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在這時,終於有人解救了李茵久。
“魔相門一乾人氣勢洶洶來咱們這裡了……”
李茵久長籲一氣。
掃視眾人一眼。
“咱們出去看看?”
這會,他再不敢乾剛獨斷。忌著又有人不依不饒說個不停。
高洋站在最前麵。
上下打量這間真魔道鋪子。
五開間大,又寬又深。
店夥計來來往往,皆是後天八到九重武者。
虎背熊腰,膀大腰圓。
千百斤份量背在身上宛若無物。
走起路來,腳步沉悶。
掌櫃是一位先天。
五十許年紀,留著短短黑須。
穿一件繡著“元寶如山”圖案長衫。
雙目晶亮,一臉精明。
坐在櫃台裡麵,絲毫沒有迎出來意思。歪著頭斜乜高洋等人。
“你是這裡掌櫃?”
“不錯。”
掌櫃仰頭,很是傲然。
“喲,這麼倨傲不恭,這生意也做得下去?”
高洋笑道。
“哼……”
掌櫃把臉一撇,不屑置辯,蔑視之意溢於言表。
一個六脈第一,一個六脈末尾。
大家又都是先天。
他絲毫無懼。
生意人就是喜歡看重品階。
就像大城市一位普通人,偏會看不起下麵小縣城的暴發戶。
覺著這些人沒底蘊,沒氣質,錢再多,也是虛的。
何況,鋪子裡五大魔門天驕強者眾多,宗師不下小半。
掌櫃極有底氣。
再說魔相門跡近淘汰,和他們多說上一句,不定黴運當頭。
高洋怒了。
常言道,未戰養其財,將戰養其力,既戰養其氣……
師弟師妹銳氣益壯,正是一鼓作氣,奮發向上之時。
今番若寬以待人,一笑置之。
彆人可不當你是豁達大度,隻道你因怯生懼,回避忍讓。如此,豈不將熊熊一窩?
“這麼會哼?那我打你一掌,看你以後能不能哼了……”
他笑吟吟說著,手掌緩緩揚起。
氣場頃刻凝聚。
氣機隱隱,瞬間掌控周邊所有元氣。
與此同時。
櫃台內掌櫃忽然覺得天地元氣好似對自己生了萬分敵意。
感覺陷入了泥沼,無法自拔,越陷越深。
怛然心怵之餘,沒等他開口求饒。
高洋大手橫向一揮。
“啪……”
一聲巨響。
掌櫃固然心有預備,也強力掙紮。
仍不由自主側身飛起。
宛若布偶,或是說,像蚊蠅,直接拍打在牆壁上。
如果說高洋禁錮他時,手勢極緩,但虛引橫揮時,卻速如電掣。
一招!
常理來說,人撞向牆壁,要麼破牆而出,要麼反跌回來。
高洋這掌偏生用了柔勁。
那麵堅牆瞬間宛若一灘淤泥塑成。
掌櫃整個人嵌在牆內,密密實實,與牆麵持平。
即便手工砌抹,怕也沒這麼齊整。
同時,掌櫃皮不破,肉不爛,身上衣裳也是完好齊損。
元寶如山圖案,驟然給粉白牆麵增添了一絲詭異。
兩隻眼珠在眼眶內滾動數下,透著駭然與後悔,隨後滯然靜止。
直到這時,方有絲絲血跡從牆縫裡泌出。
夥計們目瞪口呆,人人驚栗自危。
反之魔相弟子歡聲雷動,為大師兄喝彩。
鋪子後麵出來一行人。
李茵久走在最前麵。
夥計們紛紛行禮。
望見鑲嵌在牆壁上的掌櫃,李茵久瞳孔凜縮。
走至牆邊,稍一探試。
便知這個宗門弟子內腑皆碎,呼吸全無,顯是死得不能再死。
豁然轉身,目射怒火盯著高洋,一字一眼狠聲說道:“魔相門,好大膽子。”
“你們真魔道也是好大威風!”高洋針鋒相對還了一句。
說話時候,向前走了兩步,一下看見諸多熟人。
“喲嗬,原來都是老朋友!”
慕容白神色尷尬,看見高洋,就忘不了自己被擒恥辱。
陰無未、海無情麵容晦澀。
唯歐小白全然無礙,還笑嗬嗬拱手:“幸會,幸會……”
穆森忽對他道:“你是魔相門藏在咱們這裡的暗子?”
沒到歐小白回答,錢九怒了,嗔喝道:“放屁,穆森,你什麼意思?想栽贓嫁禍?”
穆森說出後,也覺自己說得不妥。
不過他決計不會道歉。
錢九一番嗬斥。
穆森便覺。
他麼的,就算不是,老子也要咬死你們。
當即喊道:“怎麼著?心虛了?
我就問一句,你這麼大聲乾嗎?
是不是真被我說中了?”
一邊說,一邊站到馮無血身邊。
既像提防天屍宗猝然出手,又似要與鬼王宗結盟。
“穆師兄,彆胡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