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相信,那幫老禿驢專會騙人。
“三兒去了幾日了?”
“我算算,嗯……大致有十二天了。”
高懷德想想,十二日,憑虎撃軍腳程,這會大體已經到了炎陽山。
那是高家禁區,自己過不去。但凡稍露身影,必被魔道強者盯上。
甚至牽連兩個兒子。
反之,憑銳兒本事與自己給他的護身玉符,足可無恙而歸。
再看夫人潸然淚下淒楚模樣,心中微疼。
慰道:“莫要著急,其實大兒被困鬼愁穀,是為夫計策……
我算算,大概五六日,大兒便可回來。
你想,大兒都能回來,三兒還能回不來,所以彆哭了……乖……”
姬麗敏聞言,化愁為嗔。
“你個死鬼,讓大兒冒險,也不跟我說一聲,害我晚上也睡不著……”
“對對,為夫不好,為夫這廂予你賠罪……”
夫君這般討好自己,姬麗敏轉嗔為喜。
忽想起什麼,起身走到屋角紫檀木雕螭紋箱邊,掀起箱蓋,取出一塊玄色綢緞布料,走到高懷德身邊。
沒好氣道:“呐,這是三兒孝敬你的……”
一邊說著,一邊抖開布料篇幅,貼在高懷德寬實後背上,上下左右目測數下。
又道:“這塊布料,妾身打算予你做件戰袍。你看可好?”
“好……”
聽到夫人手中布料居然是三兒孝敬。
兒女麵前,素來不苟言笑的高懷德難免露出溫馨已極的笑容。
……
與妻子說了會話,高懷德來到書房,打算處理公事。
桌案上有這階段堆積的彙報。
報告裡麵除了冀州日常紀要外,還有十來天前,疑似魔門之人強闖出城。
另有高洋、高琰街上遇刺一事。不過高洋運用精神力襲殺刺客,倒是沒提。
畢竟彙報之人是老任。
高洋前世精神力造詣不亞這些靠丹藥晉升的先天強者,甚至略有勝出。
另外高洋在公堂之上的表現記敘,猶如看文說圖,甚而包括知州與州判的神態和表述。
高懷德手撚黑須,看了一會兒,猛地一拍桌案。
書房內一黑衣人倏現,雙手抱拳,儼然聽令。
高懷德不以為怪,藹然發問:“令狐,那日公堂之人是真魔道的吧?”
黑衣人令狐答道:“稟大人,不但真魔道,還有魔相門。”
“哦?”聽聞魔相門三字,高懷德略愕。
魔門六脈,真魔道、枯骨教、魔相門及鬼王宗,天屍宗、血河宗。
其中魔相一脈與當今太後也就是自己嶽母大有淵源。照理說,魔相門決計不會乾出針對大乾朝廷的事來。
沉吟片刻,未有解釋,放下疑竇。
說道:“令狐,繼續保持對冀州魔門各脈的跟蹤。真魔道嘛,本帥已有安排,暫且略過。
另外傳令下去,敢行刺我高家之人,劉家沒有存在必要了。”
“是。”黑衣人令狐聽命。
話音落下,身影淡去,似融入空氣,又像鑽入空間隔層。
來去無跡,神出鬼沒。
高懷德默視須臾,手上拿起一紙。
上麵赫然是一篇激情演講稿。
當然是謄寫記錄,並非原稿,畢竟高洋當日是靈機一動,脫口而出。
又想到三兒奮勇救兄,冒險出征。
“這小子,頗有長進啊!”高懷德自言自語,臉上露出欣慰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