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我是科舉文男主的貴人[03](2 / 2)

但問題是,何霖這顆棋子的身份不一般,他是大皇子把手伸向軍權的第一步關鍵性棋子,若是舍棄了他,那麼大皇子想再把手伸到兵部和軍中,就極為困難了,三皇子的人必定會死守基本盤,絕不給大皇子再安插人手的機會。

幕僚們也看得出來,大皇子想要保住何霖,又想撇清科舉舞弊的關係。這無疑是非常難的。

終於有一個幕僚開口說道:“為今之計,隻有一個辦法,想保住何霖,就隻能讓何霖從主謀變成不知情的無辜之人。殿下,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先將那些知情人證全部都滅口……”

因為俞玨沒把六皇子搜集到的證據在第一份奏折中提起,隻是大肆誇讚六皇子怎麼厲害如何根據蛛絲馬跡順藤摸瓜查到了何霖科舉舞弊一事,讓看到奏折的人,第一反應就是,何霖舞弊暴露全是六皇子的功勞,跟他這個三皇子毫無關係。

所以大皇子等人把仇恨值都聚集在‘多管閒事’的六皇子身上,又誤以為俞玨和六皇子還沒有抓到足以將何霖定罪的人證和物證才上奏皇帝請求支援。

於是這個幕僚就出了一個餿主意……

大皇子一邊派人去玉安府通知何霖事情暴露了,叫他把知情人滅口,一邊在京城這邊做好準備等著哭著喊冤叫屈。

被大皇子扣留在手中的那本奏折也終於重新被送到了皇帝的禦案上。

皇帝看著今日才出現在自己禦案上的這封奏折,臉色陰沉難看,因為他早在兩天前就收到了俞玨派人快馬加鞭秘密送到他手上的第二封奏折和證據。

俞玨在第二封奏折裡有提到第一封奏折已經提前送去京城了,這第二封奏折是在搜集完證據後才再送去京城的,因為證據事關重大,他才放入錦盒裡一起秘密送給皇帝。

可想而知,先收到第二封奏折和證據的皇帝,在發現自己居然沒有收到俞玨說早就提前送來的第一封奏折,派人一查,然後發現第一封奏折居然被大皇子截留在自己手裡了,皇帝會怎麼想?

他不僅會想,何霖科舉舞弊果然是大皇子指使的,否則事情暴露了,大皇子為什麼要截留俞玨從玉安府送來的奏折?大皇子在科舉上舞弊是為了什麼?肯定是為了送自己人科舉入仕,日後好占據大部分朝廷官位,將來逼他立大皇子為太子,朝堂上肯定是一呼百應。那麼日後這朝廷是他這個皇帝說了算,還是大皇子說了算?

且不提日後,隻說現在,大皇子居然想截留奏折就能截留奏折,那豈不是代表著他這個皇帝看什麼奏折,先要讓大皇子過目一遍?

皇帝高居皇宮龍椅之上,對全國各地的了解,全靠各地官員呈上的奏折。若是大皇子能隨意截留奏折,那豈不是說,隻要大皇子願意,就能把他這個皇帝變成聾子瞎子?外麵叛軍都快打到京城來了,大皇子把奏折換成歌頌太平盛世的內容欺騙他,他豈不是也傻乎乎的被蒙在鼓裡?

皇帝怎能容忍這中事情發生?就算他再無能,對皇權本能的獨占欲還是有的,他絕對無法容忍皇子沾染自己的皇權,蒙騙他這個君父。

皇帝對大皇子的懷疑忌憚猜疑達到了巔峰,他現在都懷疑大皇子是不是準備逼宮弑君造反了。

被自己腦補嚇到的皇帝也顧不上自己還要留著大皇子與三皇子打擂台維係朝堂的平衡了,第二天早朝上就甩出俞玨送來的證據對大皇子發難。

關於大皇子截留奏折一事,皇帝沒有拿到明麵上提及,因為這很損壞他的皇帝威信,他就隻拿著何霖等人是大皇子門人,他們科舉舞弊必定是得了大皇子授意這件事發難,證據確鑿,何霖等人被判抄家斬首,家眷流放,三代之內不得科舉為官。

大皇子被盛怒中的皇帝給圈禁了。

大皇子之前和幕僚商量的計劃,根本沒來得及實施,就被皇帝一連串的旨意給打了個措手不及。

待塵埃落定後,大皇子被圈禁在自己的府邸中,他麾下勢力,像何霖等人全部被皇帝連根拔起,承恩公府等勢力倒是絲毫無損,卻也暫時不敢冒頭了。

二皇子和三皇子陣營的人都默契的暗戳戳打壓起大皇子陣營裡幸存的人,他們群龍無首,又遭逢皇帝的一波打擊,此時正是虛弱的時候,被二皇子三皇子的人趁虛而入,又被搶走了大量政治資源,打壓得他們抬不起頭來。

大皇子一黨就此沉寂了下去。

皇帝在盛怒之後冷靜下來,意識到自己這麼快把大皇子打壓下去,豈不是讓三皇子一家獨大。

大皇子的勢力主要集中在文臣方麵,所謂文人造反三年不成,即使大皇子拉攏的文臣再多,皇帝也不是很擔心,大不了他狠下心來血洗朝堂,又有幾個文臣願意跟著大皇子一條路走到黑呢。

原劇情中大皇子那很快就失敗的逼宮造反正好證明了皇帝的這個想法是正確的,文人造反確實不成。

皇帝更忌憚的是受到勳貴武將支持的三皇子,尤其是三皇子的外祖父鎮北將軍林大將軍,手握二十萬大軍的兵權。若是叫三皇子一家獨大了,他卻不肯立三皇子為太子,那林家未必不會幫三皇子做出逼宮造反的事情來。

三皇子逼宮造反的成功率可比大皇子大太多了。

皇帝倒也沒有後悔自己打壓大皇子的行為,畢竟他是絕不會容忍大皇子截留奏折這中不敬君父的行為的。

皇帝開始考慮該抬舉誰來繼續跟三皇子打擂台,或者削弱三皇子的勢力。

他的目光忽然落到上躥下跳在朝堂上格外活躍的二皇子身上。

大皇子被圈禁在府中,三皇子還遠在玉安府沒有回京,四皇子五皇子都努力降低存在感,六皇子也不在京城,剩下更小的皇子還沒有入朝參政,還在上書房讀書,所以隻有二皇子蹦躂得最歡快。

皇帝他一直表現得很寵愛二皇子母子的樣子,目的就是為了製衡皇後林貴妃、大皇子三皇子。

三足鼎立才是最平穩的,他既要讓大皇子和三皇子鬥,又不能讓他們鬥得影響朝廷,抬舉二皇子做第三隻鼎足,正合適。

現在大皇子暫時沉寂了,三皇子一家獨大,皇帝覺得有必要趁著三皇子還未回京之前把二皇子抬舉起來。

於是皇帝越發寵愛二皇子和淑妃了,在後宮裡,他甚至多次為了淑妃下林貴妃的麵子,縱得淑妃漸漸囂張跋扈了起來。

二皇子也覺得皇帝對自己寵愛越盛,是不是想要立他當太子了?他越發肆無忌憚的招攬人手,擴張勢力,還去挖大皇子的牆角。

大皇子因指使手下人科舉舞弊而被圈禁,名聲糟糕透了,眼看著是沒有翻身希望了,於是大皇子麾下不少門人都轉投了二皇子。

二皇子挖大皇子牆角挖得很順利,讓他產生一個錯覺:這些人都一樣認為父皇屬意他當太子,所以都願意投入他的麾下為他效力。

他膨脹的又去挖俞玨的牆角。

俞玨剛剛用何霖科舉舞弊扳倒了大皇子,正是他麾下門人對他最有信心的時候,怎麼可能隨隨便便就能被二皇子挖走呢?

不過還是有一些人,在俞玨暗中遙控指揮下,對二皇子的招攬三番‘欲拒還迎’,最終‘盛情難卻’的接受了二皇子的招攬。

實際上他們是俞玨派過去的臥底,隨時準備背刺二皇子的。

不管二皇子陣營裡有多少隨時準備背刺的臥底,反正明麵上看起來二皇子聲勢浩大,勢力初成,看似在朝堂上可以與三皇子分庭抗禮了。

皇帝很滿意的繼續寵愛淑妃和二皇子,給他們充分的與林貴妃三皇子作對的勇氣。

二皇子很滿意的繼續上躥下跳的擴張勢力,謀劃太子之位。

俞玨也很滿意的叫那些臥底都低調點兒,彆被發現了異樣,多給二皇子挖挖坑,給大皇子的人放放水。

二皇子這麼挖大皇子的根基,大皇子的那些死忠能放過二皇子?

反正俞玨暫時不急著回京城,先讓大皇子跟二皇子碰一波再說。

俞玨在玉安府處理何霖科舉舞弊案,這次玉安府的鄉試又要重新考,皇帝為了嘉獎六皇子,決定讓六皇子當個副考官。

至於主考官,當然還是選擇了俞玨這個三皇子。

二皇子在京城正是勢力發展的關鍵期,皇帝希望把俞玨拖在玉安府,晚一點再回京城,給二皇子足夠發育時間。

六皇子當然很高興,當副考官可是拉攏考生學子的好機會,雖然隻是個鄉試的副考官,比不上俞玨這個主考官,但一向不受皇帝重用的六皇子已經十分高興了。

俞玨也笑著恭喜他道:“恭喜六弟了,也不枉為兄在父皇麵前給你表功,六弟可要好好辦差,爭取多立功勞,將來為兄也好在父皇麵前給你美言幾句。”

六皇子正是高興的時候,忽然聽到俞玨說他為自己在皇帝麵前表功,他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三哥你在父皇麵前給我表什麼功?”

俞玨笑眯眯的道:“你查出何霖科舉舞弊,這麼大的功勞,三哥豈能占你便宜,當然要為你表功了。”

六皇子當了副考官的快樂一下子就消失了,他咽了咽口水,緊張的問道:“那麼,大皇兄他們知道我的功勞嗎?”

俞玨微笑道:“應該是知道的。畢竟父皇想讓你當玉安府鄉試副考官,總會公布個理由,你立了大功,其實取代何霖成為主考官也是沒問題的,當個副考官更是綽綽有餘。”

實際上皇帝並沒有明麵上公布六皇子的功勞,畢竟他不想讓大皇子陣營的利益集團記恨上六皇子這個揭穿何霖科舉舞弊導致大皇子被圈禁的罪魁禍首。

皇帝覺得這是在保護六皇子,但實際上大皇子他們早就知道何霖科舉舞弊被揭穿的‘大功臣’是誰了。

於是六皇子在皇帝的‘保護’下,把大皇子陣營的仇恨值拉得穩穩當當的,他的功勞卻沒有公之於眾,也沒有得到足夠的嘉獎。

還不知道這一切的六皇子懇求的看著俞玨,哭喪著臉道:“三哥,你要幫幫我呀,大皇兄知道是小弟我揭穿了何霖,壞了他的大事,大皇兄肯定會報複我的。”

俞玨滿不在意的道:“怎麼可能呢,六弟你想多了,父皇都把大皇兄給圈禁起來了,他還怎麼報複你?而且是他的手下科舉舞弊動搖國本在先,他怎麼還有臉怪罪到你頭上?你彆想太多了,大皇兄遠在京城,又被圈禁,沒那個本事來玉安府報複你的。”

六皇子心裡還是惴惴不安的,畢竟大皇子風光了那麼多年,就算被圈禁了,手底下肯定也有死忠追隨者的,萬一這些人為了幫大皇子報仇找他麻煩怎麼辦?

不過他想到自己隻是玉安府鄉試的一個副考官,真正主考官是俞玨,鄉試就算出了什麼問題也有俞玨這個高個子在上頭頂著,他心裡也就放心多了。在玉安府應該是暫時沒什麼事,大皇兄就算要報複他,應該也是回京城之後的事了。

六皇子專心籌備鄉試事宜去了。

因為玉安府科舉舞弊案轟動整個大周,何霖等人全都人頭落地,大皇子也因此被皇帝圈禁,那些買了試題考中了前幾名的考生全都被革除功名充軍流放了。

空出了許多個名額,這次玉安府鄉試要重考,那些還沒離開或者還沒走遠的考生們都心情激動的等待著鄉試重考。

這一次主考官是當朝三皇子,副考官是六皇子,兩位皇子監考,考題又是臨時現出的,徹底杜絕了提前泄題的可能性。

重考的鄉試十分順利的結束了,剛剛因舞弊死了那麼多人,重考後的考生沒一個膽敢抱著僥幸心理攜帶小抄進考場的。

考完後人生百態,俞玨和六皇子還要關在考院裡批閱卷子。

當閱卷結束,鄉試名次也排了出來,張貼榜單之後,俞玨這個主考官也差不多解脫了。

他辦了一場宴會,宴請了榜上有名的新晉舉人,期間對排名前幾的舉人出題考較,展露出他很深的文學功底,叫這些道聽途說以為三皇子是個武夫的舉人們心中暗暗吃驚俞玨的才學出色。

俞玨表現得禮賢下士,溫文爾雅,有天潢貴胄的高雅卻又不倨傲,十分令人有好感,這些舉人很快就被俞玨三言兩語忽悠得對他敬仰起來。

跟著俞玨一起來的六皇子完全淪為了陪襯。

看著俞玨出口成章,引經據典,笑談間脫口而出便是一句絕妙詩詞,文學功底遠不如他的六皇子隻能呆坐在一旁,看著他想招攬的這些舉人們一個個看著俞玨的目光變得敬佩仰慕起來。

六皇子心中嫉妒暗恨道:可惡,要不是父皇對我不聞不問,也不給我請個大儒老師教導,此時我怎會在文采上輸給這個莽夫!

還在京城中為六皇子殫精竭慮的鋪路的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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