神一些,玉安府的百姓們有種得過且過的疲憊感。

最讓人吃驚的是,玉安府居然一個乞丐也見不到。

就連最繁華的京城,天子腳下,也少不了有乞丐的存在。畢竟在這百姓抗風險能力弱的古代社會,稍有一點什麼天災**,就能讓一個平民家庭傾家蕩產,家破人亡,所以乞丐是杜絕不了的。

而玉安府竟然能一個乞丐也沒有,難道是玉安府比京城還要繁華嗎?人人都能吃得飽飯所以沒有淪落到乞討地步的乞丐嗎?

俞玨根本不相信有這種可能性。

他神色凝重的目光四處逡巡,試圖找到一個乞丐的身影,但是都沒有。

跟在他身邊的六皇子好奇的問道:“三哥,你在找什麼?”

俞玨道:“你不覺得奇怪嗎?”

六皇子不明所以的看著周圍攤販的熱鬨叫賣,一片繁華盛世景象,沒覺得哪裡奇怪了。

俞玨又道:“你難道沒有發現,我們進入玉安府後一路走來,都沒看見一個乞丐?”

六皇子回想起自己從京城來玉安府的路上遇見過的乞丐那臟兮兮的模樣,有些厭惡,道:“沒有乞丐不是一件好事嗎?”

俞玨看了他一眼,淡淡的道:“如果是因為人人都能吃飽飯,沒有人淪落為乞丐,那當然是一件好事。但就連京城都有乞丐,你覺得一個玉安府是為什麼會沒有乞丐?”

六皇子也不是傻子,迅速明白了過來,一個小小的玉安府怎麼可能比京城還好,而且看這玉安府裡的百姓穿著,顯然也是遠不如京城百姓的。

玉安府百姓生活還不如京城百姓,怎麼會沒有乞丐?那麼隻有一個可能性:“乞丐都被趕走了?!”

六皇子心中震驚的道。

那豈不是說,玉安府的知府早已經知道有人參他貪汙受賄,朝廷已經派人來調查他了,所以他才會提前把乞丐趕走,維持玉安府的良好秩序,在微服私訪的欽差大人麵前刷一刷好感度,讓人誤以為他是個愛國愛民絕不收受賄賂的好官。

隻可惜,過猶不及,反倒是引起了俞玨和六皇子的警惕。

他們偽裝成是行商,自然做戲做全套,一行人找了一家位置比較偏僻客棧光明正大的住下,然後就派人出去跟著三教九流的人混一混,打聽打聽情況。

有許多事情三教九流的人反而知道得更清楚。

如今正逢鄉試,再過兩天鄉試考試時間就到了。所以府城的客棧人滿為患,也就是俞玨選的這家客棧地處偏僻,前來訂房的秀才考生覺得住在這裡不方便趕去考場,才讓這家客棧有多餘的空房給他們一行人居住。

不過他們一入住,這家客棧也就客滿了。

俞玨作為一個行商,現在要做的就是到處去詢問貨物的價格,看有沒有哪家店鋪願意接手他手裡的貨物。

他作為堂堂皇子,就算隻是拿來偽裝身份的貨物,也都是上等良品,放在這玉安府也是獨一份的好東西,十分受歡迎。

但玉安府這些店鋪的東家都不太樂意出高價錢,有的甚至把價格壓得很低。

俞玨就裝出不高興的樣子:“這些貨物可是我從京城運過來的,光是運費就不菲了,你們給這點錢,值當個什麼?”

壓價的掌櫃的笑眯眯的道:“於少爺,我們玉安府跟京城可沒得比,京城賣得上價格,玉安府可沒那麼多貴人買得起這些好東西。我們也要賺一點吆喝費的。”

俞玨順勢就切入這個話題詢問起這些商家的賣貨價格。

這些商家也不知是真的賣價低,還是為了騙俞玨,他們報出來的賣價確實不高,也就比正常進價高上那麼一點,可以讓俞玨在減掉進價和運費的基礎上稍微賺一點。

俞玨裝作很生氣的樣子拂袖而去,但這些掌櫃的也沒攔他,顯然也不怕俞玨把貨物賣給其他出高價的人。

也不知道是玉安府的情況的確不好把貨物賣高價,還是玉安府的這些商人們勾結在一起故意壓價。

俞玨去找其他商人,也沒能把他的那些貨物賣一個合適的價錢。

於是俞玨垂頭喪氣的回了落腳的客棧。

等他關上房門,臉上的表情立馬就變了,沮喪之色徹底消失,一臉若有所思的陷入了沉思中。

他們帶來的那三車貨物賣不賣根本不重要,甚至就算可以賣也要拖到後麵再賣,他們要在玉安府停留足夠的時間去調查玉安府知府貪汙案。

被俞玨派出去打聽情況的侍衛們陸陸續續的都回來了。

他們也都是偽裝成於家商隊的人去與店鋪掌櫃的商議買賣他們從京城帶來的貨物,旁敲側擊的打聽著關於玉安府的訊息。

玉安府的知府在這些掌櫃的口中都是一個仁心善意的好官,沒有一個人敢說玉安府知府的壞話,太過一致的好評隻會顯得更加虛假。

偽裝成於家小少爺的六皇子很快也風塵仆仆的回來了,臉上是控製不住的笑意,一看就知道他收獲匪淺。

俞玨問道:“六弟此行有什麼收獲嗎?”

六皇子似乎是想在俞玨麵前表現表現,也或許是知道這個消息遲早會被打聽出來,不算什麼秘密,他就乾脆利落的答道:“三哥,我打聽到了,原來這玉安府內有名有姓的富商全都加入了玉安府知府牽頭建立的玉安商行裡了,他們聯起手來打壓外來的商業資本,故意壓低進價,抬高賣價……”

俞玨聽完有些唏噓,這玉安府的知府還真是個有腦子的聰明人。

這樣一來得了好處的玉安商行裡的各大富商得了好處,還能不給他送錢嗎?

如果玉安府知府隻是用這種辦法讓這麼多富商心甘情願的送分紅過去賄賂他,俞玨覺得放過玉安府知府一馬也不是一件壞事。

但根據原主記憶裡的畫麵來看,這個玉安府知府分明就是一個大周蛀蟲,貪汙受賄金額極大,在他的府邸中有一麵用金磚砌成的牆壁,外麵鋪了一層普通的石磚掩人耳目。

都說‘三年清知府,十萬雪花銀’,這玉安府的知府還不是清廉的知府呢,他又該貪汙多少錢?

俞玨聽完六皇子的描述後,十分信任的看著他道:“六弟行事果真不錯,這麼快就打聽出了這麼重要的消息,接下來六弟可要多多勞心啊。”

六皇子巴不得從俞玨這裡拿到調查貪汙案的權利,也不在乎自己是被俞玨壓榨勞動力了,高興的一口答應了下來。

六皇子帶著人勤勤懇懇辛辛苦苦的繼續慢慢調查玉安府情況的時候,俞玨直奔主題,派身邊武藝最好又最擅長潛伏的侍衛去知府家中盜取關鍵性證據——賬本。

這個賬本記錄著玉安府知府受賄和行賄的賬單,哪年哪月哪日,誰給他送了禮物,以及他給誰送了禮物,全都記錄在這個賬本上了。

所以當俞玨派出去的手下偷到了這本賬本之後,就拿到了實質性的證據,一切都塵埃落定了。

這個時候六皇子還在苦哈哈的到處打聽調查,忙得腳不沾地。

俞玨沒通知六皇子,而是自己帶人直接上了知府家中。

門房看著俞玨帶著十幾個侍衛一副來勢洶洶的模樣,不由得喝止道:“你是什麼人?居然敢擅闖知府府邸,你可知罪?”

俞玨搖了搖頭,道:“還真是宰相門前七品官啊,一個看門的門房都敢對本殿下這麼大呼小叫的。”

他是來抓人的,可不是來上門拜訪的,直接闖了進去。

玉安府知府今日是在家裡的,不然俞玨也不會專門挑這個時間點過來。

玉安府知府在得知有人闖入府中,還以為是什麼膽大包天的賊匪,他帶著護院衝了出來,卻見俞玨手下那些訓練有素的侍衛們已經將府邸中的人控製了大半。

玉安府知府帶的那幾個護院根本不成氣候,就被侍衛們打倒在地,玉安府知府本人也被俘虜了。

“你們是什麼人?居然膽敢襲擊朝廷命官,這是要掉腦袋的事情!”玉安府知府這麼容易就被抓到,也有輕敵的因素在裡麵,他不覺得敢來襲擊他這個朝廷命官的賊匪有多少,多半是下人彙報時誇張了。

俞玨從身邊那個一直守在他身邊不曾離開半步的侍衛手上打開一個長長的錦盒,錦盒裡裝了一卷金黃色的聖旨。

他隨手拿起皇帝任命他為欽差大臣全權調查玉安府知府貪汙受賄真相的聖旨,扔到玉安府知府的麵前,淡淡的道:“本殿下有沒有資格捉拿你,你且看看這封聖旨。”

彆說隻是擅闖府邸捉拿玉安府知府了,就算他現在一劍把玉安府知府的腦袋砍了,隻要事後拿的出證據證明自己沒有濫殺無辜,玉安府知府是罪有應得的,都毫無問題。

作為欽差,他有先斬後奏的權力。

玉安府知府顫顫巍巍的拿起聖旨展開一看,見內容是皇帝任命三皇子殿下為欽差前來玉安府調查他貪汙受賄一案的,頓時他心中大驚,慌亂不已。

不過他能做出貪汙受賄的事情來,自然是早已考慮好了若是遇到朝廷其他官員攻訐或者是欽差調查時,自己該怎麼辯白。

所以麵對俞玨的冷漠目光,玉安府知府一副自己比竇娥還冤的表情大喊冤枉:“三殿下明鑒,下官矜矜業業的為百姓著想,不曾向他們搜刮過民脂民膏,更沒有貪汙受賄啊。下官家中清貧,這府邸都是上一任知府留下來的下官才住得起啊。”

玉安府知府的辯白,俞玨權當沒聽見,他隻是從懷裡掏出一本冊子對玉安府知府揚了揚。

那冊子外殼封麵隻是個空殼,真正重要的是冊子裡麵書寫的內容。

玉安府知府看著那本與記憶中的賬本一模一樣的冊子,頓時心若死灰的癱軟在地,再無半點僥幸心理。

證據確鑿無疑,玉安府知府直接被俞玨下了大獄,他親自接手玉安府的政務,等待朝廷那邊對玉安府知府的判決下達,再派任一個新知府過來。

玉安府知府都下獄了,他的家眷自然也不能幸免,全都關押了起來,等候處置。府邸開始抄家,侍衛們搜羅了整個府邸,也沒有查抄出多少有價值的東西,好似這位知府大人是真的清廉無辜。

俞玨看了一眼那寥寥七八個箱子的金銀珠寶,看起來好像真的挺寒酸的,手下有侍衛有點遲疑的道:“殿下,屬下等人並未查抄出其他財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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