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洋不以為意:“什麼章也比不了自身的實力。想來公羊伯伯要我從底層乾起,儘快熟悉業務。”
與其斤斤計較職務高低,不如好生琢磨武道。在這偉力歸於一身的世界,此節更是看淡。
呀!這個高大哥好淡泊的胸懷!顧寧忍不住尋思。顧家為大族,作為嫡女自幼榮耀加身。卻也見多了爭權奪利的暗事。
她嘖嘖而讚。高婉梓麵露滿意之色。世家大族最怕兄弟姊妹權欲熏心。三弟淡泊,不愁日後高家生亂。
說話間,一行人已站在門口,正準備入去。
“喲,春風細雨樓門口拿出個六扇門銅章,唬誰呢?”
原本高洋一語,空氣便靜了下來,此刻更顯寂然。
兩位男子並行緩至。
說話的是一位麵目英俊,略顯陰柔的白袍人,另一位穿著細片板狀的半身甲,頭戴鑲珠翻天冠,英姿勃勃。
“丹陽師兄?”雪箬訝而低呼。高婉梓和顧寧沒說話,望著來人。
高洋張口欲言,聞雪箬喊了聲師兄,不明其裡,索性默然旁觀。
來者陰陽怪氣,又趾高氣揚。到了近處,似乎眼裡俱是自家二姐。
反觀二姐神色淡淡,眼神裡隱含無奈與嫌棄。
高洋不好女色,情商未必不高。稍一目視,明白中間蹊蹺。
白袍家夥多半是仙霞穀的弟子,與二姐朝夕相處,生了求凰之意。
以高婉梓的聰慧未嘗看不出,然對其料來無感。
這個無膽之輩,當麵不敢開口,又不願旁人與高婉梓親密。
故此乍一見高洋,醋焰大熾,口不遮言開起嘲諷模式。
隻是二姐到底怎麼想的?憑臆度,僅是大概,靜觀其變就是。
“婉梓,你也在這裡?真是巧了。他是誰?”
這人先與高婉梓打了招呼,隨後目中無人地瞥了一眼高洋,煞是傲慢地問道。
“丹陽師兄,不管銅章、金章,抑或是金章,都是為朝廷出力,絕非用作嚇人。丹陽師兄適才所言差矣。還有,他是誰,不必告訴你,反正與你毫無乾係。”
雖是宗門弟子,畢竟出身世閥,又得太後寵溺。高婉梓非是那種見了師兄,便唯唯諾諾之輩。
覺著所言不中聽,當即直截了當地提出來。
丹陽子知她為人。倒也沒怒。嗬嗬笑了兩聲,算是自我解嘲。
正欲又說。
高洋嘿嘿一笑。走到高婉梓身邊,攬住香肩,親昵地道:“婉梓,這人是誰?銅章不銅章乾他何事?尋釁滋事嗎?若非是你師兄,今日就教他知曉隨意借端生事的惡果。”
他算是看出來了。二姐對這小子全無好感。心道,算你小子倒黴。若是旁人,於我無礙,自是隨你。今日招惹我姐弟,便讓你水深火熱一番,權作懲戒。
高婉梓先是一怔,繼而好笑。自出娘胎,與其最親密的男子僅有父親一人,儘管被親弟弟摟住,也難免耳紅頸赤。
不過機靈得緊,情知三弟此舉,欲讓丹陽子死心,免得糾纏不休。
她平日行事果斷,為人不讓須眉,不似彆的女子總有依賴之心。這會三弟挺身相助,一股暖意油然而生胸間。
半是嬌羞半是故意地道:“洋弟弟,姐姐跟他不熟。你千萬彆誤會。”
丹陽子全然愣住了。
腦海裡俱是高婉梓霞飛雙頰,低眉垂眼,急切解釋的一幕。
被陌生男子抱住後,隻有羞人答答,不見絲毫反抗。與適才的英氣颯爽截然不同。
他心頭沉痛。目視高洋,熊熊怒火似從眼裡噴射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