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真氣死我了,閆芷蓉,納命來……”
葉漣漪怒極大喊。
黑發狂舞,暴躁如癲。
麵部猙獰的失去了平日的絕美驚豔,全無半點大宗師風範。
閆芷蓉怡然無懼,反咯咯笑起,“有本事來拿,唧唧歪歪的囉裡八嗦,像個瘋婆子,怪不得沒男人喜歡……”
“你個死女人,這麼臭的嘴,怎麼就母儀天下,成了當今太後?”
“嘿嘿……這是哀家的本事,你羨慕不來。”
“狗屁,你個死了男人的臭女人,死女人,爛女人……我雖然孤身,也比你克死男人的好……”
閆芷蓉嗬嗬笑道:“不管怎樣,哀家總有男人喜歡,不像你……空有美貌,無人欣賞,如今落得人老珠黃……”
眼眸轉動,留意到葉漣漪被自己的明玉功場域切割得外裳襤褸,露出裡麵的玉肌雪膚。這模樣倒是誘人得緊。要知葉漣漪素來端莊穩重,可不像閆芷蓉出身魔門,舉止妖嬈,言談嫵媚。
心念轉動,閆芷蓉突兀地道:“要不哀家幫你一把,索性割光你的裙子,讓滿城的男人欣賞、欣賞……”
她這麼說,也這麼去做。話音甫落,場域縮小,勁鋒如箭,咻咻數下,大片的白裳被刮了下來。
葉漣漪又羞又怒,氣嗔道:“閆芷蓉……我葉漣漪今晚定要扒光你的衣服,讓你丟儘顏麵。”
“喲嗬,也不知誰扒誰的呢!你倒來啊!不扒不是人……”
兩人手上不歇,邊鬥邊罵,卻是越說越不著調。直若兩個稚童無稽發噱,令人噴飯。
高洋幾乎懷疑眼前兩個是不是當世大宗師。
儘管生相美豔,終究是六七十歲的老太婆了,吵起架來卻跟小女孩相差無幾。
他不知,兩女早年因情生葛,夙怨一生。然其之間的紛爭,足堪稱為君子之鬥。
閆芷蓉貴為皇後、太後,未嘗不能用朝廷勢力淩壓葉家,或是遇到走宦途的葉家族人麵臨升遷之時,加以阻擾。
但數十年來,閆芷蓉非但沒有這麼去做,相反還對葉家之人青睞有加。
葉漣漪也是如此。
每次爭鬥皆她輸之居多。可江南葉家依然朝廷的忠實擁躉,該交的賦稅,該儘的世家責任,俱有葉家身影。
而且葉漣漪從沒依仗自身實力,欺負過任何一個與閆芷蓉有血緣關係的皇室後裔。
須知,閆芷蓉之子,當今聖上姬楨可是有著五位公主,十八位皇子。
二人廝殺激烈,嘴裡喋喋不休。
閆芷蓉性子潑辣,口利舌毒,每必稱老寡婆,言必笑無後無子。
葉漣漪嘛,手上鬥不過也就罷了,嘴上也討不了什麼便宜,卻越來越怒。
罡元橫溢,氣勁肆虐,如非閆芷蓉始終用場域維持周邊,皇城早已在大宗師的搏殺下,化為廢墟。
高洋禁不住暗歎,我的好外婆,不嘴欠,不行嗎?動手就動手,乾嘛非要這麼撩撥敵人呢?
他忽然想到自己與人動手時,貌似也有這個毛病,喜歡斥人是非,說人長短,頗有種精神與物理雙向打擊敵手的感覺。
心道,外婆與自己這般極類,日後不愁沒了共同話題。想到這,不免失笑。
乜眼往旁,不遠處影影綽綽,大隊羽林軍簇擁著一位明黃衣衫的中年人。
禁不住尋思,這大概是自己的舅舅,也就是大乾皇帝姬楨。此刻不是拜會的時候,索性裝作未見。
這時節,乾帝姬楨暴跳如雷。竟然有大宗師夜闖禁宮行刺當今太後。
當世大宗師不說泛泛,少說有十幾位。倘若都來學眼前這位,還了得?
歇斯底裡地斥喝周邊侍從。命人速去傳戍守皇城的龍影軍入宮護駕。
葉漣漪翻翻美眸,嘿嘿笑道:“閆芷蓉,假如生養出這麼一個蠢貨來,還不如早知早掐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