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看一眼。
麵紗邊沿上麵，善睞明眸，盈盈秋水；雙眉彎彎，淡淡春山。
高洋笑笑。
“你先說……”
“你先說……”
兩人又說了同樣話。
這下再也忍不住。少不免相視而笑。
落座之後。
高洋索性不開口，就是盯著她。
孟韶華強抑羞意。
輕啟檀口。
“我離京時，師叔關照過我，要我傳授你一門絕學……”
高洋仍不說話。
雙目湛然，燦若星漢。
孟韶華感覺像要陷進去。
“你倒說話啊……”
“呃，輪到我了嗎？”
這一刻，高洋眼神特彆攻擊性。
似乎眉目傳神，清澈見底。
然而一副愣頭愣腦，傻嗬嗬樣子，又分外讓人歡喜。
孟韶華麵紅耳熱。
心中又氣又愛又急。心亂如麻中，不敢看他。
低眉垂眼道：“你要說就說好了，誰又禁得了天柱峰大師兄發言？”
如此嬌羞之態，孟韶華身上殊為少見。
“哈哈……”
高洋失笑。
“禁我說話的，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天下間怕也隻有韶華妹妹方有這個資格和能力……”
孟韶華輕淬一口。
“又來胡說八道。”
這家夥生得卓爾不群，能力也是世上男子中鳳毛麟角，舉世無雙。
卻總喜歡撩撥她。
惡人！
孟韶華偷偷罵了一句。
貌似罵過後，心中舒暢不少。也沒原先那麼彆扭。
當即從局促中慢慢恢複。
“你不說，我說了……”
高洋無所謂眨眨眼。
孟韶華沒好氣橫他一眼。
“仔細聽著，我隻說一遍。記得住，就罷。記不住，我也沒法子……”
“為何隻能說一遍？”
高洋困惑。
這是傳授絕學的態度？
“你彆問了。反正……反正能記住多少，是多少。多了……”
高洋追問：“多了怎麼樣？”
孟韶華很氣。
“多了不用你管。你到底能不能聽我說？”
“好好……你說……全有你說……”
用態度把他“鎮壓”後，孟韶華很滿意。
感覺這家夥真是麻煩。
要他說，他不說，自己說了，又來恁多疑問。
殊不知，【魔相秘仙】為魔相門所有絕學根源。
照理，不留紙麵，不留文字，全憑口述。
最主要，【魔相秘仙】屬於高等階蘊道絕學。
本人若沒一定造詣，決計開口無言。
她也是費了好大心力，又賴體內不知名隱藏力量，才勉強可以敘述一遍。
再多，勢要傷到根基。
縱是如此，一遍之後，也須臥床月餘，恢複元氣。
當然這些都不用於他知曉。
這家夥惡歸惡，極有傲性。若是知道，保準拂袖而去。
“人有三魂為陽，易上升，故應常守三魂……
三魂永久，魄無喪傾，入於冥寂，入於清淨……
氣神引津，心神丹元，令我通真……”
【魔相秘仙】誦完。也不待高洋詢問，孟韶華徑自趕客。
高洋莫名其妙，又極是感動。
耳畔口訣傳來，係統自行歸納整理。
界麵赫然顯現【魔相秘仙】略窺門徑字樣。
這時候，他又怎會不知孟韶華待自己的好？
原想說幾句好話，不料被她一陣推搡。
不覺就出了木屋。
回頭望望，輕歎一氣。
木屋內，目送高洋乘禽飛離。
孟韶華終於熬不住身子發軟。
吩咐門外侍女，言道自己身體不適，需要靜養。
沒甚事，休來打擾。
門外十幾個外門女弟子麵麵相覷。
臉上表情極為精彩。
乖乖，這麼久？
聖女說話都有氣無力了。
大師兄夠威！
侍女們想差之後，每日價都準備了大量補益元氣食物。
孰知，歪打正著。孟韶華強自口述【魔相秘仙】，適好傷了元氣。
……
回到悟道峰。
高洋仍丈二金剛般懵逼。
不明白孟韶華前時和善備至，溫良可愛。
怎麼突倏間，晴轉大寒，冷若冰霜，拒人千裡？
說實話，情愛一事，他也沒甚經驗借鑒。
深思不透，遂作罷。
魔相秘仙？
乖乖，韶華妹妹膽子潑天啊！
此事若被宗主師傅得知，咱們都將嚴懲不貸。
儘管不至於碎屍萬段，皮肉之苦，諒來決難逃脫。
萬一……萬一事泄。
當哥哥的，隻好頂上去。
就說是我自己偷窺韶華妹妹習武，暗中偷學。
怎麼樣，都該先讓韶華妹妹脫罪。
自己嘛，皮厚肉糙。
打兩下，忍忍，多半風平浪靜了。
他把事情先想到最壞，又思慮好應付之策。
隨後誌得意滿開始研習魔相秘仙。
這部武典是魔相宗所有武學源頭。
不管久已失傳的鎮魂曲，還是大長老賴以成名的黑洞煉獄手。
或是非宗主不可修煉的千脈歸混法，均能在裡麵尋到絲絲痕跡。
當然那種類似扭扭捏捏的天魔妙像，絕對、絕對不能學。
不過裡麵有門枯木逢春術，倒是與係統獎勵的中級治療術殊途同歸。
學學無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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