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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振興渾厚的聲音讀著信,王春花跟馮秋月兩人聽得直捂嘴偷笑。

讀了一頁,一家之主實在讀不下去,把信交到小兒子手中,“你來讀吧。”

魏建華倒是一點都沒有心理負擔,甚至還學著魏遠航的語氣,故意捏著嗓子,奶聲奶氣的說話,把王春花笑得直拍他。

讀完之後,他還有些意猶未儘,“下回得讓二嫂多寫點。”

王春花笑罵:“多寫點好讓你作怪是不是?”

“這怎麼是作怪?這叫口技,是藝術!”

“藝個屁的術。”王春花說,轉頭跟大兒媳討論起信裡的內容。

魏建華叫屈:“媽,您用完我就丟,怎麼能這樣?”

“怎麼,養你二十年,連用都不能用你了?”王春花反問。

一句話就把魏建華給堵了回去。

她拿著兒子兒媳寄回來的信,反複端詳,雖然看不懂,但卻好像能透過信紙,看到小孫子搖頭晃腦與她說話的樣子,臉上不由露出笑來。

馮秋月抱著女兒,笑著說:“今天晚上,媽總算能安心地睡一覺了。”

王春花心滿意足的歎了口氣。

另一頭,何曉芬也收到了信,並且當天就回了娘家告訴她媽。

“曉芸怎麼把信寄到你那裡去了?”李月桂不解。

“不然寄回家來,你和爸也看不懂呀。”

他們家裡,父母雖然和彆人一樣,偏愛小兒子,但對兩個女兒也不薄,都供她們讀書讀到了初中,後來是姐妹兩個自己不想再讀。

何曉芬說:“曉芸信上說他們都已經安頓好了,首都好得很,妹夫對她也很好。”

“她真這樣說?”

“我還能騙你不成?就在這你要是不信,留著等小弟回來,讓他再給你讀一遍。”

李月桂喜道:“這我就放心啦,曉芸和建偉能好好的,我就放心了。現在就——”

“現在就等著我生個兒子了,是不是?”何曉芬替她補上。

“你知道就好。”

何曉芬不太高興地說:“又不是我說生兒子就能生兒子的,在家裡他媽逼我也就算了,回來你也這麼說。彆人有事都是娘家給撐腰,我以後要是跟他們家人吵架,你是不是都不打算給我回來了?”

李月桂折信的動作一頓,看了看她的臉色,小心問:“怎麼?你婆婆又為難你了?”

“她就算不為難,又什麼時候讓我舒服過?”

李月桂便歎了口氣,好半天沒說話,然後才道:“不然,我就說我身上不太舒服,你帶著孩子回來陪陪我?”

她雖然一心希望何曉芬能夠早些生個男孩,但那也是為了女兒的幸福著想,並不是非得逼她,聽說她在娘家的日子過得不舒坦,難免心疼,一時間也顧不得出嫁的女兒回娘家住,其他人會不會說閒話。

何曉芬不過隨口一抱怨,沒想到她媽會這麼說,要知道,她是最怕彆人說三道四的了。

她心裡有些暖意,不管怎麼說,她媽還是疼她的。

“哪有自己詛咒自己身上不舒服的?我要是想回家,直接就回來了,他們張家難道還敢把我扣住?”何曉芬笑著說,“先不說這個了,曉芸信上說,北方比我們這裡冷多了,也不知道她跟小航能不能受得住。”

首都的冷,何曉芸頭一天下火車的時候就感受到了,隨著日子一天天過去,一天比一天的冷了起來,她跟魏遠航兩個,現在已經開始圍著爐子取暖了。

第一條圍巾快要織完,但圍巾的歸屬,卻讓她有點為難。

本來她是準備織給魏建偉的,畢竟,家裡就他整天需要外出,而且她是初學者,這條圍巾基本上是等於練手的,並不怎麼美觀,她想等學了些花樣,再織個好看些的給魏遠航。

可小胖子並不明白她的苦心,一聽說媽媽是織給爸爸的,就有點吃醋,這兩天念念叨叨地圍在她身邊,說等圍巾一織好,他就要搶過來,聽得何曉芸哭笑不得。

“媽媽都不喜歡我了。”小屁孩嘟著嘴,嘴巴翹得能掛油壺。

何曉芸好笑:“就因為沒有把圍巾給你,就說我不喜歡你了?”

“還有還有,”魏遠航說,“媽媽現在抱不動我了,可是昨天卻讓爸爸抱著媽媽!”

“咳咳——”何曉芸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死。

昨天中午,她在廚房裡煮湯,不知道魏建偉已經回來了,還就站在她後麵,轉身拿碗的時候,一頭撞進他懷裡,這一幕恰好被魏遠航看見,當時也沒見他說什麼,沒想到這小屁孩子都記在心裡呢!

被一個三歲小孩這樣指控,何曉芸又羞又惱,不由瞪了始作俑者一眼。

魏建偉卻看向自己兒子,心想,看來是時候跟他來一場男人間的談話了。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腦殼疼了一天,明天爭取多寫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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