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琰臉色一變,不無幽怨:“三哥,自你禁足,那羅三豐一直欺負我。你是不是該去上學了?”
高洋想了起來。
大乾沒有儒學。
所以每一個年輕人若要習文,唯有去朝廷書院。
不過世家弟子情況不同,可以選擇聘請老師入府,也就是西席。
高懷德治軍嚴明,治家也嚴謹。對子女教育嚴格。
言道,侯府子女該與百姓一視同仁,不搞特殊,而且書院學習,還能認識一些誌同道合的朋友。
這個理由搬出來,姬麗敏無可奈何。
於是乎,高洋、高琰、以及五妹高宛嵐俱是書院弟子。
而大哥高銳,二姐高婉梓因為年歲過了學齡,一個在虎擊軍服役,一個在正道八宗之一仙霞穀學習丹道。
至於羅三豐,家世不凡。
父親是撫遠伯羅光弼,也是高懷德在冀州最大軍方政敵。
當然也是那個出頭攛掇州判傳喚前身的罪魁禍首?
整個書院裡麵,論身份家世,羅三豐僅差他們兄弟倆一籌。
所以並不畏懼高家之勢,且處處與他們作對。
往日仗著修為深厚,不斷折辱前身。
如今想想,多半也是前身懦弱自卑,最終恐武懼武原因之一。
這是一種心理疾病。
因為害怕,不敢麵對,隻想逃避,甚至不能談起絲毫。不然就是一種莫大刺激。
羅三豐那廝十六歲,與前身同年。
可前者後天七重,後者僅有後天三重。
高琰比前身小了三歲,目下隻有後天五重,六重突破在即。
雖說比前身好一些,對上羅三豐,斷然有輸無贏。決計被欺負的份。
這些日裡,高洋不在,高琰連續被羅三豐約戰。
每天被打得頭破血流。
女同學都看他不起了。
由於高懷德規定,書院裡不能拉幫結夥欺負人,反之若被欺負,也不許回家告狀。
高家人,行得正坐得端,從不欺壓良善,也從不懼怕強惡。
哭了隻能流血,不許流淚,輸了要自己贏回來。
找大人幫忙?
或許會被高懷德揍得更厲害。
這也是高琰受欺之下,偷偷祈求三哥快些解禁,如此羅三豐可以把注意力放在三哥身上。
高琰是老實人。
所思所想,半點沒隱藏,原原本本說出來。
包括想讓三哥頂包,以及鼻青臉腫約會女同學,迎來的鄙意眼神。
高洋無言看著。
四弟,你這移花接木玩得挺熟溜啊!
簡直坑哥沒商量。
好在侯府三公子如今是一位生長在紅旗下,不畏艱難,不怕吃苦受累的新時代青年。
尤其十幾日“苦練”,也臻至後天七重。
論打架無懼。
羅三豐,老子來了,就問你怕不怕?
高洋拍拍他肩膀。
意味深長道:“四弟,受苦了!”
這時,丫鬟小荷喊道:“四少,你怎麼可以這樣?三少去了,也是……也是……”
說到這裡,忽然想起,當麵說三少被人打,似顯三少很膿包。
儘管聽對話,兄弟倆確實膿包,可也不能讓一個丫頭給拆穿。
漲紅著臉,後半截話硬是吞了下去。
高琰察覺不對勁。
今日來找三哥,當真不妥。
罷了,我就一人上學去,最多,最多再給揍一頓。
嗚嗚……
哭喪著臉,緩緩轉身。
“四弟,你去哪?”
“我上學去,時間不早了。”
“咱們同去。”
“啊?”
高琰詫異回頭。
高洋莞爾,“怎麼,不信三哥話?”
“不是,是……”
“是怕三哥被羅三豐揍一頓?”
“……”
高琰把頭低下。
知道就好。我好歹後天五重,多少撐幾招。
你倒好,後天三重,上去被秒。
要找大兄。
隻有大兄才是咱們保護神。
“你信不信,今天過去,三哥我狠狠打羅三豐一頓。”
高琰看著,有心摸摸他額頭,又覺不好意思。
這時,高洋忽而在他臉上發現一道青痕,淤腫未消。
也是侯府藥材眾多,應有儘有。
換做尋常之家,整日毆打,單是藥費也負擔不起。
高洋眼中掠過一道精光。一絲狠意掛在臉上。
後天七重?
哼哼……
老子前身修為不夠,隻能被你欺辱,現在老子來了,同樣也是七重。
倒要看看,是你繼續強橫,還是我痛打你這龜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