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9
這是何曉芸頭一次用愛這個詞,來形容她與魏建偉的關係。
不知道彆人是怎麼談戀愛的,但根據她從影視劇中得來的經驗,兩個人交往,不外乎曖昧、表白、交往、結婚這幾個階段,而她跟魏建偉,一開始就處在了終點。
所以類似喜歡、愛這些字眼,他們從未談起。
何曉芸靠在魏建偉肩頭,任由他抱著自己在屋子裡走動,心想,這樣安心的感覺,應該就是愛了吧。
大概是兩人心有靈犀,魏建偉看著她全然依賴的樣子,含笑問:“今天才發覺特彆喜歡我麼?”
何曉芸下意識要點頭,腦袋剛動了一下,忽然回過神來,硬生生止住動作,抬眼看他,故意說:“誰喜歡你了?今天才發現你特彆臭美。”
即便心裡的想法確實如他所說,要她主動承認卻不能夠,不然,這家夥還不得意上天?
再說,他都沒說過愛她,她才不要先說。
魏建偉挑了下眉,知道她一向隻有嘴巴硬,也不多說什麼,直接低下頭,將她的嘴堵住。
大概受到白天情緒影響,當天晚上,何曉芸做了個夢。
她夢見自己上輩子沒能從山裡逃出來,被父母綁著賣給傻子,跑過幾次,都被抓回去,後來傻子一家把她鎖在房間裡,鎖鏈的長度隻能到窗口,她就每天坐在窗邊,癡癡看著外麵。
有一天,她看見魏建偉出現在窗外,依舊穿著軍裝,陽關照在身上,又挺拔又英俊,那雙眼睛卻沒有看她,目不斜視地從她窗前走過去。
何曉芸大聲喊他,他似乎沒聽見,越走越遠,沒多久就不見了。
淚水從乾涸的眼眶湧出,被鎖了這麼久,她從沒哭過,這時候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像個孩子一樣哭出聲。
魏建偉驚醒,低頭看見她雙眼緊閉,眼角不斷滲出淚來,啜泣著說夢話,好像是在讓誰彆走。
他輕聲將人喚醒。
何曉芸睜開眼,周身有一種大哭過後的脫力感,臉上濕漉漉的,眼淚把魏建偉肩頭都打濕了。
她愣了幾秒鐘,才分清夢境與現實。
“夢見了什麼?”魏建偉將她臉上的淚水擦掉,手上的繭擦過皮膚,微微粗糙,卻讓人覺得安心。
何曉芸把臉埋在他懷裡,緩了好一會兒,才悶悶地將剛才的夢說給他聽。
在夢裡的時候,她感覺自己可委屈可悲苦了,現在清醒過來再去描述,說著說著就發現有許多荒誕、不符合邏輯的地方,所以講到魏建偉離開的部分,她就不再繼續往下說。
這麼大的人,做夢做到哭一臉淚,她感覺自己的麵子快保不住了,肯定會被取笑的。
果然,魏建偉作勢去摸床單,“我看看床鋪濕了沒有。”
在清水河,要是有人說自己做了夢,馬上就有其他人打趣,讓他摸摸底褲是不是濕了,是開玩笑,說他做大夢會尿床的意思。
何曉芸一把按住他的手,沒好氣道:“你才尿床!大水都把我衝到門外去了。”
魏建偉低聲笑了笑,並不反駁,隻輕輕拍著她的背,等何曉芸完全從夢裡的情緒脫離出來,才說:“我會救你出來,不要哭。”
過了一會兒,何曉芸低低應了一聲。
她很清楚,如果夢裡那個人真的是魏建偉,即使兩人素不相識,他也不會眼睜睜看著她陷入絕境,他肯定會救她的。
第二天醒來,何曉芸依舊有點粘人。
自從她開始上學,魏建偉營地事務又多,兩人各忙各的,已經有段時間沒有膩在一塊,今天碰巧又是周末,起床之後,兩個人一同做飯,一起整理家務,忙完了坐那看書,何曉芸都還把半個身體靠在魏建偉懷裡。
魏遠航在旁邊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默默到隔壁找小夥伴玩。
中午許蘭香讓女兒給何曉芸送了點菜,小丫頭回去後神神秘秘跟魏遠航說:“你很快就要有弟弟妹妹了。”
魏遠航一臉困惑,“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