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麵望海樓二層,高洋執箸夾菜。
雲錚舉杯道:“大師兄,那兩人是無量禪寺笑頭陀與莽金剛吧?”
高洋一笑,點點頭。
心下疑惑,恃強淩弱絕非釋然風格。
釋遠也是外表可怖,實質並不跋扈。
莫非與他們來南疆有關?或者他們希望引出什麼人?
原想出麵招呼,一來不知兩個和尚來此用意。
二來加入魔相門,成為魔宗大師兄,再與正道驕子廝混,於誰都沒好處。
且靜觀其變,畢竟正邪有彆。
“大師兄,萬師弟他們在臨海碼頭已運送出去一千餘人。要不要繼續?”
雲錚又問。
高洋沉吟片刻,“你有沒跟萬師弟說過,遷移至都天山,首須自願。
其次撥付安家費,最後不可拆散家庭,要確保安全。”
“萬師弟行事,大師兄儘可放心。
隻是莊師兄那裡,似乎並非自己出麵,而是托了當地人牙子。所以……”
高洋聞言,怒拍桌案。
人牙子是什麼,他焉能不知。放在前世,就是人販子。
經過這些人手,人口遷移勢必血腥至極。保不住弄得百姓家破人亡,妻離子散。
雲錚害怕,“大師兄恕罪。”
高洋擺手,“我不是怪你,我是對莊涓有意見……”
思慮須臾,“走,咱們去看看。”
……
釋然坐在釋遠肩上,嘴裡嗑著瓜子。
“師兄,四季春真不是大爛陀寺暗點?”
“噗……”
釋然吐了瓜殼,“不像……反正我一點也看不出來。”
“師兄慧眼,師兄都看不出,想必肯定不是……師兄,那咱們現在去哪裡?”
“我沒說嗎?”
“……”
“哦……”指指不遠碼頭,“那是碼頭,咱們過去看看,試著有否消息打探……其實呢,現在想想,四季春疑點頗多……”
釋遠無語。
離都離開了,現在說這話,有意思嗎?
……
四季春酒樓。
一名緇衣黑靴男子大馬金刀坐著。
這人法號烈摯,大爛陀寺僧人。堂下站著四位僧人。
他手指輕拍椅靠,極富節奏。
堂下僧人聽得明白,這調子暗合《吉祥經》光明普照,鎮壓無匹之意。
過了一會,烈摯道:“釋然、釋遠,無量禪寺核心。他們來此,定是為了追尋本寺蹤跡……”
摸摸下巴,“既然這麼大方,那麼就讓他們品嘗一下,魚沒釣著,魚餌卻沒了得懊惱。”
堂下四位僧人很是興奮。
其中一人道:“烈摯師叔,無量禪寺高徒,咱們藏字輩僧人早就想領教一下。
此番傾巢而出,定不教師叔失望。”
烈摯頷首,不忘囑咐正事。
“除掉兩個小和尚固然緊要,但狼族皇子斯加,還須好生招待,莫要怠慢。”
就在這時,極遠處傳來掌擊轟鳴之聲。
烈摯沉思。
南海郡偏僻,武者極少。可聞聲響,至少是先天強者全力廝殺。
否則傳不出這等勁大氣破的炸雷聲。
正在揣度。
大爛陀寺在此盤踞多年,實力極強。
很快有信傳回。
“烈摯師叔,碼頭邊,枯骨教與魔相門打了起來。”
“嗬嗬……”烈摯笑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