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功之高駭人至極。
對眼前兩人,釋九迦往日僅有聞名,今日方知聲名非虛。心中生起老大懊悔。
釋遠眼皮都未眨一下,收回降魔杵,讓釋然坐得更為舒服一些。
本宗這一代的兩位天驕一上一下佇在自己麵前。一個笑嘻嘻的宛若稚童,不經意間偏又露出老者的閱曆與沉穩;另一個麵目酷嚴似怒目金剛。
釋九迦壓力之大自不必說。
然而作為無量禪寺分院的院主,倘沒有長老們的一致同意,縱是這一代的金禪子釋然,也休想貿然罷褫自己。
這麼一想,心裡再度定了大半。
“阿彌陀佛!原道淨壇分院今日何以蓬蓽生輝,竟是本宗金禪子蹕足於此。善哉、善哉……”
釋然嘿嘿一笑,“善個屁哉,咱們不來,你不知有多快活,如今卻要絞儘腦汁,心裡估計業已罵了咱們十萬八千遍之多。”
這話說得鄙陋不堪,何嘗像是一個久染佛門禪機的高僧?
漫說釋九迦不信,就是在旁的三十餘位淨壇寺僧人也是瞪大了雙眼。須知佛門講禮,便是初進山門的小沙彌,麵對善男信女的時候,未嘗不是出口雋雅,言辭有節。
釋九迦朝釋遠看去,卻見他宛如一具泥塑金剛。一動不動,麵無表情。
釋然說話的時候,釋遠通常不發一言。這是經過許多教訓和驗證之後,釋遠自行做出的選擇。
釋九迦試探著道:“釋然師兄這般汙蔑貧僧,釋遠師兄就不想說些什麼?”他偏生不信,同為天驕的釋遠甘當釋然的背景板。
釋遠向他瞥瞥,眼神裡的鄙棄,顯露無遺。
釋九迦胸口突窒,差點一口血吐將出來。
這時節,大雄寶殿外跌跌撞撞闖進來一位知客僧。一路踉蹌著奔到釋九迦麵前,嘶聲喊道:“主持……主持,山下,山下被朝廷包圍了……”
“什麼?朝廷?”釋九迦疑聲喝問。淨壇寺創建三百年餘,與大乾不能說安危與共,卻表裡相依,過從甚密。怎生想到大乾朝廷會有一日對淨壇寺兵戈相向。
“你沒看錯?”釋九迦複又發問。
知客僧道:“全是六扇門的捕快,為首的據說是新任的銀章大人。他說本寺藏汙納垢,為虎作倀,實屬人麵獸心,罪惡滔天,就是天理也難容赦。”
“放屁!”釋九迦怒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