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伯全然無備,當即震飛至半空。長長的灰白胡須,鮮血染揚。
啪嗒一聲。
直挺挺落於地上。
高洋則借助一拳之力,翻身後躍,高空一個筋鬥,落下時,正好坐於馬鞍。
這下交手儘管短暫,卻精彩已極。
高洋兔起鶻落,不但一拳擊飛敵人,雙足更不曾有絲毫落地。從馬上躍起,再回坐至馬上,一連串動作優美無暇,乾淨利落。
既有剛毅果決的至猛至威,又有靈活敏捷的柔美飄逸。
在場軍士情不禁轟然叫好。
辛舫驚急交加。眼瞅著自己最為得力之人,被人一拳之後,無聲無息,動彈不能,如死了一樣。
越看越覺心悸。
駭然望向高洋,嘴唇囁嚅,一顫一顫仿如舌頭打了結。心裡大大後悔。
這番大意疏忽了。早知此景,便該稟報叔父,怎可自作主張。
蓋丕在樓上猛一拍窗台,大聲叫好。原道高洋凶多吉少,誰知峰回路轉,辛家人一敗塗地,高洋儼然是一位所向披靡的“無敵”強者。
看向高洋,直覺如若瞧見了波瀾壯闊的汪洋大海,深不見底,難以蠡測。
顧、士兩人心情各異。顧秀覺得自家妹妹眼光無錯。
士不群目瞪口呆。心裡想的,卻是高洋可以一招製住宮伯,那對付自己,多半難不了多少。
臉色很是難看。他隻道乾京城內,唯自己與顧秀獨領風騷,如今兀然冒出一個遠勝於己之人。
讓他愈想愈沒滋味。
這時長樂幫戰鬥近乎尾聲。
何溪與段天樓均是人榜前三十的強者。
原本高層出戰後,有所起色的長樂幫,被他二人摧枯拉朽般砍殺,頓時屁滾尿流,狼奔豕突,再無半分挽救餘地。
兩人從大門開始,直趨長樂幫深處,途中凡有所遇無不是三招兩式解決當場。一路行過,長樂幫眾望風披靡。
看著人多勢眾,轉瞬間土崩瓦解的長樂幫。幾位暗藏於幫內之人,也是獨木難支,紛紛各找生路。
一人躍上房頂,踩著屋瓦朝遠處逃去。
高洋瞥去,認出就是那個接待過自己的劉姓管事男子。對釋然道:“大師,那人頭裹汗巾,衲衣闊袖,你就沒半點懷疑?”
聽到這話,釋然在釋遠肩上騰空升起。他凝元九重,尋常來說,先天八重的武者一旦打通雙足的湧泉穴竅,便可短暫浮空。
釋然就是如此。他雙足虛踩,浮空疾奔。不須臾便追上了那個試圖逃走之人。
也不說話,更無詢問之意。
離其不遠,揚臂直擊。
聽到腦後聲響,那人反手一拳。
轟然聲中,屋瓦濺射,房頂坍塌。壓住不少躲藏的長樂幫眾。
那人如紙鳶似崩遠。心知難逃生天,卻仍竭力逃脫。
適才驟然交手。他已知追在自己身後的是宗門大敵,無量禪寺之人。
太嶽錘為大爛陀寺秘傳絕技,縱遇修為相近之輩,猝然一拳,也要打個半死。
不料身後敵人拳出如杵,真元浩蕩,拳勁裡更含釋門光明琉璃之意。
有這等修為和拳勁,唯餘無量禪寺大光明拳。
心中又驚且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