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天屍宗氣勢洶洶而來。
白燃眉暴跳如雷。
“錢長老,你們天屍宗怎麼回事?”
錢九笑嘻嘻:“老子要元晶……”
“你……你們……”
白燃眉乜眼看去,白家族人何嘗抵擋得住這幫殺痞?
來者都是各宗各派佼佼者,一場廝殺無疑碾壓。
風卷殘雲,屁滾尿流。
漫說他們,就是自己上去,也是頃刻而亡,絕無僥幸。
說話工夫,百多名枯骨教弟子伏地大半,剩下都是岌岌可危。
眼看沒幾息便要全軍覆沒。
“盛豐,速速傳訊……”
“給誰?”
白盛豐喊道。
白燃眉道:“給烏長老。”
“給他?”
白盛豐極不樂意。
白燃眉長老口中的烏長老,是此番與白吟袂同來神斷山脈的崔係長老。
這位烏長老與二法王程鵬推心置腹,莫逆之交。
與白吟袂便虛與委蛇了。
這也是枯骨教在神斷山脈分了兩處駐紮地的原因。
譬如當日與高洋結怨頗大,有過幾麵之緣的崔繼歡便跟著烏長老。
“什麼時候了?還糾結這些,速去傳訊。”
白燃眉怒斥。
嫡係主脈也不是沒有彆的年青俊彥,若非白盛豐適好是白吟袂這些年唯一僅剩血脈。
白家主脈的諸長老未嘗不想另換一人。
白盛豐受了訓斥,心下極不樂意。
磨磨蹭蹭往原先藏身洞穴行去。
來之前,他與崔繼歡不甚友好,路上兩人從爭執到爭鬥。可惜幾次算計,都是崔繼歡占了便宜。
最後白吟袂無奈,劃分兩處駐紮地,分置兩人,才讓大夥不至於劍拔弩張。
成百上千人混戰,於魔道眾人可謂首次。大家夥武學不同,風格各異。
同為召喚係,如果說鬼王宗屬於精神類攻擊,那麼天屍宗就是物理性攻擊。
另外,真魔道全攻全守,武學全麵;血河宗則詭異莫測,魔相門魂係武技,更是防不勝防。
諸派結合,又有狼族這類“肉坦”,頂在前麵。
這番廝殺,大夥又新奇,又好玩。互相配合,如同網遊組團,法師、騎士、盜賊、弓箭手……
不消多時,幾乎打出了零傷亡比例。
大乾各宗坐鎮各城,雖說減少了外人混入,人心齊聚。卻因沒有領袖居中指揮。各城兵種都根據自身特色組建,不免單一。
倒不如魔族武者均是空間縫隙鑽來。因為部落不同,人數太少,隻能聯合作戰,反而兵種多樣。
有鑒於此。
李茵久唏噓道:“倘在兩界戰場,咱們也是如此配比組合,何愁魔族武者?”
邊上有人紛紛頷首,深有感觸。
……
“石……石劍……長老,我……跑……不……你……帶……”
王思春麵無人色,嘴唇灰白,斷斷續續,氣如遊絲說著。
“王護法,少說話,咱們會帶你逃出去的……”
孟韶華看著他。
四位魔相弟子抬著王思春,另有數人散落周邊嚴加防備。
最前麵,石劍魔君用意念感應前方。
過了一會兒,長空無雲劍倏現,朝後橫掃。
山石爆裂。
裡麵滾落出三個枯骨門徒。
俱已斷為兩截。
魔相門眾人沒甚驚詫。
幾日來,如此景象一日數見,早已見怪不怪。
石劍魔君道:“有好有壞……”
看孟韶華與王思春。
“好的是前麵未現敵蹤,白吟袂被咱們給甩了……
壞的是,咱們又來到當日被白吟袂伏襲之處。”
“啊?”孟韶華驚呼。覺得不妥,連忙止聲。
石劍魔君道:“老夫雖剛殺了白吟袂三個探子。然而感知稍晚,估摸著幾人早已發了消息出去。”
眼神掃視眾人:“大夥累了吧?”
眾人費解。
三長老莫不是幾天裡殺人殺太多,以至殺傻了?
彆說這些魔相弟子,換做大宗師,五天五夜不休不眠,不吃不喝。
輾轉逃亡千餘裡,多半也要饑渴難耐,疲憊不堪。
石劍魔君又道:“再累,大夥也要堅持一下。
當日白吟袂伏擊咱們,足有三百餘人。
五天裡,老夫發現跟在咱們後麵的不過百人左右。
算下來,還有百多人藏在他們老巢。
既然白老匹夫圍追堵截,窮追不舍,咱們索性來記回馬槍。
把駐紮此處的枯骨門徒斬儘殺絕,寸草不留。
如此也能賺他個大便宜。你們看如何?”
“好,我讚成……”
王思春固然氣息奄奄,卻是頭一個響應。
石劍魔君道:“你不能去。我須尋個地方,把你藏起來。
待門裡援兵到了,你還要憑經驗幫宗門尋找元晶礦脈。”
王思春道:“三……三長老,我……這樣子……還……”
沒等他說完,石劍魔君掏出一顆丹藥,徑自送入他口中。
“這顆定陽丹是仙霞穀煉製的四品傷藥,就算即刻治不好你,幫你穩住傷勢綽綽有餘。”
王思春呸呸的,想要把定陽丹吐出來。
怎奈丹藥入口即化,轉眼一股暖流順喉而下。
一時間,兩道淚痕在胖嘟嘟臉上,驟然而現。
定陽丹何其珍貴?
三長老與白吟袂硬拚數日,自身受了極大內傷。
這顆定陽丹合該留他自己服用,如今倒是給了自己。
“哭什麼,弟子們都在。你這樣子,沒得讓人笑話。”
石劍魔君低聲述說。